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混沌炼真形-《洪荒:重生为悟道茶树》

  送走心满意足(至少表面如此)的敖钦与青羽,不周山这片区域终于重归短暂的平静。龙族与凤族的战士在净化完战场残余煞气后也已撤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淡淡的焦糊与血腥气息。

  凌越没有片刻停歇。他深知,无论是五行老祖的暗中窥视,还是龙汉量劫愈演愈烈的趋势,都不会给他太多安稳修炼的时间。那枚被他封印在阵法核心处的凶兽晶核,既是烫手山芋,也是加速自身蜕变的绝佳资粮。

  他首先全力运转三才蕴灵阵,将阵法范围收缩,灵光内蕴,防御与隐匿效果提升到极致。同时,引动不周山地脉之气,在身周形成一道浑厚无比的土黄光茧,如同回归母胎,将自身与外界暂时隔绝。

  做完这些准备,他才将灵觉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枚被层层阵法符文包裹的暗红色晶核。

  即便隔着封印,一股暴戾、混乱、充满毁灭欲望的凶煞意志,依旧如同实质般冲击着他的心神。晶核内部,暗红色的能量如同粘稠的血液般缓缓旋转,中心处,更有一丝极其细微、却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混沌色气流在沉浮。

  这便是那凶兽王者一身精华所聚,更蕴含着一丝源自混沌魔神残念的凶煞本源!

  凌越道心坚定,紧守灵台,以自身初步融合的五行道韵,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探入晶核内部。他没有试图一次性炼化整个晶核,那无异于自杀。他的目标,是那一丝最本源的混沌色气流,以及包裹着它的一小部分精纯煞气。

  “五行轮转,磨灭万法!”

  心念动处,青、蓝、黄、白、赤五色道韵在他意识中显化,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磨盘虚影,对准那被抽取出来的一丝混沌气流与煞气,狠狠“碾”了下去!

  轰!

  仿佛在神识中引爆了一颗炸弹!剧烈的冲突瞬间爆发!

  那混沌气流虽只一丝,却带着一种至高无上、漠视一切的古老意蕴,疯狂冲击着五行磨盘。而那精纯煞气,更是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污染着五行道韵的光华。

  凌越只觉得神魂震荡,仿佛被无数负面情绪淹没,眼前幻象丛生,有巨兽咆哮,有魔神喋血,有天地崩毁……五行道韵组成的磨盘剧烈颤抖,光芒明灭不定,甚至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定!”

  他低喝一声,全力催动悟道茶树本源中那股宁静、启迪智慧的清灵之力,如同定海神针,稳住心神。同时,疯狂汲取不周山地脉那厚重、承载一切的意志,加持在五行磨盘之上。

  土行厚重,承载压力;

  金行锋锐,切割煞气;

  水行柔韧,消磨冲突;

  火行光明,净化污秽;

  木行生机,修复损伤;

  五行相生,循环不息,在巨大的压力下,反而运转得更加紧密,更加玄妙!那磨盘虚影渐渐稳定下来,虽然缓慢,却坚定不移地消磨着那一丝混沌气流与煞气。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且漫长的过程。凌越的树身之上,五色光华时而暴涨,时而黯淡,枝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悲鸣,仿佛在承受着千刀万剐之苦。主根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那是本源在承受冲击。

  但与此同时,随着那一丝混沌气流与煞气被逐渐炼化,一股精纯无比、仿佛回归天地未开之前的混沌能量,以及一种对“毁灭”、“混乱”、“杀戮”等负面法则的深刻感悟,也开始融入他的五行道基之中。

  他的五行道痕,在混沌能量的洗礼下,变得更加深邃、复杂,仿佛沾染上了一丝开天辟地之初的古老气息。那原本略显生涩的五行循环,也在这极致对立能量的磨砺下,变得愈发圆融自如,运转之间,隐隐带着一种磨灭万法的雏形意蕴。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灵根本体,正在发生着细微而本质的变化。树干更加坚韧,仿佛能承载更强大的力量;枝叶上的道痕更加清晰玄奥,每一片叶子都仿佛是一个微缩的五行世界;根系与不周山地脉的连接也更加紧密,汲取灵气的效率再次提升。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那一丝混沌气流与包裹它的煞气被彻底炼化吸收时,凌越周身五色光华猛地一敛,随即爆发出更加纯粹、更加内敛的光芒,五色流转,浑然一体,仿佛在他树冠之上形成了一道若有若无的五行华盖!

  他的气息,赫然提升了一大截,虽然境界未变,但道基之雄厚、对五行感悟之深,已远非之前可比!

  “呼……”凌越缓缓收敛气息,意识中充满了疲惫,却也带着无比的欣喜。这次炼化,风险巨大,但收获同样惊人!不仅五行道基更加稳固,更触摸到了一丝混沌的意境,这对未来感悟更高层次的大道,有着无可估量的好处。

  他看向晶核,其中大部分能量依旧存在,但他不准备再轻易尝试。剩下的,可以作为关键时刻的底牌,或者用来交易。

  然而,就在他心神放松,准备巩固此番收获之际,通过三才蕴灵阵与不周山地脉的深度连接,他忽然感知到,在距离他本体约千里之外的一处幽深山谷地底,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与他自身水行之道隐隐共鸣的波动!

  那波动清凉、润泽,带着先天水灵的纯粹意蕴,更有一丝……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凌越心神一动,立刻想起龙族玉简中关于洪荒灵宝的记载,以及自身传承记忆中关于某些先天旗幡的信息。

  “莫非是……先天五方旗之一的……壬水莲台(或称壬水旗)的碎片或气息?”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意识。

  机遇,总是与风险并存。刚刚经历一场内部淬炼,外部的机缘,似乎也已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