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混账东西!-《三国:开局黄巾渠帅,掳夺二乔》

  “公覆!”

  孙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主公。”

  黄盖昂首直视,神情决绝:“彭泽之败,罪在我身。

  此战秣陵,必须攻克!若再拖延,兵疲将损,再无资格与王政南争雄江东!”

  “准。”

  孙策重重握拳,声音低沉却坚定:“明日,由你领军先登。”

  那是誓破坚城的承诺。

  明日,将是总攻之日。

  若仍不克城,便只能向丹阳撤军,另图后计!

  ……

  当夜。

  杀机暗涌,笼罩江东。

  秣陵、丹阳、当涂三地,风云将起。

  这一役,王炅将司天监之力运用至极。

  时机拿捏,分毫不差。

  三处战事,将在一日之内同时爆发。

  夺当涂,断孙策归路;袭丹阳,歼袁胤主力;而围城已久的孙策,也将于明日被州牧府大军迎头痛击。

  这便是情报之利,也是司天监真正的价值所在。

  子时。

  夜色如墨。

  残月隐没,余光朦胧。

  淮南军营万籁俱寂,将士尽入梦乡。

  数百黑影悄然推进三里。

  “轰——”

  “轰——”

  “呜呜——”

  战鼓轰鸣,号角撕裂长夜。

  仿佛天地都在这肃杀之音中颤抖,万物失色。

  丹阳大营内,淮南军士卒从梦中惊起,仓促翻身下榻,披甲执戈,疾步出营列阵。

  自赤壁军在五里外扎寨以来,他们日夜戒备,日间巡查不断,夜里枕戈待旦,不敢稍有松懈。

  此刻鼓角齐鸣,杀气弥漫,将士们心头如压重石,纷纷聚于辕门之外,神色紧绷。

  中军帐中,袁胤双目布满血丝,掀帘而出。

  一名偏将迎上前来,声音沙哑:“将军,并无敌袭!”

  “无人来攻?”

  袁胤眉头骤皱,眼中掠过一丝惊疑。

  那将打了个盹,强撑精神道:“末将已遣斥候四探,确无兵马靠近,唯二里外发现些许踪迹。”

  “不攻城,却擂鼓?”

  袁胤低声自语,心中已有揣测。

  偏将回头望向整装待发的队伍,嗓音干涩:“将军,让弟兄们歇息片刻吧。”

  “嗯。”

  袁胤轻轻点头。

  “归营。”

  偏将挥手传令,士卒陆续散去。

  “王政南……”

  袁胤立于帐前,凝视赤壁方向,目光如刀。

  仿佛能穿透浓夜,直抵敌营深处。

  疲兵之计罢了——明摆着的阳谋。

  明知对方只是虚张声势,却不得不应,因谁也无法断定下一波鼓响是否真是冲锋号令。

  唯有时刻备战,方能应对突变。

  可这般反复折腾,纵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

  丑时三更,寒意正浓。

  淮南军刚卸甲安寝,困意袭来。

  忽而鼓声再起,号角复鸣!

  这一次,士卒们双眼通红,怒骂不止地冲出营帐列阵,等了许久,又接到收兵回营的命令。

  寅时、卯时,接连两个时辰,皆是如此。

  鼓起人动,鼓歇人散。

  至辰时天光破晓,晨曦洒落大地,战鼓依旧震得地面微颤。

  众人早已无力再卧,只能拖着疲惫身躯起身造反,准备新一日的巡防。

  此时,秣陵城外。

  原野之上,孙策大军列阵以待,攻城器械推至阵前。

  昔日两万雄师,如今仅余一万两千残部,连番强攻留下的累累伤痕刻在每个人脸上。

  距城五百步处,三千精锐被选为登城先锋。

  云梯高耸,劲弩森然,铠甲在晨光中泛冷。

  黄盖怀抱头盔,缓步穿行于队列之前,脚步沉重。

  他环视一张张年轻而决绝的脸庞,沉声道:“此战久攻不下,军心浮动,尔等可惧?”

  “无畏!”

  “不怕死!”

  三千死士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好!”

  黄盖仰天大笑,抬手直指前方硝烟笼罩的秣陵城楼,厉喝:“昨夜我亲请为先登主将,尔等皆是我麾下部曲,可愿随我踏城而上,取樊能首级,诛笮融性命,共夺不世之功?”

  “杀!”

  “杀!”

  “先登破城!”

  “将军领军,所向披靡!”

  众士目光灼灼,热血沸腾。

  黄盖既亲自率队登城,他们岂能退缩?

  同为血肉之躯,生死一线;可若侥幸破城而还,封赏荣耀足以光耀门楣,家族永昌!

  “咔!”

  黄盖扣紧头盔,转身望向中军。

  马蹄声起。

  孙策策马而出,坐骑昂首嘶鸣。

  他目光如炬,扫过三千死士,高声宣令:“凡率先登城者,赐牛羊千头,战马百匹,黄金百斤!斩樊能、笮融者,拜丹阳都尉,世袭其职!”

  “主公万岁!”

  “将军威武!”

