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乱臣贼子!-《三国:开局黄巾渠帅,掳夺二乔》

  此时他们已顾不得袁胤的猜忌与不满。

  唯有攻下秣陵,击溃刘繇,剿灭亡炅部众,助孙策在江东立稳脚跟,方能扭转困局。

  六月底。

  秣陵被围。

  孙策连日强攻,未能破城。

  消息迅速传遍江东各郡,人心震动。

  吴郡。

  曲阿,州牧府内。

  刘繇、许贡等人面色沉重。

  “孙伯符……”

  刘晔揉着额角,语气中透着无奈:“他引淮南大军过江,既可阻挡赤壁军南下,又能借袁胤之力牵制敌势。

  即便挡不住王政南,也能拖到秣陵陷落!”

  “乱臣贼子!”

  刘繇长叹一声,神情倦怠。

  许劭等人亦无计可施。

  赤壁军起于南方,袁术出兵江北,孙策又自西北压境,三方并举,令他们疲于应对。

  “子扬。”

  刘繇满怀期待地望向侄儿。

  “叔父。”

  刘晔抬头回应:“当前唯有命严将军出兵救秣陵,与樊能、笮融里外呼应,或可退敌。

  但如此一来,吴郡兵力必将空虚,风险极大!”

  刘繇猛地拍案而起,咬牙道:“严将军,请你即刻发兵驰援秣陵!”

  “得令。”

  严白虎咧嘴一笑。

  刘繇许他豫章一郡为酬,他自然不会吝惜兵力。

  “唉……”

  刘晔低声一叹。

  江东风云骤起,群雄逐鹿。

  面对这纷乱局势,纵有良策,也难挽狂澜。

  更何况——严白虎一旦出征,乌程一带便门户洞开!

  “子扬。”

  刘繇望着严白虎离去的身影,语气复杂:“王政南拥兵数万,已扫清宛陵以南,行事稳重缜密。

  若孙策败退,严白虎真能抵挡此人吗?”

  “难于登天。”

  刘晔脱口而出,毫不迟疑。

  刘繇眼神灰暗,声音沙哑:“倘若我们败了,你觉得这江东之地,谁能独占鳌头?”

  “赤壁军。”

  “王炅,王政南。”

  刘晔略一沉吟,语气坚定地答道。

  刘繇缓缓踱步至厅外,冷笑自语:“当初王政南在云梦泽约战甘兴霸,天下人皆讥讽是两个贼寇争利。

  可谁曾想,不过一年光景,他竟已有了问鼎江东之势——真是荒唐!”

  “州牧……”

  许劭、许贡等人面面相觑,惊愕难言。

  “唉。”

  刘晔轻叹一声,心中已然明了。

  刘繇在江东的败象已成定局。

  他太清楚王炅和赤壁军的手段有多可怕。

  若非严白虎提前暴露行迹,或还能作为奇兵一击制胜。

  如今秣陵被围,州牧府几乎使尽浑身解数,兵力耗尽。

  即便能击退孙策的围城之师,也必将底牌尽出,毫无保留。

  以这般残损之军,如何抵挡如狼似虎的赤壁军?更别提指望谈判取胜了。

  而今严白虎起兵救援,吴郡守备空虚至极。

  这些情报,早已被隐伏于暗处的司天卫悄然送至宛陵。

  数日之后。

  宛陵,县丞府内。

  “主公!”

  “末将请命出征!”

  黄忠、太史慈、廖化无不热血涌动,战意昂扬。

  乌程乃是横扫江东的关键伏笔,谁都想亲手摘下这份首功。

  “汉升。”

  王炅取出一枚青铜令符,声调低沉却有力:“入夜后你即刻率部奔赴乌程,得手之后切勿扩张势力,立即封城,全力督造战船,静候下一步军令。”

  “领命!”

  黄忠接过令符,脸上难掩喜色。

  太史慈与廖化相视一眼,满是艳羡。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王炅有意为黄忠铺路,积累资历,以便将来独当一面。

  “呵。”

  黄忠咧嘴一笑,既不张扬,也不谦卑。

  “啪。”

  王炅转身环视众人,沉声道:“严白虎既已驰援秣陵,孙策必败无疑。

  李璧带五千士卒留守宛陵,其余主力全数压向丹阳,距敌营五里扎寨!”

  “遵令!”

  太史慈、廖化齐声应诺。

  “子敬。”

  王炅目光落在鲁肃身上:“你暂掌内务,并速与豫章联络,着手将五部、军议司等机构逐步迁移至此。

  此战我军必胜,必须抢时间,为日后治理江东早做准备。”

  “谨遵军令。”

  鲁肃躬身领命。

  王炅手指轻叩刀柄,缓缓道:“表周进为豫章太守,甘宁任都尉,军政分离。

  第二军团仍驻豫章,稳固后方。”

  “周进?”

