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败了便是败了-《三国:开局黄巾渠帅,掳夺二乔》

  “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罢了。”

  “刘繇答应我豫章太守之位。”

  严白虎仰天长笑,手中利剑直指前方:“你在秣陵城下苦战多日,早已人困马乏。

  若肯低头唤我一声叔父,或可留你一条性命!”

  “狂徒安敢如此放肆!”

  吴景、孙贲率军赶到。

  “呵。”

  “就凭你们几个?”

  严白虎眼中全是不屑。

  这些话虽是虚张声势,却不得不讲。

  这几日他从曲阿马不停蹄赶来,长途奔袭,士卒疲惫不堪。

  若贸然开战,胜负难料,必须等樊能出城呼应,方可夹击制胜。

  “主公——”

  程普匆匆赶来,语气焦急:“还是先退入大营为上。”

  严白虎屯兵秣陵,明显已与山越联手,背后更有刘繇撑腰。

  此刻若城中樊能、笮融趁势杀出,己方势必腹背受敌,能否全身而退尚且难说,更别提取胜了。

  ……

  撤军?

  退回营地?

  孙策、吴景等人满脸愤懑,难以接受。

  此前攻城之势正盛,眼看就要破城在即。

  谁料严白虎突然出现,一举扭转局势。

  难道真要就此罢手,无功而返?

  “杀!”

  “冲阵者重赏!”

  “取孙策首级者,赏金百两!”

  城门骤开,樊能亲率两千余众倾巢而出。

  这几日守城激战不断,他与笮融合计兵力未满五千,这已是竭尽所能调集的全部人马。

  “锵!”

  严白虎双目一亮,长剑遥指孙策:“全军听令——斩孙策者,赏金百两,美女十人,并授豫章都尉之职!”

  “杀!”

  “杀!”

  “杀!”

  万余山越将士齐声怒吼,杀声震天。

  将领当先冲锋,大军如潮水般涌出,血战再起。

  “撤!”

  孙策咬牙下令。

  彭泽渡口败于王政南之手。

  初入江东,征伐秣陵又告失利。

  如今被严白虎与樊能逼得狼狈退守,实乃奇耻大辱。

  可退兵并非易事。

  严白虎为奇兵突至,樊能则由内应外。

  前后合围之下,孙策部众连军械辎重都来不及收拾,只得仓皇向大营溃退。

  秣陵城外,尸横遍野。

  破碎铠甲,折断刀矛,遍布原野。

  孙策明知大营难守,也清楚此地再无可图,唯有留下数千将士遗体,带着不足七成的残兵败将,黯然退往丹阳县。

  日头高悬时分,战场终于归于沉寂。

  樊能虽未战死,但也负了伤,无力追击逃军。

  “严将军。”

  笮融出城相迎,神情失落。

  樊能不满地质问:“你本有机会截住孙策!”

  “哼。”严白虎冷笑,“你我都清楚,非不欲战,实不能也。

  你守城疲敝,我千里驰援,兵马皆已力竭,如何追得动孙伯符?况且我只答应刘繇解围,并未允诺取其性命。”

  “你——!”

  樊能怒目圆睁。

  严白虎轻蔑挥手,迈步进城:“孙策既败,必退丹阳。

  正好借他消耗赤壁军实力。

  以你这般庸才统兵,刘繇败亡也不足为奇!”

  “唰!”

  樊能与笮融脸色骤变。

  秣陵以南十里。

  孙策一行勉强整顿残部。

  韩当持剑走来,声音沙哑:“主公,严白虎与樊能并未追击……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如何行事?”

  吴景、孙贲面面相觑,茫然无措。

  接连败北,江东之地似乎处处皆敌。

  孙策还能在此立足吗?

  “呵。”孙策望着染血的战袍,苦笑自嘲,“彭泽败于王政南,秣陵败于严白虎。

  两次进军江东,皆折于山越之手,岂不可笑?”

  “主公……”

  “伯符……”

  众人低声呼唤,语带哽咽。

  “伯符。”周瑜面色苍白,缓缓开口,“此次兵败,非将士不用命。

  谁能想到,堂堂扬州牧刘繇,竟会与严白虎这等山林叛军勾结?”

  “败了便是败了。”

  “无需多言。”

  孙策摇头叹息,神情颓然。

  “伯符。”周瑜挣扎起身,拱手长拜,声音嘶哑:“今日,我周公瑾正式奉你为主。

  征战天下,何曾有常胜之师?当务之急,是重整旗鼓,另图大计!”

  “公瑾……”孙策嘴唇微颤,久久无言。

  昔日,他们曾联手图谋江东。

  周瑜归附孙策,日后自当成为其帐下重将。

  “主公。”

  周瑜抱拳进言,神色凝重:“秣陵久攻不下,士卒死伤惨重,即便退回丹阳,也不过是王政南一统江东路上的垫脚石。

  如今丹阳大营已不可回!”

  “那袁胤如何处置?”

  吴景忍不住开口。

  周瑜摇头,语气苦涩:“王政南必在我军出兵之际挥师破营,袁胤不过庸官一名,岂能挡得住他铁骑压境?”

