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劫后分润时-《洪荒:重生为悟道茶树》

  凌越的话语在硝烟未散的山谷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力量。敖钦那巨大的金色龙瞳与青羽锐利的凤目,皆不由自主地再次聚焦于那株看似平凡,却接连展现出惊人手段的古树之上。

  引动不周山意志(哪怕仅是一丝),强行惊退五行老祖,轻描淡写地收走那枚蕴含磅礴力量的凶兽晶核……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然颠覆了他们最初对这位“凌越道友”的评估。

  沉默只持续了数息。

  敖钦龙首微点,周身金光收敛,化作一名身穿金色龙纹袍、头生龙角、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形象,落于三才蕴灵阵边缘,声音沉稳:“道友相邀,敢不从命。”

  青羽亦清唳一声,七彩霞光内蕴,化作身着青霞彩衣、容颜清丽的女子,轻飘飘落在另一侧,凤目流转:“正要与道友一叙。”

  两位洪荒霸族的代表,此刻都暂时收起了之前的剑拔弩张,选择了给凌越这个面子,也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他们身后那些龙族精锐与青羽带来的凤族随从(若有),则默契地停留在阵法之外,负责清理战场残余,净化弥漫的煞气。

  凌越心念一动,阵法灵光流转,在敖钦与青羽脚下各自形成一道浑厚的土黄蒲团,散发着令人心神宁静的意蕴。他没有显露更多,依旧以神念交流,但阵法的力量已然将三者所在的这片区域隔绝开来,形成一方相对私密的论道空间。

  “此番凶兽之劫,多赖二位道友及时援手,贫道方能化险为夷,在此谢过。”凌越率先开口,礼节周到,将姿态放得颇低。

  敖钦摆手,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被凌越封印在阵法某处的暗红晶核:“道友客气,守护禁域,本就是我龙族分内之事。倒是道友方才引动不周山势,惊退那暗中宵小,神通惊人,令敖钦佩服。”他话语中带着试探。

  青羽亦嫣然一笑,声音清脆:“凌越道友深藏不露,倒是让青羽此前看走了眼。道友既能得此神山眷顾,未来道途,必不可限量。”她同样在试探凌越的根脚与潜力。

  凌越神念平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那所谓的“眷顾”,只是淡然道:“贫道不过侥幸借得此地利,些许微末伎俩,不值一提。倒是眼下,这凶兽虽平,然其本源晶核煞气深重,处置不当,恐生后患。不知二位道友,对此物有何看法?”

  他轻巧地将话题引向了最关键的战利品——那枚凶兽晶核。同时,也是抛出一个问题,观察龙、凤两方的态度。

  敖钦目光一凝,直言不讳:“此物乃凶兽一身精华所聚,虽蕴含煞气,却也能量磅礴,更蕴含一丝混沌凶煞之意,若能以秘法炼化,或可炼制杀伐至宝,或助益感悟某些特殊法则。于我龙族而言,自有秘术可将其煞气转化,增强战力。若道友愿意,我龙族愿以重宝交换此物。”他直接开出了条件,显示龙族的势在必得。

  青羽凤目微闪,接口道:“敖钦道友所言不差。然,此物煞气暴烈,非寻常手段可制。我凤族南明离火,乃天地间至纯至净之神焰,最能净化邪祟煞气。若交由我凤族处置,不仅可彻底化去其害,或能提炼出一丝最本源的混沌精气,于道友完善五行、感悟大道,或有奇效。我凤族亦愿以相应宝物,或是一次涅盘池的洗礼机会,与道友交换。”她不仅点出凤族处理此物的优势,更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涅盘池洗礼,那可是凤族核心的机缘,能脱胎换骨,感悟生死奥秘!

