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我是她的靠山-《重生我被断袖王爷使劲追》

  烈日当空,汉白玉台阶滚烫。

  苏蔓蔓与夜墨随着引路太监来到行宫内殿时,一抬眸,便看到殿门外,跪着一人。

  是瑾王夜枳。

  他一身素服,形容憔悴,直挺挺地跪在殿外门口,头重重磕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儿臣夜枳,叩见父皇!儿臣知罪!儿臣不该违逆圣意私自出府,儿臣忧心父皇病体,一时糊涂,借酒消愁,绝无私会歹人之意!”

  “父皇!求父皇见儿臣一面!”他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惶恐和哀求,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殿内,寂静无声。

  只有微风拂过殿角的铜铃,发出细碎空灵的声响,衬得殿外的叩拜声愈发凄凉刺耳。

  侍立在一旁的内侍总管李德安垂着眼,面无表情。

  殿内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

  时间一点点流逝,汗水浸透了他的淡蓝常服,额角磕破的地方渗出血丝,混着灰尘黏在脸上。

  前世记忆中,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大乾帝对他也从未如此盛怒与漠视。

  “李公公……”苦苦哀求许久无回音后,他抬头,眼神希冀地望向李德安。

  李德安微微躬身,声音平板无波:“殿下,陛下龙体欠安,太医吩咐需静养,受不得惊扰。您请回吧。陛下若有旨意,自会宣召。”

  那“请回”二字,说得轻飘飘。

  在场几人却明白,其中的含义。

  大乾帝连斥责都懒得斥责……或许代表着,他对夜枳开始厌弃了。

  夜枳失魂落魄的站起身,脚步踉跄,一回头,凑巧与她打量的眼神对上了。

  “参见殿下!”苏蔓蔓轻声道。

  他勉强站直身子,眼神也打量她。

  几日不见,她越发秀丽沉稳了。

  一袭黛青色的裙装,衬托出一张俊俏的脸蛋,越发红润可人。

  可那嘴角微勾的弧度,好似衔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在嘲笑他刚才的狼狈模样儿。

  莫名的,夜枳的心情莫名烦躁。

  “三哥,父皇让你禁足在府中,你擅自离开,惹父皇不悦发病,你还敢来行宫?”

  夜墨上前一小步,挡在苏蔓蔓身前,阻去了两人互相打量的眸光,冷言质问道:“你一再违抗圣令,私自出瑾王府,你当真以为,父皇不会治你抗旨的罪名?”

  “父皇让我禁足自省,并非圈禁我。本殿下知错,前来领罪,有何不可?”

  看着他将那个小小身影藏在身后,夜枳更加气愤,“夜墨,他是我的父皇,如今他病重,哪怕事后我要担上抗旨的罪名,你也无法阻止我前来探病?”

  “三哥说笑。我哪里是来阻止你!”他侧目,衣袖下的手往后一伸,握住苏蔓蔓的手,“我们也是来探病的。”

  “父皇生病,谁也不见!”他心中憋闷,愤愤然道:“你们都回吧!”

  “父皇说不见你,并非不见我们!”夜墨冷言道。

  “你……”夜枳不服气,想反驳,却又不知反驳什么。

  两人相隔几步,冷脸对峙,谁也不吭气。

  四周围仿佛寒霜降临,冷得令人发抖。

  见此,苏蔓蔓小心翼翼拽了拽他的衣袖,“阿墨,莫生气。我们是来看陛下的。”

  她眼神从夜枳脸上淡淡扫过,“莫要耽误时间。”

  “苏蔓蔓,你以为你是谁?”

  她柔声细语地声音,温言暖语地劝慰,还有那撒娇般拽衣袖的动作,一下刺激了夜枳。

  仿佛她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曾经拥有,如今却被旁人抢夺了一般。

  夜枳越发烦躁,喝止道:“苏府落败,苏廷贵身负血案,被流放,你无依无靠,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苏蔓蔓心里一痛。

  原来,前世他便是看中他无依无靠,所以才能一直掌控她。

  她刚要反驳,身旁人反而先一步开口,声音阴沉,带着杀意,“三哥莫要忘记,她是未来的祈王妃,本殿下的女人。”

  “本殿下的女人,本殿下便是她的靠山。”他一字一句,句句逼人,“三哥若是再对她无礼,休怪我不顾念兄弟情。”

  “四弟,你为了一个女人……”

  “她不止是一个女人,她是我认定的妻,与之携手一生的人,你若欺她,便是欺我……”

  “你们……”夜枳愤愤然一甩袖子,气鼓鼓道:“简直是不可理喻。”

  眼见两兄弟在院中吵起来,李德安额头冷汗津津,慌得上前,禀告道:“祈王殿下,安澜郡主,陛下宣见。”

  夜枳闻言,忙收敛情绪,“李公公,那我是否可以进去侍疾探病?”

  李德安拦在他身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儿,“陛下令殿下速回瑾王府,若再擅自离府,定严惩不贷。”

  “可我……李公公,你再去通传,我只想见父皇一面……”

  “殿下,莫要让杂家为难,殿下不愿见你。”

  李公公转身,领着夜墨与苏蔓蔓径直入了殿内。

  夜枳站在原地,眼见李公公将两人径直领入殿内。

  苏蔓蔓那个丫头,临进门时,回头望他一眼。

  那眼神,眼尾上挑,挑衅意味十足。

  夜枳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让他一时呼吸不上来。

  在无数宫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他如同丧家之犬般,脚步匆匆离开了。

  见他受挫难受,苏蔓蔓的心里莫名爽快。

  他是该尝一尝,被人冷落,漠视的感觉了。

  前世今生,他一直在京师中,享受着大乾帝的器重,朝臣的拥护,百姓的尊敬。

  盛名之下,他得到的均是旁人的善念。

  而夜墨则不同。

  大乾帝对他的态度一直淡漠,父子俩朝堂上议事,政见不合时,听说时常吵架。

  不但朝堂上吵,下朝后的御书房,听闻守在门外的太监们,时常听到大乾帝的呵斥声,随之铁血战神黑脸大跨步而出,紧接着,茶盏砚台从屋内投掷而出,吓得小太监们噤若寒蝉。

  最近几月,两父子的关系缓和一些。

  不过,比起大乾帝曾经对瑾王的好,还是差好大一截。

  洪灾造假事件,对事件的主策划者夜枳,不过是禁足府中一月而已。

  这种程度的惩罚,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是做一做样子而已。

  而对于立大功的祈王夜墨,因他炸山,功过相抵,并未有任何奖赏。

  亲疏对比,一看便知。

  没关系,来日方长。

  她有的是时间,让他慢慢体会到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