  将士举戈狂呼,气势冲霄。

  如此重赏,哪怕九死一生,也值得拼上一命。

  秣陵城头,守军面色惨白。

  攻城一方祭出先登死士,分明是要毕其功于一役。

  在黄盖与孙策的激励之下,三千勇士杀气腾空,风云为之变色。

  守城兵卒,乃至临时征召的百姓壮丁,无不胆寒。

  有人瑟瑟发抖,悄悄后退,藏身他人背后不敢露面。

  “笮融将军!”

  樊能倒抽一口凉气,声音发颤:“黄盖亲任先锋,孙策这是铁了心今日破城!你说的援军,究竟何时能到?”

  “快了……”

  笮融望着曲阿方向,眼神忧虑。

  他只知道刘繇与严白虎结盟,至于何时出兵,却毫无把握。

  若严白虎今日不到,那么城陷人亡,不过顷刻之间。

  敢死之士,率先登城。

  誓要踏破城垣的血誓,

  此战之惨烈,远非前几日可比。

  秣陵城下,

  杀气如潮水般翻涌。

  无数兵将肃然凝望前方那支先登营,眼中尽是敬畏。

  “取酒!”

  “送行!”

  孙策豪气干云,摆开长案,

  亲为三千勇士设酒壮行。

  这一战,或许无人能生还;许下的重赏,终成虚话。

  正因如此,这临战前的一杯烈酒,才更显情义千钧。

  “哈!”

  “痛快!”

  黄盖仰头大笑,

  一饮而尽,摔碗于地,大步踏上云梯。

  咕咚、咕咚……

  三千死士无一人迟疑,将眼前酒液尽数灌入喉中,

  一滴不剩——谁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尝这人间滋味。

  “公覆威风!”

  “先登无敌!”

  孙策拔剑指天,放声长啸。

  吴景、孙贲、程普、韩当等人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晚了……”

  “全都晚了。”

  周瑜披着锦缎长袍,立于营中高台之上。

  他遥望曲阿方向,眸中只剩灰暗与惊惧。

  “公瑾兄!”

  “那是敌军的援兵?”

  身旁搀扶他的孙辅,声音都在颤抖。

  “击锣!”

  “立刻收兵!”

  周瑜猛然转身,朝鼓卒厉喝,又对孙辅下令:“国仪将军,你速调营中兵马接应伯符,退回主营固守!”

  “得令!”

  孙辅与鼓卒齐声领命。

  刹那之间,

  孙策大营内钟鼓齐鸣,金声震荡。

  铿锵、铿锵——鸣金之声如铁幕压过战场,

  硬生生截断了先登破城的锐势。

  连黄盖那一身冲天豪气也为之凝滞,

  孙策等人的锋芒,顿时折损三分。

  “收兵?!”

  “公瑾在做什么!”

  孙策怒目圆睁,望向营寨。

  吴景、孙贲、程普诸将皆面露愤然。

  攻势已起,将士同心,只待一举破城。

  此刻却骤然鸣金,岂非自毁气势?

  “主公!”

  “东面有动静!”

  一名了哨兵卒突然嘶喊,声音里满是惊恐。

  “什么?”

  众将齐齐扭头。

  只见营地以东,

  旌旗蔽野,尘土如浪。

  未及反应,杀机已然逼近。

  秣陵外的旷野开始震颤,

  一团比狂风卷沙更为骇人的烟尘,自远方疾驰而来,越扩越大。

  硝烟弥漫的城池,

  杀声震天的战场,

  仿佛在这支大军的脚步下寸寸碎裂。

  “备战!”

  “迎敌!”

  孙策提戟在手,目光如刀,厉声下令。

  援军到了——不是赤壁来的队伍,而是来自曲阿,出乎所有人预料。

  先登破城?

  如今已成泡影。

  唯有挡住这支生力军,才有生机可言。

  吴景、孙贲、程普等人迅速归位,布阵迎敌。

  “混账东西!”

  “列阵转向!”

  黄盖怒不可遏地咆哮。

  三千先登之士气势尽散,只得仓促调头,迎向东南杀机。

  秣陵城头,

  守军欢呼雀跃,百姓相拥而泣。

  笮融抚须大笑:“孙伯符算无遗策,却没料到严白虎竟会来援。

  此战,他必败无疑!”

  “笮融将军!”

  樊能喜形于色,“你率军守住城池,我带余部出城,与严白虎夹击孙策!若能取其首级,功名盖世!”

  “好。”

  笮融眼神微闪,不动声色。

  斩杀孙策?他连想都不敢想。

  身为从徐州流落至此的将领,

  他深知孙策之勇,能将其击退已是万幸。

  贸然出击,不过是送死罢了。

  此战若樊能战死,

  他便成了刘繇帐下唯一可用之人,江东权柄,便可悄然握于手中。

  先登受挫,

  严白虎兵临城下,

  樊能欲开城出击——

  瞬息之间,战局彻底逆转。

  日光之下,

  大地被滚滚烟尘吞没。

  昏黄沙场,旌旗交错如林。

  一场血腥厮杀,即将在这片土地上席卷开来。

  孙策策马奔腾,挥舞战戟,如猛虎下山,目光冷冽如霜。

  “孙伯符!”

  严白虎立于大旗之下,笑得猖狂得意。

  “严虎!”

  孙策厉声喝道:“当年我父亲镇守乌程之时,你不过一介乡野豪强,如今竟敢自称白虎,举兵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