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聊分房-《四合院里的镇宅之宝》

  “可不是嘛!” 秦淮茹接话,手里的红薯都忘了啃,眉头拧成个疙瘩,

  “我家文景也忒不省心,前儿个还把邻居家孩子给揍哭了,您说这事闹的!

  他才多大点儿啊,就学他爷爷他爸那套打架的本事,

  回头我非得好好数落数落他不可,不然再大点儿可就真管不住了!”

  刚说完,桌上的收音机里突然冒出刘兰芳那铿锵有力的嗓门:

  “岳飞面对金兀术的威逼利诱,铁骨铮铮道:

  ‘俺岳飞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岂会为了荣华富贵,背叛家国!’”

  还没等陶小蝶接话,一股冷气 “呼” 地就灌了进来,

  就见薛小凤撩着棉门帘 “噔噔噔” 跨进了屋,她俩手搓得 “哗哗” 响,脸冻得通红,

  却还堆着笑,正巧赶上收音机里那句 “铁骨铮铮保家国” 的评书声。

  “嚯!这评书听的真得劲!”

  薛小凤跺了跺脚,摘下棉帽子往桌子上一放,熟络的就跟自个家一样。

  “哟,小凤你可算舍得来了!” 秦淮茹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的数落,

  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我们娘俩从饭前就聊到这会儿,就等你呢!咋地?

  这是把咱忘了?还是说你被家里儿媳妇绊住脚,连咱这老姐妹的热乎劲儿都不想凑了?”

  陶小蝶也跟着点头,把刚剥好的红枣塞进嘴里,嚼得 “咯吱” 响,

  香甜劲儿都挂在脸上,还伸手推了推薛小凤的胳膊:“就是说啊!等了你快一个钟头,

  你倒好,踩着点儿进门,再晚来会儿,我们都该拾掇着做晚饭了!”

  薛小凤笑着往炉边的藤椅上坐,厚棉垫把身子裹得暖和和的,她还往炉边凑了凑,

  手伸到炉子边烤了烤,目光扫过俩人,赶紧解释:“可别数落我了!

  家里槐花非要把新做的呢子大衣熨平整,说下周学校有活动要穿,

  我盯着她熨完才敢出门,不然那丫头能跟我磨半天!对了铁柱哥呢?

  没在家歇着?棒梗回来说,厂里要发带鱼,凭票领,他领着了没?”

  “刚出去了!” 秦淮茹拿起桌上印着 “劳动模范” 的搪瓷杯 —— 杯沿都磕了个小口,

  还是刘清儒十年前得的奖 —— 给薛小凤倒了杯热水,“他说去胡同口看看盖楼的进度,

  顺便去副食店买袋盐,家里盐罐子都空了。带鱼也领了,三斤半,凭本供应的,

  今儿晚上就炖了,你一会儿别走,一起吃!”

  说着又指了指桌上的花生、瓜子,“想吃啥自个儿拿,

  别等着谁招呼你,我可没那工夫!”

  陶小蝶也接话,眼神里带着点探究,身子往前凑了凑,还拍了拍薛小凤的手:

  “我还以为你这快要当奶奶了,就不乐意跟我俩老婆子逗闷子了呢!”

  “婶儿,瞧您这话说的!” 薛小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手不自觉摸了摸衣角,

  “我就是再急着抱孙子,也得等几个月才能抱上不是?

  哪像您,孙子孙女都能帮着打酱油了,我可比不了您这福气!”

  陶小蝶听了这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拍着大腿说:“你还别说,

  我家酱油真都是安盛打回来的,那小子机灵着呢,腿脚麻利得很!

  昨儿让他去胡同口买醋,他还顺带帮张婶捎了袋糖,嘴甜着呢!”

  薛小凤刚抿了口热水,听见陶小蝶这话,当即放下搪瓷杯笑出了声,

  瞪着陶小蝶说:“他能不机灵吗?他爸他妈没一个是呆鹅,

  生出来的他要是不机灵,那才怪了呢!再说了,您教得好,孩子能差到哪儿去?”

  秦淮茹在旁边听得直乐,这才想起手里的红薯,赶紧拿起来,咬下一大口,

  含糊不清地接话:“可不是嘛!继祖跟雨水俩打小就透着机灵劲儿,

  也难怪安盛是个小机灵鬼,随根儿!”

  薛小凤就着热水,目光飘向窗外,叹了口气:“您俩听这推土机声,

  白天黑夜的响,吵得人有时候都睡不好,可这楼也眼看着就盖起来了!

  我家棒梗昨儿下班回来跟我说,他们车间好几个工友都盯着这房呢,

  他在厂里干了快七八年,也盼着能分套正经住处,总比挤在小耳房强!

  那耳房夏天潮冬天冷,住着憋屈!”

  秦淮茹啃红薯的动作顿了顿,用手背擦了擦嘴接话:“可不是嘛!

  这会儿谁不盼着能住进楼房啊?像咱这四合院住着,人多手杂的不说,

  万一再来一次地震咋办?铁柱上周单位开动员会,

  他回来跟我说,这楼主要是补唐山地震的亏空。

  去年地震后咱们胡同搭的简易棚,夏天漏雨,冬天灌风,

  好多人家没地儿去,只能挤在里头受苦。

  他还说这次盖的楼是‘76 住 1 改’图纸,五层砖混结构,有圈梁和钢筋柱,

  抗八级地震没问题!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从房管科的人那儿打听来的!”

  陶小蝶闻言坐直了身子,手指敲了敲桌面,声音也提高了点:

  “这话我家继祖也提过!他前儿跟管房修的师傅聊天,

  说咱们这片区老房子好多房梁都糟了,光靠修补撑不了几年。

  本来早该‘滚雪球’改造,前些年资金紧,就拖到现在了!

  要我说啊,早该改了,有些老房子住着总让人不踏实!”

  秦淮茹啃红薯的动作顿了顿,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糖汁,

  又把红薯往炕沿上放了放,接话:“可不是嘛!新楼还会通煤气,

  不用煤炉子,不像咱现在,得先捅开炉子,等半天才能炒菜,烟还呛人!

  就是听说这楼优先给住简易棚的,像咱这样有正经住处的,估计排不上号 ——

  前儿张婶还跟我说,咱胡同里住简易棚的,都登记上了,

  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说总算能住上正经房子了!”

  陶小蝶闻言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喝了口热水,语气自在:

  “我可不凑那热闹去!不说能不能排上号,就算排上了,也没咱四合院住着自在 ——

  想腌点咸菜,院里就能搭个坛子;想晾点衣服,绳子一拉就行,新楼里可没这方便!

  再说了,住楼还得上下爬楼梯,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爬着费劲!”

  薛小凤点了点头,语气平缓,还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

  “昨儿胡同口贴布告,红底黑字的,我听人念了两句,

  说居民房优先危房和无房户,咱这样的肯定不算。

  得,咱也别惦记了,踏踏实实住咱的四合院得了!”

  秦淮茹认同地点头,还拿起搪瓷杯喝了口热水:“铁柱问过房管科的人,优先两类人。

  一类是地震后住危房的,像咱们胡同最里头那几家,房子都快塌了;

  另一类是住房困难的,按人口算,人均不到四平米的才算。错不了!”

  “那咱几家看来是真没戏!” 薛小凤接着念叨,脸上露出点无奈,

  “那就只能等单位分房了。可单位分房也不是那么好等的,棒梗都盼了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