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不得不侍疾啊!-《重生我被断袖王爷使劲追》

  苏蔓蔓两人进入内殿时,李御医坐在临窗的桌前,一边奋笔疾书写药单,一边着急地磨药。

  见到两人进来,他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眼神往内间一瞥,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苏蔓蔓跟在夜墨的身边,跪地磕头。

  “参见父皇。”

  “参见皇上。”

  内间的门微闭着,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进来吧!”大乾帝的声音,底气十足。

  苏蔓蔓一听,一颗提着的心也落了底。

  李德安将门打开,苏蔓蔓紧随夜墨,迈步而入。

  入目处,大乾帝只着白色亵衣,端坐在书案前。

  桌面上,三叠厚厚的奏折摆放其上,他正在翻阅其中的一张,眉头蹙着,显然心中憋着气。

  “听闻父皇……”夜墨开口说话,岂料对方不等他说完,便将手中的奏折往桌面上一放,没好气道:“朕病了,这些堆积的奏折,你来批阅。”

  苏蔓蔓:“……”

  这个大乾帝,此时的举动,怎么像不想读书的学子,有点要耍赖的样子。

  “父皇,儿臣看着您身体硬朗的很!”夜墨根本不吃这一套,“儿臣探病完毕,府中还有要事,这便走。”

  “你府中的要事,能比朕的事还重要……”

  大乾帝眸光一闪,落到苏蔓蔓的身上,提高的语气又轻了几分,“你有事,你便走。这个丫头留下,给朕侍疾。”

  夜墨闻言,将苏蔓蔓往身后一挡,沉脸,“您侍疾,有那么多嫔妃。这是我未来的媳妇儿,尚未过门,她侍什么疾?”

  “未来儿媳便不能侍疾吗?”大乾帝反问,见夜墨急了,他反而不恼了,优哉游哉道:“这丫头是朕亲封的安澜郡主,亲赐的婚,受了朕的恩惠,又懂医术,是合适的侍疾人选。”

  他不容夜墨多言,“你有事,先走。朕跟苏丫头好生处一处。”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夜墨咬牙,往书案前一坐,眼神扫过桌面上的奏折,“只是为了令儿臣过来批阅奏折,不必大费周章。”

  大乾帝转身,往床榻上的软枕上一靠,“装病也颇无聊,多一些人,才能不无聊。”

  夜墨拿起一张奏折,眼神一扫,一边批阅一边说道:“我母妃来侍疾,为何不见她人?”

  “朕让她去后面汤池泡温泉,舒展舒展筋骨。”

  “皇上病重,贵妃还有心情去泡温泉,您也不怕我母妃被人置喙?”

  “她乃侍疾时,更深夜重,感染风寒,晕厥过去。李御医亲自诊脉,唯有每日泡半个时辰温泉,方可祛除身上寒气。”

  “您装病就算了,还让我母妃也装病……”

  他口中一边反驳,手底下的事情,一点没耽搁。

  大乾帝被质疑,一点不脸红,“朕病了,贵妃日夜照顾,着急也病了,传出去,朕病危的传言,不是更可信吗?”

  这样的回答,令苏蔓蔓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夜墨帮忙批阅奏折,大乾帝则斜靠在软榻上,手持一本话本子,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看到兴头上,他还禁不住呵呵笑着。

  这是苏蔓蔓第一次见到如此和蔼可亲的大乾帝,简直颠覆了她前世今生对他一直的印象。

  他们两人都各有事情做,苏蔓蔓也不能干坐着。

  她给两人沏了茶,放到手边。

  她又清洗了一点水果,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放到两人手边。

  实在无事可做,她便来到李御医跟前,搭把手,帮他研磨药材。

  李御医见有人抢自己磨洋工的活计,忙推辞道:“安澜郡主,您歇着,这些臣自己来便可。”

  陛下装病还不知要多久,这些药材都磨光了,往后的日子,他该如何打发啊!

  苏蔓蔓一晃神,立即明白了他的心思,忙开口道:“李御医这本医书,可否让我看一会。”

  均是同道中人,李御医也明白她的心思,忙答应了。

  屋内,每个人都忙着干自己的事情,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

  屋外,关于大乾帝病危的消息传开,大臣们纷纷聚拢到行宫外,焦急等待着殿内传来的消息。

  身为大内总管的李德安,不得不一遍遍地向外面传递相同的消息:“陛下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你们全部回去吧。”

  陛下不见任何人,独独见了萧贵妃与祈王殿下。

  陛下的行为,仿佛在昭告着一个不言而喻的消息。

  众多大臣心神惶惶,白丞相更是坐立不安。

  ……

  “砰——哗啦!”

  刚回到府中,压抑了一路的怒火和恐惧终于爆发。

  夜枳一脚踹翻了沉重的紫檀木书案,笔墨纸砚、珍玩摆设摔落一地,狼藉不堪。

  “废物!一群废物!”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癫,“本王的暗线呢?”

  “望月楼的眼线是死的吗?为何大理寺的人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望月楼,为何事先没有半点风声!”

  钟山脸色惨白,噗通跪倒在地,“殿下息怒!属下刚刚查实,望月楼里,我们安插的掌柜、跑堂、甚至后厨的管事,就在事发半个时辰前,被全部拔除了。”

  “什么?”

  夜枳如遭雷击,猛地转身,死死盯住钟山,“你说什么?全被拔了?谁干的?”

  “是祈王殿下的人!”钟山头埋得更低,“动作极快,极其隐秘,我们的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任何预警,就被控制带走了,去向不明。连同他们掌握的所有联络点都被端了!”

  夜枳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他扶住墙壁,指甲深深抠进坚硬的木料里。

  夜墨!

  又是夜墨!

  还有苏蔓蔓那个贱人!

  他们不但设计陷害他,让他当众受辱,被父皇厌弃,竟然连他经营多年、最为隐秘的酒楼情报网,也被连根拔起!

  他成了瞎子,聋子!

  “好,好得很!”夜枳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刻骨的恨意和绝望。

  就在这时,管家在门外战战兢兢地通报:“殿下,白丞相在府外求见。”

  父皇病重,舅舅此时怎敢前来他府中?

  难道是父皇那边有异动?

  夜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努力想让自己恢复一丝镇定:“请请丞相去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