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峰为始皇帝发声-《任意门开始的旅途》

  “想想自三皇五帝到如今,但凡雄才大略的帝王。”

  “哪个不是在为华夏开疆扩土,为华夏民族拓展生存空间?”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三人:“我们宁背一世之骂名。”

  “造福子孙万代,这叫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朱国瑞三人精神一振,仿佛被这话点燃了热血。

  刘文成拱手:“李先生怎么看待始皇帝?”

  李峰毫不犹豫:“始皇帝乃千古一帝。”

  “从三皇至大明,没有一人能与之并肩。”

  朱国瑞皱眉:“可史书上都言始皇帝残暴。”

  李峰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朱国瑞被这笑声笑得背脊发凉,下意识挺直了腰。

  “先生何故发笑?”

  李峰收住笑,眼神锐利如刀:“别人说你就信?”

  “只能说你无知。”

  “书上写的就是真相吗?”

  “要知道书是人写的,不能只看表面。”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他掰着手指:“我们来看嬴政残暴的证据,史书上一共有四点。”

  “一,严刑峻法与酷政。”

  “二,大规模徭役与赋税压迫。”

  “三,‘焚书坑儒’的文化高压政策。”

  “四,对反抗者的残酷镇压。”

  “我来一一解析。”

  “第一,严刑峻法与酷政。”

  “就拿当朝陛下和始皇帝比较。”

  “乱世需重典,洪武大帝的严刑峻法,比始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怎么没人说陛下残暴?”

  朱国瑞脸色微变,没敢接话。

  “第二,大规模徭役与赋税压迫。”

  “完全是胡说八道!”

  “始皇帝时期就没有徭役一说。”

  “我从盗墓贼手里购得秦时竹简记载。”

  “有罪被判处罚款的人,或欠官府债务无力偿还的。”

  “以徭役抵债的,每劳动一天折八钱。”

  “需要由官府提供食物的,每劳动一天抵六钱。”

  他看向刘文成:“刘先生是读书人,你说说。”

  “这是压迫,还是公平交易?”

  刘文成低头沉思:“若竹简属实,倒像是雇佣关系。”

  “还有!” 李峰继续说道。

  “服徭役的工钱也可以折合成粮食。”

  “男人为官府服徭役,每月发粮食二石。”

  “女人每月发粮食一石半。”

  “至于赋税沉重,你怎么知道不是六国余孽的抹黑?”

  朱国瑞三人面面相觑,显然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第三,‘焚书坑儒’。”

  “‘坑儒’的对象并非儒生,而是方士。”

  “那些骗了始皇帝钱财,又诽谤他的术士。”

  “李斯建议,焚烧的是‘私藏的六国史书、儒家典籍’。”

  “官方藏书仍保留,目的是消除分裂思想的舆论基础。”

  “推动‘书同文、语同音’的文化整合。”

  “儒家痛恨始皇帝,抹黑他很正常。”

  “毕竟始皇帝用法家治国,断了儒家的升官路。”

  李保忍不住道:“那第四点,对反抗者的残酷镇压呢?”

  “反抗者多为六国旧贵族!” 李峰提高声音。

  “‘失期法皆斩’也纯粹是胡说。”

  “秦简《徭律》明确规定:‘失期三日到五日,谇。’”

  “‘六日到旬,赀一盾;过旬,赀一甲。’”

  “误期仅罚款,而非处死!”

  他盯着朱国瑞:“这说明秦末起义的原因可能更为复杂。”

  “如地方官吏滥用职权、六国旧贵族的煽动等。”

  “不能简单归因于秦始皇的‘残酷镇压’。”

  石桌旁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

  李峰放缓语气:“秦始皇的统治手段确实带有时代局限性。”

  “如对民力的过度使用、对思想的强硬整合。”

  “但其历史功绩在于:以法家制度打破了数百年的分裂格局。”

  “确立了‘大一统’的政治传统和‘中央集权’的治理模式。”

  “为中国成为世界上唯一延续数千年的文明古国奠定了制度基础。”

  朱国瑞喃喃道:“千古一帝…… 或许真是如此。”

  李峰话锋一转:“如果利民政策被百官阻止。”

  “那么就可能是动了他们的利益。”

  “就像汉武帝推恩令,遭到诸侯反对。”

  “但最终加强了中央集权,才有了汉武盛世。”

  朱国瑞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李先生说得对!”

