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排山倒海之势-《三国:我不是刘辩》

  残阳的最后一抹猩红,死死黏在地平线上,不甘地凝视着这片战场。

  骁骑营具装甲骑,便在这血色的天幕下,化作了一道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狠狠楔入了叛军那仓促而成、松散不堪的阵线!

  突骑,言能冲突军阵者也!

  而有什么突骑,在突击能力上胜得过具装甲骑呢!

  马铠,或者称呼具装铠更为熟悉。

  自殷周之时,便已有髹漆的马头护具和躯干护甲,但多是用于保护车战中的辕马,也就是位于战车车辕部位的核心战马。

  前汉之时,皮甲取代了髹漆甲成为了具装铠的材料。

  而后汉建立后,随着炒钢法取代了块铁渗碳法,促进了百炼钢技术的发展,并研发了水排鼓风技术,钢铁逐渐开始大规模生产,铁具装铠取代了皮革具装铠。

  骁骑营建立的初衷,便是打造一支具装甲骑。

  但等到要花钱的时候,刘辩才明白一副具装铠究竟有多么昂贵了,也难怪那位具有河北四州的袁大将军也只能凑出三百副,而雄踞中原徐、兖、豫、司隶四州的曹操,更是只有十副。

  一副具装铠,价值二十万钱!

  一套完整的具装铠要覆盖马匹的面帘(面部)、鸡颈(颈部)、当胸(胸部)、马身甲(躯干)、搭后(臀部)等部位,其表面积远超一套人用铠甲。。

  后汉的甲胄属于鱼鳞甲,具装铠自然也是鱼鳞甲,这也意味着要消耗大量的铁片。

  具装铠必须具有足够的韧性和强度,以抵御战场上劈砍和箭矢的冲击,防止铁片碎裂伤及马匹。这就需要使用质量上乘的熟铁或低碳钢。

  因此每一片铁甲片都需要工匠经过热锻、冷淬、抛光等多道工序,由于马的身体曲线复杂,许多甲片需要被锻造成特定的弧度,这由需要铁匠高超的技巧和经验。

  每一片甲片的边缘都需要钻出数个小孔。然后使用皮条或绳索,按照上下左右重迭的方式,将数百甚至上千片甲片一片片地编缀起来,才能形成既坚固又灵活的甲身。

  具装铠内部需要缝制厚实的皮革加丝绸的内衬,防止磨伤马匹皮肤,并起到吸收冲击力和减轻长矛、箭矢穿透力的作用。

  这一道道工序下来,一副具装铠至少需要耗费二十万钱,就这还是盐铁官营后的价格。

  而刘辩最初是想将骁骑营的六千突骑,以及左、右武卫营、中坚营、中垒营的五千六百突骑,共计一万一千六百突骑全部训练成具装甲骑。

  不多,也就二十三亿二千万钱。

  哪怕这笔钱出自天子的内帑,但最初听闻天子要打造至少一万一千六百副具装铠的时候,少府卿田芬还以为听错了。

  而且组建一万一千六百的具装甲骑,至少需要准备两万副具装铠以备损坏和丢失,也就是总计支出可能高达四十亿。

  一想到天子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四十亿钱就要从府库里凭空消失,几乎是半年的国库收入。

  哪怕这笔钱实际上不过是左口袋出,又口袋进,除了一部分作为铁匠的赏赐、矿工的薪酬外,其余大多都是通过市舶司的手进入了国库,但这并不妨碍田芬当场就摘下冠帽要给天子来一出撞柱死谏!

  刘辩倒是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田芬过分计较,毕竟大汉依旧处于和平时期,即便是要北伐鲜卑,但建立一支一万多人的具装甲骑似乎的确过于奢侈了。

  故而只是打造了三千副铁制具装铠,搭配大汉武库里遗留下的皮制具装铠,勉勉强强组建了六千具装甲骑。

  而铁制具装铠的分配,人自然是做不到大公无私的,亲疏有别才是常态,吕布将其分配至曹性、黄盖、高览三人麾下。

  曹性是和他从并州一起出来的老兄弟了,黄盖则是曾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游击将军孙坚的旧部,即便是看在孙坚的面子上也要照顾一下。

  至于高览,曾是虎贲禁卫中的虎贲中郎,也算是天子爱将,自然也要照拂一二。

  骁骑营一部九百人,余下的三百副铁制具装铠则是分配在吕布麾下的亲卫营中。

  当然,相比于泰山贼出身的臧霸,夏侯渊旧部吕常以及太原郡守臧旻之子臧洪,曹性、黄盖、高览不仅资历更加深厚,也比另外三人更加勇猛,旁人自然也对吕布的分配结果无可指摘。

  而冲锋在最前线的具装甲骑,便是高览所部!

  随着高览一马当先,连人带马皆被厚重的玄色的铁甲覆盖,挥舞着马槊突入敌阵,仿佛一座移动的铁塔。

  没有预想中的剧烈碰撞声,更没有僵持。

  有的,只是摧枯拉朽般的撕裂与碾碎!

  叛军士卒惊恐地刺出的长矛,但大多只是在冰冷的马铠上划出一串刺耳的火星,便被滑开或崩断,最多也不过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或是一道白点。

  而且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勇气和机会刺出这一枪或劈砍出那一刀。

  偶尔有幸运儿透过甲片缝隙刺中马匹,但来自并州的大马在感受到剧痛后,反而激发了它们的狂性,嘶鸣着以更狂暴的姿态向前冲撞!

  第一排叛军如同被巨浪冲击的稻草人,瞬间被撞得筋骨断折、倒飞出去。

  具装铠不仅为战马提供了保护,其本身的冲撞力也堪称恐怖。

  被全速奔跑的它们正面撞上,非死即残。

  多数人登时便被撞碎了内脏没了气息,即便尚有余息苟延残喘,沉重的铁蹄毫不留情地从倒地的躯体上践踏而过,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与濒死的惨嚎交织在一起,瞬间将战场化作血肉磨坊。

  铁骑洪流毫不停滞,以排山倒海之势继续向着纵深深处猛突。

  具装甲骑手中的长矛借助马速,轻易地洞穿一个又一个血肉之躯,往往一串就是两、三人。

  不过高览的运气不大好,具装甲骑的强悍冲击力使得他在刺出一槊之时,槊杆从中间折断。

  高览立时便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借着冲锋的余势左右劈砍。

  锋利的刀刃砍在叛军身上,带起一蓬蓬温热的血雨,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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