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原来如此-《三国:开局黄巾渠帅,掳夺二乔》

  荀攸微蹙眉头。

  郭嘉挑眉,语气淡然:“公达,政南将军至今未婚,你竟没觉得有异?”

  “啪——”

  脚步顿止,四下寂静。

  刘晔、荀攸与礼部诸官神色渐冷。

  “刷!”

  典韦眸光一凛,杀气骤现,跨步挡于前方,宛如一人面对江东千军。

  “无妨。”

  郭嘉缓步前行,语声如风:“传闻乔公膝下双姝,汉升将军之女亦是不让须眉的巾帼,为何政南将军迟迟不择良配?”

  荀攸沉声道:“此地非兖州,奉孝,莫要再肆意妄言!”

  “何来肆意?”

  “不过说几句实话罢了。”

  郭嘉步履从容,唇角含笑:“政南将军出身寒微,族中无人扶持,若娶麾下重臣之女为妻,他日必生外戚之乱。

  如今这般制衡之道,诸位心知肚明。”

  “郭奉孝!”

  刘晔冷声质问:“你这是要离间我等君臣?”

  “岂敢。”

  郭嘉仰首望向大蜻府匾额,缓缓道:“主公曾召嘉密议,曹家有女清河,年岁相当,若有意结秦晋之好,自可缔盟两家。”

  “嗯?”

  众人心头一紧。

  姻亲之事,牵动两方格局。

  如此大事,谁也不敢贸然应承。

  “进府。”

  荀攸脸色阴郁。

  “请。”

  郭嘉一笑而前,神情自若,仿佛方才争锋从未发生。

  大蜻府内,正堂高敞。

  文武列席,目光齐落郭嘉身上。

  黄忠、廖化、甘宁、太史慈诸将虽不动声色,却皆悄然看向典韦,眼中戒备难掩。

  此人气血如渊,令人心悸。

  “主公。”

  “政南将军。”

  荀攸、刘晔、郭嘉依次行礼。

  “赐座。”

  王炅斜倚椅上,居高临下,浅笑道:“郭奉孝,久闻你才堪奇佐,更有‘鬼才’之誉。”

  “不敢当。”

  郭嘉起身抬眼,扫视左右群臣,心中警觉更甚。

  视线流转,忽而在一人身上停留片刻。

  “奉孝。”

  司马徽神色平静。

  “老师。”

  郭嘉苦笑还礼。

  司马徽微微点头:“先落座,莫在主公面前失仪。”

  “是。”

  郭嘉躬身入席。

  “文明。”

  王炅望着神色沉稳的朱皓,淡淡开口。

  “政南将军。”

  朱皓起身拱手,肃然道:“此次臣奉诏而来,宣谕天子旨意于江东,此事想必也瞒不过大蜻耳目。”

  王炅语气清淡:“不必自称臣下。”

  朱皓面色微变。

  王炅漠然道:“曹孟德借朝廷名义压制大蜻显学,你以为我会接受那‘大汉蜻侯’的虚名?”

  朱皓低叹:“大蜻走到今日不易,将军又何苦拒之?”

  王炅神色不动:“‘大汉蜻侯’四字早已传遍天下,显学反被贬为无用空谈,不诛使者已是宽仁!”

  “……”

  朱皓只得低头就座。

  封号遭拒,他早有预料。

  大汉蜻侯,假节钺,开府仪同三司——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光,王炅却视如草芥,可悲,亦可叹!

  “将军。”

  郭嘉忽然开口:“您不屑此爵,可麾下将士岂能无名无分?难道真教他们拼死效命,却无寸功可录?”

  王炅冷然道:“大蜻自有大蜻的规矩。”

  “……”

  郭嘉轻叹一声。

  “郭奉孝。”

  王炅指尖轻叩茶盏,意味深长:“你们想用阳谋压制显学,此举不过权宜。

  若执意强加封号,只会让大蜻对外更具锋芒,而显学也将顺势传布四方,再无人能阻。”

  郭嘉自信道:“只需一时压制,足矣。”

  “当真?”

  王炅语气莫测。

  郭嘉点头:“将军若拒不接受封号,又不回应朝命,外人只道您心怀逆志,终将招致诸侯共讨,难道不是?”

  ……

  “正是如此。”

  王炅轻叹一声:“王佐之才,如今已是锋芒毕露。”

  “唰——”

  典韦神色骤然一紧。

  此策本由荀彧暗中筹谋,外人无从知晓。

  王炅这一句话,岂不是在暗示兖州内部已有耳目?

  若此事传到曹操耳中,以他多疑性情,恐怕朝堂与州府之间必将掀起血雨腥风。

  “咕噜。”

  郭嘉抿了一口酒,面色如常,语气悠然道:“听闻政南将军尚未娶妻,我家主公长女清河也未许人家,不知将军可有意缔结秦晋之好?”

  “主公!”