  “不能被腐儒所困,该出手时就出手!”

  刘文成在竹片上奋笔疾书,手腕都在颤抖。

  李保按在腰间的佩刀,发出轻微的声响。

  夕阳透过院墙的缝隙照进来,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酉时。

  李峰看着朱国瑞三人的神情,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他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茶水已凉,但他的心头,却燃着一团火。

  这团火,或许会烧遍整个大明。

  早上雾还没散尽时。

  李峰已换了身短打。

  腰间别着五十两碎银。

  “阿青,我去趟铁匠铺。”

  他对着正在院角练剑的阿青喊道。

  剑光在薄雾里划出银亮的弧线。

  阿青收剑回头,素色布裙沾着草叶上的露水。

  “我跟你一起去。”

  她解下剑穗上的红绸,随手系在腕间。

  李峰笑着摆手:“不用。”

  “程铁匠铺离这儿就三条街。”

  “我如今也是练过的人,真遇着事。”

  “凌波微步一踏,谁能拦得住?”

  他说着,脚步轻点。

  像片叶子似的飘过门槛。

  阿青看着他轻快的背影,终究没再坚持。

  只低声道:“早去早回。”

  程铁匠铺的炉火烧得正旺。

  红通通的火光映得程铁匠满脸油亮。

  见李峰进来,他咧开缺了颗牙的嘴。

  “李掌柜来得巧。”

  “剑刚淬完火,正好试试锋。”

  铁砧上躺着柄长剑。

  剑身狭长带弧,八面开刃。

  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

  程铁匠戴上厚皮手套,拎起剑往旁边的铁丝捆上斩去。

  “噌” 的一声轻响。

  拇指粗的铁丝齐刷刷断成两截。

  断面光滑得像镜子。

  “咋样?” 程铁匠得意地挑眉。

  “吹毛断发不敢说。”

  “劈柴砍骨,保管利索。”

  李峰拿起剑,入手沉甸甸的。

  剑柄缠着鲛绡纹的防滑绳。

  正合手型。

  他试着挽了个剑花。

  风声飒飒,竟有几分剑客的模样。

  付了尾款,将剑鞘斜挎在背上。

  刚走出铁匠铺。

  就见巷口的烧饼摊空着。

  往常这个时辰,王老汉早该支起油锅了。

  李峰心里咯噔一下。

  脚步下意识放慢。

  眼角瞥见墙头上掠过几个黑影。

  他猛地顿住脚。

  右手按在剑柄上。

  “哪位朋友跟着我?”

  声音刚落。

  两侧的民房里突然窜出二十多个蒙面人。

  黑衣黑裤,手里的刀在雾里闪着寒光。

  更要命的是。

  头顶的房檐上。

  十多支弩箭已对准了他。

  箭头涂着乌沉沉的漆。

  李峰头皮发麻。

  这阵仗,是要置他于死地。

  “动手!”

  不知谁喊了一声。

  弩箭 “嗖嗖” 射来。

  李峰不敢硬接。

  脚下一点,凌波微步施展开来。

  身影像泥鳅似的在巷子里穿梭。

  弩箭射在地上,钉起一串串尘土。

  蒙面人举刀围上来。

  刀锋劈得空气呜呜响。

  李峰拔出新得的长剑。

  剑光如练,勉强挡开迎面劈来的刀。

  “铛” 的一声脆响。

  震得他虎口发麻。

  这些人都是好手。

  比他练北冥神功时日尚短的内力。

  根本扛不住硬拼。

  他虚晃一招,转身就往大街上跑。

  身后的脚步声密密麻麻。

  弩箭不断从耳边飞过。

  “救命啊!有刺客!”

  李峰边跑边喊。

  晨雾里的街面渐渐有了行人。

  见这阵仗,吓得尖叫着四散躲避。

  远处传来铜锣声。

  是巡城的官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