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大明:我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

  若无子嗣,臣属难免心生动摇。

  有了继承人,众人方能安心效力。

  思绪飘远,又忆起那位大 。她的身份他已猜得 不离十。若她知晓自己正与其父博弈,不知作何感想?

  或许,只是他一厢情愿?

  “王离,你令本王刮目相看。”

  朱慕拍其肩赞道:“即日起,擢升汉王府司马。”

  王离热血上涌,正欲跪谢,忽被小和尚以肘轻触后腰。

  他猛然醒悟,改行揖礼:“臣必肝脑涂地,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朱慕朗声笑道:我怎会要你性命?好生保重自身,方能造福黎民。莫效孔明,当效法程昱。

  诸葛孔明寿数五十有三,于汉末乱世已属难得。然其凡事躬亲,积劳成疾,终致英年早逝。若得调养,或可延寿廿载。

  司马懿曾询蜀使:孔明寝食如何?理事几何?使者答:丞相夙兴夜寐,刑罚二十以上皆自省览,日食不过数升。司马懿闻言叹道:食少事烦,岂能久乎?竟成谶语。

  而程昱享寿八十,历仕曹操、曹丕两朝,方为真长寿。朱慕劝王离效之,既关切其康泰,亦暗含托付之意。若沈玉莲产子,待少主成年时,蓝玉、小和尚、王离正值壮年,文武兼备,恰可辅佐储君。彼时朱慕料已得天下。

  庐州城外,察罕望见王保保旗号,喜不自胜,急令三军移营会合。王保保会意,勒兵监视常遇春部。常遇春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又闻花云死讯,怒火中烧。

  大都郊外草场,元顺帝设宴群臣。高台上两名女子正在角抵,贵胄们喝彩不绝。原来近日察罕捷报频传,天子龙颜大悦,故有此盛会。

  提到“相扑”,许多人首先联想到“东瀛”,但这项运动其实起源于华夏,并在唐朝达到鼎盛。

  女子相扑则在宋代盛行,成为当时最吸引观众的表演之一,即便在繁华的开封城也堪称一绝。

  宋代女子相扑通常作为男子相扑的开场表演,技艺高超的“女飐”(女子相扑选手)一登台,便引来无数观众,现场气氛瞬间高涨。

  最引人注目的并非比赛本身,而是在崇尚“三从四德”的时代,女相扑手们身着劲装,露出臂膀、后背、肚脐、小腹甚至大腿,更有大胆者仅以小块布料遮掩前胸。

  这样的装扮在当时极为惊艳,加上激烈的搏斗,更令观众兴奋不已。

  《武林旧事》称这些女相扑手为“女飚”,形容她们招式变幻莫测,身法迅疾如风。

  她们的主要任务是暖场,但有时也会像男相扑手一样在“瓦市诸郡争胜”,并赢得名声。临安城曾涌现出“赛关索、嚣三娘、黑四姐”及“张椿等十人”等知名女相扑手。

  甚至连皇帝也被女子相扑吸引。

  嘉佑年间,宋仁宗在上元节微服出游时,偶然看到街头热闹的女子相扑表演,初次接触便被深深吸引。他不仅未加否定,反而赏赐银绢以示鼓励。

  此后,仁宗多次出宫观看女子相扑,每次兴致高昂,赏赐不断,俨然成为忠实粉丝。

  然而,此举招致大臣们的激烈反对,以司马光为首的大臣上书《论上元令妇人相扑状》,痛斥女子相扑低俗,劝诫皇帝远离此类表演,以免损害圣名。

  最终,仁宗在群臣的压力下妥协,不再观看女子相扑。

  到了元朝,相扑仍是热门娱乐,尤其受蒙古贵族喜爱。

  元顺帝妥欢帖睦尔尤为钟爱女子相扑。

  然而此刻,高台上两位丰盈相扑手的激烈比拼,却未能吸引他的目光。

  一旁的草地上,铺着一张精美的波斯毛毯,四周摆放着案几,左侧坐着城中贵妇,右侧则是元顺帝最宠信的大臣。

  毛毯外,几名内侍正烤制着牛羊肉,不时有人将烹制好的肉食切好,呈至各处案几供贵人享用。

  妥欢帖睦尔端坐于上首主位,目光频频落向左侧末席的敏敏帖木儿(李敏)。他暗自诧异,这侄女竟已出落得如此明艳动人。

  这番注视被哈麻敏锐捕捉。他心中暗忖:“陛下莫非对察罕之女动了心思?倒也难怪,这般姿色确实令人心旌摇曳……”

  若在往日,哈麻定会顺水推舟促成此事。但此刻他却踌躇不前——察罕乃大元砥柱,若因女色生隙实非良策;更紧要的是,若察罕成了皇亲,自己权势必受压制。

  席间李敏如坐针毡。那位传闻中荒淫无度的皇帝叔父,令她脊背发凉。

  恰在此时,侍卫附耳禀报。哈麻眼底精光一闪,暗道:“来得正是时候!但愿此女舞技真如芸娘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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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内道官道上,一列骑兵护卫着巨型四轮马车疾驰。江南特制的减震车厢稳若平地,鎏金甲胄的护卫队引得路人纷纷避让,暗自揣测车内贵人身份。

  车厢内陈设华贵:二十平的空间里,锦榻旁置着黄花梨案几,鹤形香炉吞吐龙涎。斜倚榻上的绝色女子约莫双十年华,丰肌玉骨却蛾眉紧蹙。

  “哈麻丞相怎知我名?此番千里相邀,究竟所图为何?”

