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抽筋断骨之辱!-《三国:开局黄巾渠帅,掳夺二乔》

  “呵。”

  祢衡敞怀卷袖,手持双槌,直视学碑,冷笑出声:“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

  “正平!”

  赵戳眼中满是惊惧。

  “祢正平!”

  “你太过分了!”

  就在此时,庞德公率宋忠等使者步出府门。

  “司丞!”

  “诸位夫子!”

  四周学子与百姓纷纷躬身致礼,神色崇敬。

  “庞尚长。”

  “宋仲子。”

  祢衡傲然睥睨,讥讽道:“尔等皆出自荆襄、南阳、益州之地的大贤名士,如今却屈居东隅授业,不怕乡人笑你们背宗离土么?”

  “住口!”

  一名学子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咚——”

  鼓声震天,祢衡猛然击鼓,声若雷霆:“今日,平原祢衡有三问于大蜻学府!第一问:若欲平定天下,所治者,究竟是何人之天下!”

  “祢正平。”

  宋忠神情漠然,语带惋惜:“原以为你饱读经史,才识不凡,谁知竟如此轻狂,胆敢于学碑之下擂鼓质问!”

  “咚!”

  “咚!”

  “咚!”

  祢衡毫不退让,连击三响,高声诘问:“如欲平治天下,大蜻学子,你们所治的是大蜻之天下,还是大汉之天下?”

  “啪!”

  一道身影越众而出,昂首挺立:“豫章宁文彦在此!大蜻学子所治,乃天下苍生之天下,亿万黎民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私器!”

  …………

  祢衡目光如刀,冷喝道:“若无刘氏汉室,焉有尔等今日衣冠礼乐?”

  “祢正平。”

  宁文彦神色坚定,直言道:“传闻你博览群书,可曾研习过大蜻显学?家国天下,大蜻门生忠于百姓,守于疆土,亦系于天下万民!”

  祢衡嗤之以鼻:“区区草莽所立之学,也配让我拜读?”

  “狂妄无知。”

  “井底蛙鸣罢了。”

  宁文彦冷笑一声:“待你读过显学典册,再来论道也不迟。”

  言罢转身,从容步入学府。

  未曾涉猎大蜻之学,便敢在此妄议治世之道?

  在宁文彦眼中,祢衡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目空一切的狂生,根本不值一驳。

  “噗——”

  “哈,哈哈哈哈哈!”

  刹那间,学府大门前爆发出阵阵哄笑。

  连围观的百姓也都面露讥讽,指着祢衡一行人肆意嘲笑。

  “正平啊……”

  “罢了罢了。”

  赵戳脸上火辣辣的,涨得通红。

  他早年流落荆州,自然熟知大蜻显学之精髓。

  祢衡未曾系统研读过这些典籍,本就无从与大蜻学子论道治世之道——这并非偏见,而是实情。

  “咚!”

  “咚!”

  “咚!”

  鼓声沉沉,如雷贯耳。

  祢衡面色铁青,三击战鼓,怒声质问:“平原祢正平,再问大蜻学府——天地之心何在?生民之命所系为何?继哪位先圣之道统?又欲为哪个朝代开创万世太平!”

  “祢正平!”

  “你简直疯了不成?”

  赵戬震惊不已,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叔茂。”

  祢衡目光灼烈,近乎癫狂,“我自荆州奉命而来,半月不得见王政南一面!此等积怨若不吐出,如何安心?若大蜻学子有胆识,便出来应答;若无人敢言,那就请王政南亲自现身!”

  “你真是失心疯了。”

  “我不陪你在这儿胡闹了。”

  赵戬气得满脸涨紫,甩袖转身离去。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箴言出自王炅之手,题于大蜻学府横渠楼壁上。

  早已传遍天下,成为士林共仰的至理名言。

  谁敢如此当众质疑?

  学府深处,博士楼第九层。

  张昭、荀攸等人神色凝重,眉宇间皆是忧虑。

  第一问尚可用显学义理回应,可这第二问乃是王炅亲笔所题,从未释义,学子们真能当场解说得清吗?

  “主公。”

  司马徽忧心忡忡地开口:“祢正平今日分明是要搅乱学府清誉。

  第二问若无人作答,该如何收场?”

  “倘若答不上呢?”

  王炅轻叩剑柄,眸光坚定而自信。

  “那大蜻学府,岂非沦为笑柄?”

  司马徽叹息道:“不止如此,更会寒了数十万求学者的心。

  若连自家学府都敌不过一个狂士几句诘难,那些尚未入门的后生,又怎敢挺身而出、纵横天下?”

  “呵。”

  王炅淡然一笑,并未多言。

  那四句话,原是北宋大儒张载所留千古绝响。

  他将其落笔于大蜻学府,非为炫耀,而是留给后来者以思索与担当。

  答案不在书册之间,而在每个学子心中。

  此时,学府门前风起云涌。

  鼓声隆隆,寒风吹动衣袂。

  以庞德公为首的诸位博士祭酒脸色阴沉。

  许多学子双目泛红,怒视祢衡,恨不得上前斥责。

  第一问关乎治平之道,尚属学术争鸣;

  第二问直指学府精神根基,简直是抽筋断骨之辱!

