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傻柱,傻猪-《觉醒系统:四合院里享受生活》

  1965年七月,盛夏的北京,蝉鸣聒噪,暑气蒸腾。

  距离贾东旭在厂里出事没了,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的时光,足以冲淡许多悲伤,却也足够让一些事情发酵变质,露出它本来的模样。

  在95号院,乃至整个胡同,几乎人人都看得明白一件事,食堂大厨何雨柱,算是被隔壁家的秦淮茹给彻底拿捏住了,用后来人的话说,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贾东旭刚没的那阵子,秦淮茹拖着婆婆和三个孩子,日子确实艰难。

  院里邻居,包括傻柱,出于同情心,能帮一把是一把,谁家还没个难处呢?

  傻柱那时也实在,看他秦姐哭得梨花带雨,一家子孤儿寡母吃不饱饭,常常从食堂带些剩菜剩饭回来接济,有时也搭把手干点力气活。

  可这日子一长,味道就慢慢变了。

  秦淮茹的眼泪和诉苦,成了最有效的武器。

  傻柱那点工资和粮票,倒像是给她贾家预备的。

  借钱,借粮,而且借的还不是棒子面、红薯这类顶饱的粗粮,开口就是白面、大米这类金贵的细粮!

  理由总是冠冕堂皇:棒梗正在长身体,小当营养不良,槐花还小需要营养,婆婆年纪大了牙口不好……

  傻柱呢?每次秦淮茹抹着眼泪一开口,他那点犹豫和心疼钱粮的心思,立马就被“秦姐不容易”、“我不能眼看着她们饿死”的念头给冲没了。

  哪怕自己月底啃咸菜疙瘩,也得想方设法从牙缝里省出细粮给贾家送去。

  这三年下来,傻柱自个儿没攒下一分钱,倒欠了食堂不少“饭盒债”,虽然食堂管理松,但他总拿好东西,次数多了也惹人闲话。

  相亲更是别提了,稍微精明点的姑娘一打听,就知道他背后拖着贾家这么一个“无底洞”,谁还敢往上凑?

  介绍人一听是跟贾家牵扯不清的傻柱,都直摇头。

  陈小满和安雨琪冷眼看着,没少私下议论。

  安雨琪心软,有时会觉得秦淮茹确实不易,但次数多了,也忍不住跟陈小满嘀咕:“东旭哥走了,厂里不是给了抚恤金,秦淮茹也顶班进了车间吗?

  虽说工资不高,养活孩子和婆婆紧巴点,但也不至于三天两头就差那口细粮吧?

  柱子哥也太实心眼了。”

  陈小满看得更透些,摇摇头:“抚恤金估计早被贾张氏攥手里了。秦淮茹是厉害,她知道柱子哥吃她哪一套。

  这不是穷不穷的事,是有人心甘情愿被算计。

  你看她什么时候朝咱们院其他人家开口借过细粮?

  她知道别人不会惯着她,也就傻柱……”

  正说着,就听见95号院里又传来秦淮茹那柔柔弱弱、带着哭腔的声音:“柱子兄弟……你看这……

  棒梗他们学校要交学杂费,婆婆那药也不能断,我这月的工资还没发,实在是……

  你能不能先借我五块钱应应急?等发了工资我一准还你!”

  接着就是傻柱那故作豪爽却又有点底气不足的回应:“嗐!秦姐你这说的什么话!跟我还客气啥!

  等着,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孩子上学是正事!”

  安雨琪和陈小满对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话,他们这三年里听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

  “一准还你”?从来就没见还过。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傻柱揣着口袋,一脸“助人为乐”后的满足感,从月亮门溜达过来,看到陈小满,还乐呵呵地打招呼:“小满,歇着呢?”

  陈小满点点头,忍不住点了他一句:“柱子哥,又帮秦姐解难去了?”

  傻柱嘿嘿一笑,颇有些自豪:“没办法,秦姐她家困难,咱能帮就帮一把嘛!邻里邻居的!”