  鲁肃眉头微蹙。

  王炅淡然一笑:“以他现今才干,治一郡尚可胜任。

  但若拿下江东之后,要担工部大任,恐怕力有未逮。”

  “明白了。”

  鲁肃顿时醒悟,心头也泛起一丝紧迫感。

  随着赤壁军日益壮大,辖境渐广,将来势必按才授职。

  能力不足者,终将调往郡县,专司民政。

  这是大势所趋。

  今日是周进,明日或许便是黄齐、乔蕤,甚至自己。

  ……

  王炅挥师北上。

  长风万里,旌旗蔽野。

  第一军团与第二军团齐出,直指丹阳。

  仅四日工夫,便在袁胤阵前立起连营,赤壁军大旗猎猎飞扬,气势逼人。

  丹阳军营中,

  万余淮南将士如坐针毡,人人执戈待发,时刻防备敌军夜袭。

  “将军!”

  一名小将惊惶禀报:“赤壁军摆营列阵,莫非是要挑战?”

  “不知其意。”

  袁胤立于望楼之上,遥望远处营垒。

  自从渡江以来,他始终如同置身迷雾之中。

  王炅行踪诡秘,难以捉摸;其用兵之道,更是令人费解。

  唯有不断派出斥候,探查宛陵动静,以求一线生机。

  “那……该如何应对?”

  小将满脸慌乱。

  赤壁军威名赫赫,兵强马壮。

  他们这些远道而来之众,在本地毫无根基,若贸然交战,恐遭重创。

  “王政南……”

  袁胤眼中闪过忌惮之色,咬牙下令:“传令各营,昼夜巡防,不得丝毫松懈,谨防敌军夤夜突袭!”

  “得令!”

  小将领命而去。

  当夜。

  赤壁军大帐之中。

  太史慈、廖化等将领齐聚帅帐。

  王炅俯身摆弄沙盘,将江东各方兵马部署一一厘清。

  “主公。”

  赵毅步入帐中。

  王炅轻轻洒落一把细沙,语气平静:“有何消息?”

  赵毅深吸一口气,恭敬回禀:“自孙策渡江起,便强征民夫搬运粮草、打造战船。

  司天监当时便已渗入当涂渡口,如今潜伏在那里的兄弟已有五百余人!”

  “嘶……”

  将领们听得脊背发凉。

  当年孙策横渡江东时,他们连宛陵都还未拿下。

  可如今司天监竟能提前布控当涂渡,手段之深,令人胆寒。

  “主公。”

  太史慈眸光微动,上前一步:“历阳渡属淮南,当涂渡在丹阳境内。

  若我们能夺下此地,便可截断袁胤与孙策之间的粮道补给。

  只是……也必将面临淮南水军的反扑。”

  “正是如此。”

  王炅轻拍掌心,语气平静。

  “主公……”

  廖化张了张口,似有顾虑。

  王炅抬手制止,淡然道:“当涂渡守军不过三千余人,多为押运粮草的杂役兵卒,战力薄弱,形同工坊力士,何足为惧?”

  “属下明白。”

  廖化只得低头应命。

  王炅撩袍登座,沉声下令:“我军人数远胜袁胤,敌营必生惶恐。

  自子时起,每隔一个时辰擂鼓一次,不得停歇!”

  “这是……扰敌疲兵?”

  太史慈与廖化对视一眼,皆露惊色。

  “不错。”

  王炅嘴角微扬:“强攻敌垒,实为下策。

  我军一万五千,袁胤仅万余人。

  若贸然冲锋,死伤难计,得不偿失。”

  “喏!”

  众人齐声领令。

  “去吧。”

  王炅挥袖示意。

  “末将领命。”

  众将退出中军大帐。

  帐内烛火摇曳,王炅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忽而低问:“赵毅,你可想过,孙策为何不在当涂渡设防驻军?”

  “莫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赵毅迟疑作答。

  王炅缓缓点头:“孙策志在江东,又有周尚辅佐,岂会龟缩渡口?正因他心存野望,才露出这般破绽。

  明日你与王虎率亲兵潜入当涂渡,焚其舟船,毁其水路,随即撤离。”

  “遵命!”

  赵毅抱拳领令,语气果决。

  同一时刻,数十里外。

  秣陵城下,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程普、黄盖、孙贲等人满身征尘,步履沉重地走入帅帐。

  自围城以来已十余日,昼夜猛攻不止,却始终未能破城。

  两万大军折损过半,士气渐颓。

  “主公。”

  “伯符。”

  诸将声音沙哑,眼神凌厉。

  孙策眉头紧锁,低声说道:“樊能与笮融竟能凭残兵弱旅守住孤城,甚至驱使百姓协防,显然他们在等援军到来。”

  “援军?”

  众人神色骤变。

  周瑜望着城墙,嗓音干涩:“刘繇早已无兵可调,他竟指望王政南突破袁胤防线,南北夹击我军?”

  “公瑾。”

  孙策神色黯然,“我心中不安,这片江东,早已不是昔日模样。

  不知……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踏进秣陵城门。”

  黄盖一把摘下头盔,怒声道:“末将请命,明日登城先攻!”

  “公覆!”

  吴景、程普齐声惊呼。

  黄盖乃三军主将,主动请缨先登,等于立下生死状。

  “诸位。”

  黄盖一手执盔,一手按剑,目光如炬:“时间不多了。

  无论是州牧府,还是赤壁军,都在逼近。

  若明日仍不能破城,我宁可战死城头,只求诸君护主公安然退往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