  车厢外护卫森严,对方显然对自己格外看重。可即便艳名满城皆知,她终究只是风尘中的一介歌姬......

  李赛心底泛起阵阵不安。

  其实她本可拒绝前往大都,毕竟襄阳城如今已在朱慕掌控之下。

  但她思虑深远,担心朱慕只是暂时占据襄阳。若今日拂了这位大元丞相的面子,来日朝廷收复失地,哈麻岂会轻饶?

  即便朝廷无力回天,以哈麻当朝权贵的身份,要为难她这样的弱质女流,也不过举手之劳。

  几番权衡后,李赛终究踏上了北上之路。

  车轮滚滚间,她想起近日探得的消息。烟花之地本就是三教九流汇聚之所,消息最为灵通。因着阿离的缘故,她格外留心天下局势,倒也知晓了不少军国大事。

  最令她在意的,是朝廷栋梁察罕大人近来捷报频传。想到此处,不禁为阿离暗自忧心。

  说来蹊跷,阿离与那位汉王素不相识,为何坚信其必成大业,执意投效?若非阿离坚决推辞,此番北上她本欲携其同行,或许能借机攀附丞相哈麻。

  可阿离偏偏认准了汉王。

  马车骤然停驻。

  李赛姑娘,请下车。骑士掀开车帘,语气恭敬却不容推拒。

  李赛自然不敢违抗。

  她慵懒起身,舒展腰肢时露出一截雪白肌肤。窗外骑士慌忙垂帘,不敢直视。

  李赛唇角微扬——这一路上对方趾高气扬,此刻总算扳回一城。转念又觉黯然,身为弱女子,除了以色娱人竟别无凭恃。

  车外早有侍女等候。那女子身着比甲,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名动天下的 ,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姐姐请随我来。

  踏出马车,眼前豁然开朗。广袤草场碧波万顷,令人心旷神怡。李赛正自疑惑丞相为何选在此地相见,忽见翠色之中铺展着雪白的波斯地毯,宛如天边流云坠入凡尘。

  望着铺陈在地的华美波斯地毯,被一张张食案压出凹痕,那些锦衣华服的宾客们大快朵颐,任凭油渍与酒水玷污这价值连城的织物,她的心尖不由得阵阵发紧。

  这般珍贵的物件,竟被如此糟践?

  你便是李赛?

  引路的宫女将她带至御座右首首席,随即悄然退下。

  案后端坐着个精瘦男子,面容尚算周正,却笼着层阴鸷之气。两撇八字胡修得极精致,尾梢高高翘起。

  他抬眼打量李赛,眸中倏地迸出亮光:可是李赛姑娘?

  李赛当即会意——这必是那位哈麻大人了。而高居上首者,自然当朝天子无疑。

  她强按狂跳的心,额间沁出细汗,福身行礼道:民女见过哈麻大人。

  你识得本官?

  虽未谋面,但大人通身气派非凡,又能直呼贱名,想来定是圣上最倚重的哈麻丞相了。

  这话引得上下二人俱展笑颜。

  哈麻,这便是你荐的舞艺大家?

  妥欢帖睦尔凝视着李赛娇艳的面庞,暗自颔首:这蠢材虽不堪大用,倒深谙媚上之道。

  左侧的李敏觉察 视线移开,暗自舒气,悄悄打量对面的李赛。

  好个标致的 。

  可惜——

  她余光掠过天子,眼底浮起嫌恶。

  回陛下,此女舞技冠绝当世,老奴特请来教导宫中舞姬。

  哈麻说着向御座递去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妥欢帖睦尔会意失笑。这老奴倒会作态,明明是要献美,偏要安个教习名头。不过这般遮掩,确比直呈玩物更添意趣。

  既是绝艺,朕倒要看看配不配教习宫人。

  李赛胸中惊涛翻涌。

  此去深宫,清白恐难保全。

  但既踏进这道宫门,早将贞节置之度外。不过是从哈麻手中转呈御前罢了。

  天子的相貌算不得差,甚至称得上俊朗。近百年的血脉改良,黄金家族嫡系子孙,哪有丑陋之辈?

  近年来,这位君王沉迷享乐,日渐疏于朝政,身形如吹胀的皮球般臃肿不堪,圆鼓鼓的肚子活像怀胎妇人,曾经俊朗的面容被脂肪挤压得面目全非,宽大的脸庞愈发显得肥硕。

  李赛心中眷恋的是王离那般翩翩少年,自然对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提不起兴致,奈何命运弄人。

  李赛,去为陛下献艺吧,莫要辜负我的期望。

  最后这句低语裹挟着不容拒绝的威胁。

  李赛缓步至妥欢帖睦尔案前,俯身行礼:民女李赛叩见陛下。能为陛下献舞是民女的福分,只是此番入京未带乐师......

  她抬首瞬间,绝色容颜令妥欢帖睦尔心神荡漾,急忙打断:无妨,宫中乐师应有尽有,只要有曲谱即可。 快快平身。

  李赛双颊飞红,蛾眉凤目流转间尽显古典韵致。

  既知命运无可转圜,她索性放下顾虑。若能得君王垂青,或许将来王离在汉王处失势时,尚能为他留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