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大明:我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

  城头上,郭英兴奋地拍打着墙砖:这大炮当真厉害!随即又皱起眉头,可惜 有限,须得省着用。不过支撑三日应当无碍。

  他远眺察罕的军旗,眼中战意沸腾,如熔岩般炽烈。

  六十奴回首望去,察罕的帅旗纹丝不动,毫无前进之意。反倒是王保保的将旗向前移动了十余步,不知是否为了看清战况。

  六十奴眼神微动,心知这两处皆是虚招,绝不能破坏大帅的谋划。他猛然握紧刀柄,翻身下马,厉声喝道:“所有骑兵下马牵行!再调两个千户攻城,不许后退!”

  “大人,战马易受惊扰,不如先牵至后方。”有人提议。

  “不!”六十奴斩钉截铁,“战马必须留在此处,让骑兵尽力安抚。若那铁管真是朱慕军的秘密武器,战马更需适应这般巨响!”

  “竟不退兵?”城头的郭英面露惊色。

  方才两门火炮 四弹,因敌军阵型密集,死伤惨重。残肢断臂横飞,哀嚎遍野,宛若炼狱。即便是城上的炮手见此情景,也不禁胆寒。

  然而官兵竟能承受如此重创,仍不退却,着实出乎郭英意料。

  ……

  济南城内。

  郭兴猛然起身,将情报重重拍在案上,振奋道:“好!察罕果然去了滨县!传令,即刻发兵!我要将察罕围困于滨县,此地便是他的葬身之处!”

  滨县,正是郭兴预设的战场。

  他料定察罕此行山东,并非针对自己,而是欲从后方突袭大都的汉王。滨县乃其北上幽州必经之路,郭兴早已在此修筑城墙,深挖壕沟,静候察罕。

  只要弟弟郭英能拖住察罕,自己再从济南率大军日夜兼程,前后夹击,必能重创察罕,甚至将其彻底歼灭!

  此乃郭兴心中筹谋,如今看来,计划已成功一半。

  济南大军早已整装待命,郭兴一声令下,部队火速向滨县进发。

  途中,郭兴既忧心弟弟安危,又恐察罕脱逃,思绪纷乱,连连催促加速行军。

  人便是如此,临近目标时,总难免患得患失,郭兴亦不例外。

  大军疾行,距滨县仅剩十余里,前方出现一处狭窄山口。

  穿过山口,便是平坦原野,目力佳者甚至能望见滨县城墙的轮廓。

  郭兴率领的部队被迫停下脚步。

  两侧山坡上早已埋伏着大批官军,居高临下地监视着郭兴的军队。

  郭兴脸色骤变,心中惊疑:官兵怎么会在这里设伏?难道自己的计划被识破了?

  他心头一紧,担忧起弟弟的安危。

  就在这时,山岗上突然冲下一支骑兵,高举“王”字大旗,为首的年轻将领手持铁矛,在距离郭兴军阵百米处勒马停下,高声喝道:“郭兴!滨县已破,你弟弟郭英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郭兴心头狂跳,带着亲兵上前,在三十步外停住,厉声质问:“你是何人?竟敢虚言诈我,真当我是三岁孩童?”

  那元军将领大笑道:“本将王保保!郭兴,你真以为区区滨县能挡得住我大军?即便你增兵八千,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郭兴眉头紧锁,王保保继续道:“实话告诉你,滨县一日前就已攻破,你弟弟战死,增援的兵马全军覆没!你若再不投降,身后这些人也将步其后尘!”

  滨县失守?增兵全军覆没?郭英战死?

  郭兴低头沉思,嘴角却微微扬起一丝冷笑——这狗贼在骗我!

  再抬头时,他已是满脸悲愤,怒指王保保:“狗贼害我弟弟,还想让我投降?痴心妄想!今日我必取你狗命!”

  说完,他调转马头回到军中。

  战鼓擂动,三万大军迅速变阵,准备进攻。

  王保保见状,立即撤回山岗,下令全军戒备。

  他麾下同样有三万兵马,但与郭兴的汉军相比,阵型变换的流畅度却远远不及。

  望着山下汉军严整的军阵,王保保眉头紧锁——这支汉军,果然是精锐!

  郭兴多次调遣的援军均为精心挑选的系统精锐。

  这正给了郭兴直面察罕大军的信心。

  左翼固守山脚,盯紧左侧山岗敌军,右翼与中军随我攻取右翼山岗,务必生擒敌将!

  郭兴果断下令,留五千精兵牵制左翼敌军,亲率两万五千主力直扑王保保驻守的右翼山岗。

  此刻王保保暗自懊悔。左翼虽布置万余兵力,面对山下敌军却难破其防御阵型。若当初不将重兵布于山岗,本阵兵力也不至于仅剩两万。

  如今攻守易势,己方反倒陷入人数劣势。

  所幸只需固守待援。

  两处战场同时爆发激战。郭兴主力以两万五攻两万,左翼则以五千精兵抵御万余敌军的猛攻。

  正如王保保所料,右翼兵力虽众,却始终无法突破山下防线。而本阵承受的压力已逼近极限。

  叔父援军两日即至,务必坚守!