  双方条件都极具吸引力,一个增强即战力和感悟杀伐法则,一个助益根基和感悟本源大道。

  凌越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他能感受到敖钦与青羽目光中的期待与隐隐的竞争之意。

  “二位道友厚意,贫道心领。”凌越缓缓道,“此物于贫道而言,确有其用。其中煞气,贫道或可借助不周山地脉缓缓消磨,提炼其混沌精气,于我完善五行,印证大道,确为机缘。”

  他先表明自己也有能力处理,且此物对自己有用,掌握了主动权。

  “然,”他话锋一转,“此番能得此物,二位道友功不可没。贫道亦非吝啬之辈。不若如此,此晶核,贫道暂且留下自用。但作为补偿,贫道可再为龙族炼制三片悟道茶叶,助贵族抵御劫气;同时,亦可为凤族炼制三片,聊表谢意。此外,此地煞气虽被击散,然根源未除,贫道愿以此阵为核心,引动地脉,设立一净化节点,持续消弭不周山周边煞气,此功德,愿与龙、凤二族共享。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他没有将晶核给任何一方,而是选择自己留下,但拿出了更实际的补偿——更多的悟道茶叶,以及一个持续的、可共享的“净化功德”!

  这个方案,巧妙至极!

  · 对龙族而言,得到了急需的、能抵御量劫煞气的悟道茶叶,数量虽不多,但关键时刻能救重要人物的命,价值无可估量。共享净化功德,也能提升龙族在洪荒的声望。

  · 对凤族而言,同样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悟道茶叶,更得到了一个与凌越建立更紧密联系的机会(共享功德意味着后续可能有更多合作)。涅盘池洗礼虽好,但毕竟需要前往凤族核心之地,风险未知,远不如实实在在拿到茶叶和功德来得稳妥。

  · 对凌越自己而言,保住了最有价值的凶兽晶核,获得了进一步感悟混沌、完善五行的机会。付出六片茶叶虽然肉痛,但能同时稳住龙、凤两方,换取宝贵的发育时间和资源,并借共享功德之名,将自身与两大势力的利益进行一定程度的绑定,增加了自身的安全筹码。

  敖钦与青羽闻言,皆是目光闪动,心中飞快算计。

  凌越的方案,没有完全偏向任何一方,保持了中立,但又都给了双方最需要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他展现出的格局——共享净化功德,这已超出了一般灵植的思维,更像是一位有道真修的胸襟。

  敖钦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友处事公允,敖钦无异议。便依道友所言。”他代表龙族,认可了这个分配方案。能得到三片茶叶和功德共享,已是不错的结果,强抢晶核不仅风险大,而且会彻底恶了这位潜力无穷的“邻居”。

  青羽也微微一笑,凤目中闪过一丝赞赏:“道友高义,青羽佩服。凤族亦无异议,愿与道友共行此善举,泽被洪荒。”她同样明白,这是当前局面下对凤族最有利的选择。

  三方协议,就此达成!

  一种微妙的平衡与新的合作关系,在这不周山一隅初步确立。

  凌越心中稍定,知道暂时又赢得了一段宝贵的和平时期。他立刻兑现承诺,开始炼制茶叶,并着手布置净化煞气的阵法节点。

  敖钦与青羽并未立刻离去,而是留在阵外,一方面观摩凌越布阵(暗自心惊其阵法造诣),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机会,互相进行着一些不痛不痒却又暗藏机锋的交流,试探着对方对凌越的下一步打算。

  而在那不周山深处,某座被混沌气流笼罩的洞府内,五行老祖面色阴沉,周身五气紊乱,方才强行突破不周山意志拦截的反噬让他吃了暗亏。

  “好一株悟道茶!好一个凌越!竟能引动不周山势……还有龙、凤保驾护航……”他眼中寒光闪烁,“不过,量劫已起,煞气弥漫,正是老祖我浑水摸鱼之时!待我取得那‘戊土杏黄旗’的线索,再与你好好清算!还有那阴阳老怪,似乎也对这不周山动了心思……”

  暗流,在更深的层面,依旧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