  “咚!”

  “咚!”

  “咚!”

  见无人应声,祢衡再次擂鼓,放声大笑:“为天地立何心?为生民立何命?继哪位圣贤之道?开哪一个时代的太平盛世?若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让王政南自己出来答话吧!”

  “啪嗒。”

  一声轻响,一名身穿学子长袍的少年缓步而出,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淮阴步子山,大蜻兵学门下。”

  “你要应答?”

  祢衡瞳孔骤缩,心头一震。

  “正是。”

  步骘侧身指向学府内院影壁。

  顿时,众博士、学子纷纷退让,让出一条通路。

  “嗯?”

  祢衡紧盯着那面素白高墙。

  步骘整衣拱手,郑重一礼,朗声道:“主公虽未亲解影壁四语,但今日步子山斗胆试言,请司丞允准。”

  “说吧。”

  庞德公抚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呼——”

  步骘深吸一口气,声音如金石相击:

  “天地无形,化育万物而不言。

  然人有情、有志、有仁。

  大蜻学子所求,正在止干戈于四海,息饥馑于民间,此即所谓‘为天地立心’——立的是仁义之心!”

  “唰!”

  祢衡脸色剧变。

  步骘声势愈盛,继续道:“学府开坛授业,启民智、破愚蒙,使百姓知法守礼,明是非、辨善恶,得以安居乐业,这便是‘为生民立命’!”

  “你……你竟敢如此妄言!”

  祢衡咬牙切齿,面皮抽搐。

  “祢正平!”

  步骘猛然转身,厉声喝道:“昔日士族垄断学问,视典籍为私藏,拒庶民于门外。

  而大蜻学府广聚博士,延聘名师,不分贵贱授学天下,薪火相传,延续我华夏文脉——这,正是‘为往圣继绝学’!”

  “咳咳咳!”

  祢衡气急攻心,连连咳嗽。

  步骘最后回身,对着大蜻学碑深深一拜,语气庄重如誓:

  “大蜻之志,在长久安宁,在黎庶康乐,在天下一家、万物共生。

  为此理想奔走不息,正是要‘为万世开太平’!祢先生,你可服否?”

  “我……!”

  祢衡眼神里满是惊惶。

  “祢正平。”

  步骘身姿笔挺,语气平静:“你认或不认,其实并不重要。

  今日你三问大蜻学府,我们答的并非是你一人之问,而是为那些仍在学堂、书院中苦读的后生作答。

  大蜻学府在此等候他们成长,终有一日,他们也将如我辈一般,挺直脊梁,坦然面对天下人的诘难——那时,自会有人替你祢正平这三问,给出答案。”

  “我……认。”

  祢衡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屈辱。

  “请第三问!”

  步骘目光如炬,朗声喝道。

  “请第三问!”

  聚集在府门前的大蜻学子齐声高呼。

  “请第三问!”

  四面八方赶来的百姓也跟着呐喊。

  祢衡三问学府,众人三次回应,声浪滚滚,直冲云霄。

  博士楼第九层内。

  司马徽、张昭等人脸色涨红,气血翻涌。

  步骘与学子们的回应太过提气,太过锋利!

  三问学府,不只是挑衅几个读书人,更是践踏整个大蜻的尊严,如此嚣狂,岂能容忍?

  “咚!”

  “咚!”

  “咚!”

  祢衡怒极,狠狠擂响战鼓,厉声质问:“大蜻学子既以治国安邦为志,为何不出仕他州、为民谋利?尔等莫非只是王政南豢养的奴仆走狗?”

  “啪嗒。”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从人群中走出,小手指着祢衡,稚嫩的声音清清楚楚:“狗也知道忠义二字!若无大蜻教化,我们这些小儿哪有机会识字读书?若天下学子都像你这般狂妄愚昧,读再多书又有何用!”

  “呵——”

  庞德公甩袖转身,朝学府深处走去,朗笑不止:“连大蜻蒙童都能应答,还用得着惊动学府诸生?祢正平啊祢正平,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妄自尊大。”

  “井底之蛙,也敢论道!”

  祭酒、博士、学子、百姓纷纷讥讽几句,拂袖而去。

  不过片刻,方才人山人海的府前已是空空荡荡,只剩祢衡与方平二人,以及那一面赤红如血的战鼓。

  “唉。”

  “早劝过你要好自为之。”

  方平夺过鼓槌,扛起大鼓,转身离去。

  三问大蜻,三度被驳。

  最后一问,竟败于一启蒙幼童之口。

  这场闹剧,短短数日便传遍大蜻辖下各郡,更向四方流散,引得无数人嗤笑——堂堂才子祢正平,竟连个黄口小儿都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