  郭兴敢以三万之师夹击察罕六万大军,全凭对麾下将士的绝对信任。

  系统精兵果然不负所望。

  即便仰攻不利,仍一举突破敌军三道防线。

  王保保瞳孔骤缩,冷汗涔涔。虽知敌军精锐,却未料到竟强悍至此。

  他曾惨败于朱慕铁骑,又在徐州城被新募系统兵轻易击溃。如今郭兴麾下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战力更胜往昔。

  将军!第四道防线即将失守!浑身浴血的将领踉跄奔来急报。

  汗珠刺痛眼眶,王保保却死死盯着山下势如破竹的黑甲军团。

  只见汉军长枪兵列阵如林,突刺时全体向右出击——专攻敌军防御薄弱的左侧。这种独特战法令他毛骨悚然。

  汉军右刺士兵的侧翼安全,由左侧的右刺士兵与后排的直刺士兵共同掩护。

  枪阵右刺战术的关键,在于训练前排士卒信任同伴,否则人在本能反应下,总会优先攻击或防御正面的敌人……

  “将军!将军!”

  急促的呼喊将王保保从思绪中拉回。他神色一凝,当即下令:“命李千户率一千铁甲军出击,沿右路攻敌左翼。”

  低沉的号角声回荡战场,紧随其后的是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身披札甲的元军重步兵精锐,如铁流般自汉军左翼压来!

  ——步人甲!

  此甲沿袭宋朝工艺,防御极强。甲身由数千甲叶叠缀而成,轻则五十余宋斤,重达六十斤,除手肘、腋下等关节外,几乎覆盖全身。能负重如常者,无不是百里挑一的悍卒。

  汉军长枪兵顿时陷入苦战。枪尖难破重甲,自身皮甲却挡不住元军的狼牙棒。左翼枪阵顷刻间土崩瓦解。

  郭兴反应迅疾,立刻调遣一千重甲步兵迎击。这批汉军皆着板甲,手持铁锤。得益于工部研制的水力冲压机,板甲锻造效率惊人——元军打造一副步人甲的工夫,汉军可量产百副板甲。

  郭兴见王保保派出重步兵,当即以同等兵力反制。汉军板甲与元军札甲迥异:甲面呈弧形,可大幅卸去劈砍力道;甲身与躯干间留有空隙,即便遭重击亦能缓冲。论防御,板甲胜札甲;论轻便,因采用新式炼钢法,重量仅元甲之半。

  重步兵对决既笨拙又惨烈。双方步履迟缓,长兵器难以施展,只得贴身以短柄重兵互砸。你一锤,我一棒——拼的是甲胄硬度与臂力强弱。最终,汉军重步兵以碾压之势胜出。

  1202年

  元军的狼牙棒狠狠砸向汉军甲胄,先是顺着弧面滑开几分,卸去部分力道,紧接着甲胄在重击下凹陷,又抵消了一部分力量,最后残余的冲击才透过变形的甲胄传到士兵身上。

  到了这一步,余力已不足以致命。

  更惊人的是,凹陷的甲胄在狼牙棒收回后,竟能缓缓弹起,恢复原本的弧面形状。

  而面对汉军重步兵的反击,元军却没那么幸运。每一记重锤都结结实实地砸在他们身上,甲片缝隙间很快渗出鲜血,士兵随之倒地不起。

  “再调一千人上去。”

  王保保神色冷峻,眼见己方重步兵陷入劣势,立即增派援兵。

  “呵,我们也补一千人。”郭兴冷笑回应。

  重步兵的厮杀逐渐演变成一场残酷的消耗战。

  山头的王保保与远处的郭兴皆不为所动。

  郭兴巴不得王保保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重步兵对决上,这样他的枪兵就能趁机突破敌阵,直取中军。

  可王保保并非愚钝之人!

  右侧骤然响起马蹄声。

  “该死,是骑兵!”

  郭兴暗骂一声,却未慌乱。他并未派出己方骑兵,而是令右翼枪兵转向,以枪阵迎敌。

  这一调整虽挡住了骑兵,却削弱了正面的攻势,让节节败退的元军得以喘息。

  王保保稍松一口气,随即又心生疑虑——郭兴为何不用骑兵拦截,反而分兵枪阵?

  此人绝非鲁莽之辈!

  果然,郭兴另有谋划。他见王保保难啃,便将目光投向另一侧山坡。

  在王保保的注视下,汉军骑兵突然调转方向,疾驰向左翼。

  “不好!呼伦万户危矣!”

  王保保脸色骤变。

  未及示警,汉军骑兵已从侧翼撕开呼伦万户的阵型。这一击犹如蓄势已久的左勾拳,直击元军软肋。

  王保保面沉如水,终于明白自己中计——郭兴故意在左翼山脚布下五千疑兵,佯装防守,实为诱呼伦下山。他的真正目标,从来都是这一万偏师!

  遭步兵缠斗、骑兵突袭的呼伦部众苦苦支撑,若非察罕治军严明,这支兵马早已溃散。

  三千铁骑如疾风般撕裂敌阵,反复冲杀三次,这支万户大军已濒临崩溃边缘。

  呼伦万户的亲兵本阵位于方阵最东侧,伤亡较轻。凭借呼伦平素的威望,这支千余人的部队尚能维持建制,跟随主将向山坡仓皇撤退,企图借地势抵御骑兵冲击。

  郭兴立于半山腰,冷眼望着溃散的敌军。他刻意放任呼伦部逃往山上,意在集中兵力对付王保保。岂料天意弄人——呼伦战马失足陷入山缝,整个人滚落山脚,恰被十余汉军骑兵乱矛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