  全然忘了自己那空荡荡的钱包和一次次失败的相亲。

  陈小满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傻柱沉浸在自己用钱粮堆砌起来的“英雄梦”和秦淮茹若有似无的暧昧暗示里,旁人劝多了,他反而觉得是嫉妒或者不懂他的“善良”。

  七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95号院里,秦淮茹用借来的钱和粮,或许能暂时缓解生活的窘迫。

  而傻柱,则用虚无的自我感动,喂养着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关系,在秦淮茹精心编织的网里,越陷越深,眼看就要彻底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恐怕只有他自己日后才能慢慢体会了。

  七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烈日当空,后一刻乌云就压了上来,闷雷在云层里滚动,眼看着一场雷阵雨就要来了。

  院子里,各家各户都忙着收衣服、关窗户。

  陈小满刚把晾在院里的几件衬衫收进屋,就听见95号院那边,秦淮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比平时更添了几分焦急和无助:

  “柱子兄弟!柱子兄弟你在屋吗?快帮姐看看,我这屋窗户棂子好像松了,眼看要下雨了,这要是漏雨可怎么好啊!棒梗他们还在屋里写作业呢!”

  傻柱那屋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只见他连汗衫都没来得及穿好,趿拉着鞋就冲了出来,嘴里忙不迭地应着:“在呢在呢!秦姐你别急,我这就给你看看!保证下雨漏不了!”

  他手里拎着个锤子,几步就窜到贾家窗户底下,踮着脚这里敲敲,那里砸砸,一副全包在我身上的架势。

  安雨琪正抱着陈中华站在自家门口看天色,见状微微蹙眉,低声对旁边的陈小满说:“贾家窗户前两天我看一大爷不是刚帮她们娘儿几个修过吗?怎么又坏了?”

  陈小满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没说话。

  这戏码,三年里上演太多回了。

  不是窗户坏了,就是水缸裂了,要么就是煤炉子不通了,横竖总有理由让傻柱这个“热心邻居”上门帮忙。

  修完了,少不了又是一番诉苦,不是孩子馋肉了,就是家里没细粮了,傻柱那点好东西,就这么一点点掏空。

  果然,没过十分钟,雨点还没落下来,就看见傻柱从贾家屋里出来了,脸上带着点干完活后的得意,又掺杂着一丝为难。

  他没回自己屋,反而挠着头,朝着正在廊下收拾柴火的一大爷易中海走去。

  “那啥……一大爷,跟你商量个事儿……”傻柱搓着手,声音压低了些,但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院子里还是能听见,“秦姐家实在是难,眼看揭不开锅了,我想……我想把您下个月那几张工业券先预支了,换点粮食应应急……等我下月发了工资和票,一准还您!”

  易中海是多精明的人,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工业券可是紧俏货,能换不少好东西,傻柱这明显又是被秦淮茹忽悠来当冤大头了。

  他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柱子啊,不是一大爷不帮你,这工业券我自个儿也有大用呢。

  再说,预支……

  这不合规矩啊。

  你呀,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别总打肿脸充胖子。”

  傻柱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嘟囔着:“我这不是看秦姐可怜嘛……”

  悻悻地转身,又瞄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端着官架子,听傻柱说完,官腔打得十足:“何雨柱同志啊,帮助困难群众是应该的,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嘛!

  不能总靠借债度日嘛!

  你要从思想上帮助秦淮茹同志提高认识,自力更生嘛!”

  一番大道理,把傻柱绕得晕头转向,实质性的帮助一点没有。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砸在青砖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傻柱站在雨里,有点狼狈,也有点茫然。

  他下意识地又望了一眼贾家的窗户,窗户后面,秦淮茹的身影一闪而过,没有半点出来关心他是否淋雨的意思。

  陈小满摇摇头,转身回了屋。安雨琪也抱着孩子跟了进来,轻声叹气:“这柱子哥……图什么呢?”

  “图人家一句‘柱子兄弟你真是好人’,图心里那点虚飘飘的念想呗。”陈小满语气平淡,“他自己乐意,谁劝也没用。”

  雨水顺着屋檐流下,形成一道水帘。

  傻柱最终也没借到工业券,淋得半湿回了自己冷锅冷灶的小屋。而对门贾家,隐隐传来孩子们分食傻柱刚才不知用什么办法弄来的半个西瓜的欢笑声,夹杂着秦淮茹温柔的叮嘱:“慢点吃,别噎着,瞧你们柱子叔多好……”

  雷声隆隆,雨越下越大。这雨能冲刷掉街上的尘土,却冲不散某些人心里的算计,也浇不醒一个沉溺在自我感动中的糊涂人。

  陈小满家屋里,灯光明亮温暖,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与窗外冷雨中的那一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四合院里的悲欢喜乐,从来就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