  乔蕤与黄忠脸色齐变。

  他们心中早有盘算,盼着自家女儿能入主大蜻府,成为正室。

  若是让曹操之女抢先一步,她们日后只能屈居侧室,地位天差地别。

  “二位。”

  刘晔低声劝阻:“切莫冲动,莫失大蜻气度。”

  “哼。”

  两人冷眼扫向下席之人,目光如刀。

  “请。”

  郭嘉举杯相邀,神情从容自若,毫无惧意,反倒透着几分得意。

  “倒是有趣。”

  张昭、鲁肃、王朗等人含笑不语。

  郭奉孝素有鬼才之称,自入江东以来步步为营,不仅意在压制大蜻声势,更是在挑拨其内部关系。

  “联姻?”

  王炅眸光微动,似笑非笑。

  “正是。”郭嘉言辞流畅,“袁术盘踞淮南,乃我兖州与江东共同之敌;徐州又被吕布占据,亦是心腹大患。

  将军何不与我家主公结盟?进可共伐淮南,退可协守江淮。”

  “抱歉。”

  王炅淡然一笑,语气却坚如磐石:“恐怕要令诸位失望了。

  江东儿郎向来不惧天下,大蜻男儿又岂畏刀兵?故而大蜻不称臣,不结亲。

  尔等若敢提兵来犯,大蜻便在此迎战到底!”

  “政南将军!”

  郭嘉眼中掠过一丝错愕。

  朱皓、典韦等朝廷使者皆震惊不已。

  不受蜻侯封号尚可容忍,可一句“不称臣”,分明是宣告大蜻将与大汉分庭抗礼!

  “诸君。”

  王炅缓缓起身,手按刀柄,目光清冷扫视众人:“你们皆是聪明人。

  大蜻以礼相待,设宴迎宾,为何非要步步紧逼?入门之后屡次离间人心,莫非真当大蜻的赤壁刀钝不可用?”

  朱皓猛然站起,厉声喝问:“将军难道真要背弃纲常,沦为叛逆?”

  “叛逆?”

  王炅冷笑,“忠良?

  你们高坐庙堂,自诩清流,当百姓易子而食、饿殍遍野之时,你们身在何处?

  大蜻所忠者,非庙堂权贵,而是这方土地,是亿万受苦苍生!

  若我今日接受敕封,与曹孟德结为姻亲,无需刀斧临身,大蜻根基已然瓦解,民心尽失!

  那时,我有何颜面面对阵前浴血的将士?

  我又如何直视那二十万为大蜻振兴而苦读寒窗的学子?”

  他转身指向远处学府,声音低沉却如雷贯耳。

  郭嘉、朱皓等人如遭重击。

  他们以天朝使臣自居,言语间居高临下,动辄封赏质问。

  可大蜻从未俯首称臣,这般姿态,在王炅眼中,便是对尊严的践踏,为大蜻上下所不容。

  厅中杀气弥漫,仿佛霜刃出鞘。

  文武群臣肃立无声,寒意森然。

  王炅执刀而立的身影,宛若日月初升,光芒万丈,气势磅礴如千载山河压顶,竟令郭嘉、朱皓喘不过气,连典韦这等悍勇之人都额头渗汗,不敢直视。

  “将军……”

  郭嘉咬牙开口,“即便不愿联姻,也无需如此决绝。”

  王炅敛去锋芒,语气平淡:“今日尔等为客,大蜻以礼相待。

  但若再起风波,妄图动摇人心,休怪赤壁刀不利,斩首亦不留情。”

  “……喏。”

  郭嘉苦笑应声。

  他从未料到,王炅竟强硬至此。

  不过一次试探,便遭如此震慑,此人之心志,实属可怕。

  “罢了。”

  王炅挥袖转身:“至于大汉蜻侯一事,大蜻不予置评。

  但若再敢污蔑大蜻声誉,徐州那位温侯,未必不会再度挥师北上,重返兖州。”

  “喏。”

  郭嘉再次低头。

  “就此告辞吧。”

  王炅迈步走入后堂。

  满厅寂静,落针可闻。

  张昭、鲁肃、王朗等人望着郭嘉与朱皓,神情微妙,意味难明。

  “咳咳。”

  刘晔轻咳两声:“奉孝、文明,一路劳顿,不如在主客司歇息几日,再启程返兖,如何?”

  “也好。”

  郭嘉无奈点头。

  “告辞。”

  众人拱手退去。

  走出府门那一刻,所有人皆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郭嘉与朱皓根本不曾真正了解王炅,更不懂大蜻。

  郭嘉轻轻按了按发胀的额角,听着那笑声,只得摇头叹道:“公达,政南将军此举实在太过大胆,怎有人能孤身一人,与天下为敌?”

  “奉孝。”

  “真正鲁莽的,是你们才对。”

  荀攸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意味深长:“挟天子以令不臣,这本是叔父定下的方略。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愿意遵从此道的,都是大汉旧臣;而我家主公自天岳山起势,从未将朝廷诏命放在眼中!”

  “原来如此……”

  郭嘉眼神微动,心头一震。

  此番出使的目的,已然达成。

  封侯不过是个幌子,真正要紧的,是探明大蜻下一步兵锋所指。

  “公达先生。”

  朱皓脸色涨红,满腹委屈地开口:“如今大蜻据有长江之险,足可抗衡四方强敌。

  若你们真挥师北上,我大蜻又当如何自处?”

  “呵。”

  荀攸轻笑一声,目光如水:“你们不是已经把大义送到我们手上了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