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隆中定策惊天下-《任意门开始的旅途》

  露水还挂在茶馆的竹帘上。

  李峰踩着木梯,将新写的招子挂上横梁。

  “今日说三顾茅庐!”

  底下立刻响起哄笑。

  张屠户扛着杀猪刀挤到前排:“李掌柜,这刘备咋跟个痴汉似的?”

  “放着好好的徐州不守,非要去求个村夫?”

  李峰跳下木梯,拍掉手上的灰尘:“等会你就知道了。”

  辰时刚过,茶馆已挤得水泄不通。

  连二楼的栏杆都扒满了人,阿福搬来的长凳在过道排得像长龙。

  周显带着几个文士坐在角落,面前摆着笔墨,显然是来挑错的。

  李峰走上台,惊堂木还没落下。

  就听周显慢悠悠道:“孔明乃隐士,岂能容俗客三番五次叨扰?”

  “怕是李掌柜又在杜撰吧?”

  李峰没理他,惊堂木重重拍下。

  “啪!书接前文!司马徽再荐名士,刘玄德三顾草庐。”

  他声音陡然拔高,盖过满场嘈杂。

  “话说玄德被曹操打败,投在荆州刘表麾下。”

  “水镜先生司马徽道:‘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玄德问卧龙是谁,徽曰:‘诸葛孔明也。’”

  有茶客插话:“这孔明多大年纪?比关张还厉害?”

  李峰笑道:“此时孔明方二十七岁,隐居南阳卧龙岗。”

  “玄德带关张二弟,一访卧龙岗。”

  “童子曰:‘先生今早出去了。’”

  “玄德怅然若失,嘱咐童子:‘若先生归,可言刘备拜访。’”

  张屠户急道:“这就回去了?不多等会?”

  “等了!” 李峰加重语气。

  “过了数日,玄德闻孔明已回,再访卧龙岗。”

  “时值隆冬,大雪纷飞,山路难行。”

  “张飞怒道:‘这般天冷,那村夫未必在家。’”

  “玄德道:‘吾正欲使孔明知我殷勤之意。’”

  “到得庄前,却见孔明之弟诸葛均。”

  “均曰:‘兄长与崔州平同游去了。’”

  满场发出惋惜声。

  周显冷笑:“刘备假仁假义,不过是作秀罢了。”

  李峰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玄德留下一书,言明心志。”

  “待春暖花开,玄德三访卧龙岗。”

  “此次童子曰:‘先生在堂上昼寝未醒。’”

  “玄德吩咐关张在外等候,自己拱手立于阶下。”

  “直等到日影西斜,孔明方醒。”

  “吟诗曰:‘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茶客们听得入神,连周显都忘了挑错。

  “孔明邀玄德入内,纵论天下大势。”

  “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可与争锋。’”

  “‘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可结为援而不可图。’”

  “‘将军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

  “‘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

  “‘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

  李峰说得兴起,竟在台上踱起步来。

  “玄德闻言,茅塞顿开,拜请孔明出山。”

  “孔明感其诚意,应允相助。”

  “这便是定三分隆中决策!”

  满场叫好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

  周显身旁的文士低声道:“这隆中对,倒与《三国志》所载不差。”

  周显脸色稍缓,却仍嘴硬:“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李峰话锋一转:“战长江孙氏报仇。”

  “却说孙权继父兄之业,占据江东。”

  “闻知杀父仇人黄祖在夏口,怒不可遏。”

  “亲率大军征讨,黄祖遣将甘宁迎敌。”

  “谁知甘宁本是黄祖部下,因不受重用,已投孙权。”

  “两军交战,甘宁一马当先,射杀黄祖部将陈就。”

  “孙权军趁势掩杀,黄祖大败而逃。”

  “权命左右以槛车囚之,待活捉黄祖,一并诛戮。”

  “催动三军,不分昼夜,攻打夏口。正是:”

  他顿了顿,朗声道:

  “只因不用锦帆贼,至令冲开大索船。”

  “未知黄祖胜负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周显这次没挑错,反而若有所思。

  张屠户嚷道:“这黄祖活该!不识人才,难怪要败!”

  李峰走下台时,周显突然起身:“李掌柜,这孔明虽有才。”

  “但辅佐刘备,终究是逆天命而行,何苦来哉?”

  李峰笑道:“天下大势,非一人能定。”

  “但求尽力而为,便是不负初心。”

  周显默然,拱手道:“受教了。”

  看着文士们离去的背影,阿福咋舌:“东家,你把周编修都说服了?”

  李峰没答话,径直往后院走去。

  朱国瑞三人已在石桌旁等候。

  石桌上摆着新沏的雨前龙井,雾气氤氲。

  朱国瑞开门见山:“李先生,你说一个国家怎么才算强大?”

  李峰坐下,端起茶碗吹了吹:“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

  “就是拥有广阔的国土面积。”

  朱国瑞皱眉:“可是大臣们总说穷兵黩武。”

  “都不同意开疆拓土,还说失了颜面。”

  李峰放下茶碗,冷笑一声:“看看吧,这些都是些儒家的酸腐之言。”

  “想想汉武帝时期。”

  “那个时候,一个汉朝使者,能够睡别国的皇后,斩杀别国的国王。”

  “何等霸气!”

  李保眼睛一亮:“真有此事?”

  “史书明载!” 李峰加重语气。

  “傅介子刺楼兰王,冯奉世平定莎车。”

  “哪个不是单车使节,纵横西域?”

  “如果当今陛下在意儒家那套,那么大明只会继续腐朽。”

  “最终将大明拉向覆灭,他们自己却能脱身。”

  “毕竟孔家在宋朝修降表,如今又糜烂到何种程度?”

  刘文成笔尖一顿,墨点落在竹片上。

  “不说先秦,就说东汉时期。”

  “那时的儒生,上马可治军,下马可治国,君子六艺,无一不精。”

  “如今你看,现在他们只会在朝堂上摇唇鼓舌。”

  “搬弄是非,玩弄权谋,不识五谷,不通六艺。”

  他猛地一拍石桌:“此乃华夏大害也!”

  朱国瑞三人沉默不语,石桌上的茶水泛起涟漪。

  李峰缓和了语气:“凡是反对对外开疆拓土的。”

  “全部都是华夏民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