  “难道要退出江东?”

  孙策、程普等人神色黯然,目光沉落。

  “诸位。”

  周瑜神色复杂,缓缓道:“我们今日虽败,却是江东格局更迭的开端。

  往后之争,终究是王政南与刘繇之间角力。

  此刻暂避锋芒,保存实力,方为将来崛起之本。”

  孙策抬眼,低声问道:“留下袁胤,是要他替我们断后?”

  “正是。”

  周瑜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袁术分道扬镳不过是早晚之事,不如借袁胤之身拖住追兵,为我军争取喘息之机,保全可用之兵。”

  “若退,又能去往何处?”

  孙策眼中泛起一丝希冀。

  弃守袁胤,撤离江东,淮南之地也再难立足。

  “呼——”

  周瑜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思虑深远:“淮南不可久留,不如西进荆州,投靠刘表。

  荆州内部派系林立,州府与江夏黄祖长久对峙,正可容我等依附其间,立足一方。”

  “不行!”

  孙策断然否决,声音冷峻:“纵然黄祖曾害我父,但血仇所在,岂能屈膝于敌?”

  “呵……”

  周瑜苦笑,未曾料到孙策执念如此之深,只得叹息道:“眼下别无良策,唯有抢在袁术反应之前,渡淮河南下,转而北上兖州。”

  “曹操?”

  孙策心头一震。

  程普、黄盖、韩当等人皆面露惊色,难以置信。

  “正是。”

  周瑜沉声道:“曹孟德刚经历兖州叛乱,麾下将寡兵稀,正需外援。

  我等前往依附,可为其征战四方,甚至助其夺取徐州。”

  “其父曹嵩死于徐州,他因而屠城泄愤,百姓几近灭绝,民心尽失。”

  “若他欲治徐州,必不敢亲掌政务,以免激起民变。

  届时,我们便是最佳代理人选。”

  周瑜立于帐中,目光穿透帷幕,仿佛洞穿天下风云。

  片刻之间,已将南北局势剖析分明,更为孙策指明一条东山再起之路。

  ……

  退出江东,舍弃袁胤,北上兖州。

  前路已明,孙策无法拒绝。

  依附曹操,若能代管徐州,来日便可凭借此地为根基,反攻江东,重夺旧土。

  于是,整军备战。

  不久之后,大军悄然开拔,直奔当涂渡而去。

  却无人知晓,此时渡口早已易主。

  司天卫潜伏民间,化作征夫力士,里应外合,配合王虎、赵毅所率亲卫,不到半刻便夺下要津。

  “将军。”

  一名司天卫上前禀报。

  赵毅望着被捆绑的淮南辎重兵,冷声道:“传令下去,所有战船尽数凿沉,只留十余艘艨艟不毁。”

  “监正?”

  那司天卫愕然。

  王虎亦皱眉:“留船不毁,岂非让淮南残部有路可逃?”

  “王虎。”

  赵毅轻叹一声,解释道:“你不曾久居军旅,不知兵势利害。

  若我们将船只尽数毁去,敌军便成困兽,唯有死战到底。

  届时我军伤亡必重,何力再与刘繇争锋江东?”

  “这……”

  王虎默然。

  “呵呵。”

  赵毅拍了拍他的肩,淡然一笑:“只留十余艘船,最多能让孙策、袁胤带走千余人马。

  人心畏死,见有生路,谁还愿拼死相搏?”

  “孙伯符……”

  王虎欲言又止,眼中仍有忧色。

  他清楚,孙策乃是主公王炅的心腹大患。

  “你啊。”

  赵毅感慨道:“主公让你统领亲卫,或许正是看中你这份淳厚。

  赤壁军既能败他一次,便能再败第二次。

  眼下最要紧的是平定江东,不必因一时之恨,坏了大局。

  切莫因小失大。”

  “喏!”

  王虎拱手领命。

  渡口陷落,舟楫焚毁,江面焦烟四起。

  短短一个时辰,曾经繁忙的码头已成废墟。

  唯余十余艘艨艟,在江风中轻轻摇荡。

  “收兵。”

  赵毅下令,“俘虏全部带走,不得遗漏一人。”

  赵毅环视四周狼藉,嘴角微扬,沉声道:“午时已到,主公定已向丹阳大营发起进攻,孙策也将在秣陵折戟。

  我们即刻回营报捷。”

  “得令!”

  王虎与司天卫齐声应命,神情坚毅。

  多方战局,几乎在同一时刻拉开帷幕。

  这是王炅的布局,源自司天监源源不断送来的情报。

  全军上下皆有必胜之志,这份底气,不仅来自对敌情的了然于胸,更源于对王炅谋略的绝对信赖——自赤壁军出山以来,从未有过败绩。

  此时此刻。

  丹阳县外,两处营寨之间。

  淮南士卒早已疲惫不堪,防备松懈。

  自昨夜子时起,每隔一个时辰,赤壁军的战鼓便轰然响起。

  哪怕日头高悬,那连绵不绝的鼓声、号角声依旧回荡在旷野之上,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