第187章 没有人能审判我-《窃她》

  黎寒商坐在车里等,藏在手套里的手指隐隐的痛,她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安。

  贺兰时察觉到了她心绪不宁:“怎么了?”

  她摇头。

  姚先生回来了。

  “前面路段发生了连环车祸,把路堵死了。”

  贺兰时让姚先生调头。

  姚先生尝试了一下:“先生,后面的车不让。”

  “算了。”黎寒商说,“等等吧。”

  等待的过程中,黎寒商听到了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车窗开着,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去。

  她打开车门。

  贺兰时拉住她的手:“简简。”

  “我下去看看。”

  她下车了。

  贺兰时立刻跟上去。

  事故点在桥上,现场的情况很严重,十几辆车追尾相撞,靠后的车辆还好,最前面的货车和轿车撞得几乎面目全非。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交警在维持秩序,医护人员争分夺秒。

  有人惊呼一声,担架抬出来了一个男人,头骨凹陷,身上全是血,大概率已经没有了生机。

  “别看。”贺兰时遮住了黎寒商的眼睛。

  接着又抬出来一个女人。

  黎寒商推开贺兰时的手,看到担架上,女人的手滑下来,她的手腕上戴了一条星星手链。

  ——那是黎寒商工作室送给模特们的元旦礼物。

  是她,季嫦华。

  黎寒商环顾四周,找到了殷闻。

  “四爷。”

  殷闻摸到了口袋里的枪。

  手下立刻制止他:“不可以。”

  众目睽睽,绝对不可以动枪。

  殷闻收回枪,给手下下达了死命令:“杀了他。”

  杀了肇事司机。

  殷闻下完命令,上了救护车。在救护车关上门之前,殷闻抬头,看到了人群中的贺兰时,两人目光短暂对视后,又各自收回。

  “简简,我们回去。”

  黎寒商被贺兰时带回了车上。

  她整个人状态不对,失魂落魄的。

  “吓到了?”

  她没说话。

  贺兰时以为她是被血腥场面吓到了:“我另外安排车过来接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嗯。”

  担架先抬出来的男人,黎寒商认得,他叫瞿九清。

  见过他是因为季嫦华,季嫦华是黎寒商工作室的模特,瞿九清作为季嫦华的保镖,黎寒商在工作室门口见过他。

  而瞿九清是殷闻的左膀右臂。

  黎寒商用手机搜索明珠集团,出来了老四爷孔照山的消息,孔照山在边境被逮捕了。

  孔照山下台,小四爷殷闻掌权,小四爷的软肋季嫦华遭遇报复。这些事除了时间提前了,走向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最终的结局和轨迹没有改变。

  上一世,瞿九清也是因为保护季嫦华而死。

  当时孟熠把季嫦华和殷闻的故事当趣事讲给黎寒商听,他们的故事很曲折:地下王国的王爱上了前来复仇的女卧底,王国解散,王自首,卧底大获全胜。

  黎寒商想起了前天晚上在贺兰时电脑上看到的那封邮件,贺兰时跟她一样,也和殷闻做过交易。

  贺兰时的手机响了。

  “我下去接个电话。”贺兰时给黎寒商披了条毯子,然后下了车。

  他吩咐电话那边的人:“安排人收购殷闻手上金地置业的股份。”

  季嫦华出事,接下来明珠集团要变天。

  黎寒商也打了一通电话。

  “陈律师,医院那个案子的其他两位涉事人,麻烦您再帮我调查一下。”

  之前黎政英买凶谋害黎寒商的案子,陈律师就是黎寒商当时找的代理律师。

  “您是说庞升和项群?”

  “是。”

  庞升是当时在医院用花盆砸黎寒商的杀手,项群是明珠物流的人,负责给杀手和黎政英牵线的中间人。

  这两个人都犯罪了,黎寒商没放过,都送进去了。

  明珠物流一直是老四爷孔照山的灰色势力,孔照山倒台,那么项群就没有用了。

  ……

  贺兰时安排了戚先生过来接,他们换了一辆车,换了一条路。

  去餐厅的路上,黎寒商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餐厅发来的致歉消息。

  “阿月,我们去不成餐厅了。”

  “为什么?”

  “餐厅被抽到消防检查,所有预约都被迫取消了。”

  不好的事情都赶到一起来了。天气好冷,黎寒商觉得手脚冰凉。

  贺兰时说:“我们换个地方吃晚饭。”

  她摇头:“我想回家,下雪了,有点冷。”

  贺兰时沉默了一会儿,告知戚先生改道回滨江云港。

  回去的路上也堵车了。

  黎寒商抹掉车窗上凝结的水雾,看外面的雪:“今天好像有点倒霉。”

  事事都不顺。

  ……

  因为交通拥堵,将近六点才到滨江云港。

  刚出电梯,黎寒商来电话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对贺兰时说:“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

  贺兰时知道她在支开他,没有说什么,顺从地先进屋了。

  “喂。”

  陈律师说:“庞升和项群在一个礼拜前就死了。”

  黎寒商扶着墙,被割破的手指因为重力按压而疼痛加剧:“怎么死的?”

  “互杀。”

  黎寒商挂掉电话,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才去开门。

  门打开,贺兰时站在玄关口。

  “你怎么不进去?”

  贺兰时手上还提着黎寒商的电脑,甚至都没有放下:“等你。”

  他伸手去牵黎寒商,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又是这个眼神。

  “简简,”贺兰时开始心慌,“你在怕我。”

  之前她对他避如蛇蝎时,就是这个眼神,警惕、惶恐,像在看一个危险的生物。

  她好像发现什么了。

  “告诉我,你怎么了?”他看着黎寒商,等待她审判。

  “你和殷闻是不是早就认识?”

  “是。”

  黎寒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