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驿道初通!粮车滚滚打肿藩王脸!-《躺平县令系统:基建狂魔逆袭帝师》

  日头刚漫过驿道尽头的山梁,“嗒嗒嗒”的马蹄声就裹着尘土撞过来——华北首段支线驿道的青石板,被第一支南方粮车的轮子碾得“咯吱”响,混着车夫的吆喝,半里地外都能听见动静。

  方正站在道边土坡上,指节无意识地蹭着怀里的虎头令牌,凉冰冰的铁边硌得手心发紧。

  这路修了三个月,物料断供时工人的愁脸,流民闹工时的乱劲儿,巴图护着石材闯截杀时的刀光,全在脑子里翻来覆去。

  他身后,王小二扛着刚磨亮的锄头,锄刃闪着冷光;李青瑶抱着布册,纸页上的账目被手汗浸得发潮;连林秀才都搓着袖子,眼里亮得像藏了星子。

  “来了!是南方的粮旗!”

  陈小子窜得比草棵子还高,指着远处蓝布旗喊——上面“互助联运”四个白字,风一吹就晃悠,是南方互助点的记号。

  百姓们“呼啦啦”围上去,鞋跟蹭得地面发白。

  佃户大叔攥着把皱巴巴的铜钱,指缝里还嵌着田泥,手都在抖:“可算等来了!之前粮价贵得能吃人,俺家娃见了玉米饼子,眼睛都直勾勾的!”

  粮车刚停稳,车夫“咚”地跳下来,扯开粮袋绳——金黄的麦子“哗啦”滚出来,带着南方田埂的潮气,饱满的玉米粒沾着细土,麦香“嗡”地一下漫开,钻进每个人鼻子里。“按方大人定的价,比先前便宜两成!”车夫嗓门像撞钟,“排队来,别挤塌了粮车!”

  欢呼声炸开来,铜钱往木盒里落得“叮当”响。老大娘颤巍巍摸了把麦子,糙手蹭着粮粒,眼圈发红:“这才是活命粮啊!早有这驿道,去年冬天就不会冻饿死人了!”有个小孩抱着半块玉米,蹲在粮车边“咔嚓咔嚓”啃,嘴角沾着麦麸,笑得眯起眼,连玉米渣掉在衣襟上都不管。

  王小二拍着方正的肩膀,笑得咧嘴:“方大哥,成了!你瞅瞅这动静,靖王那老小子再敢拦,百姓们能把他王府给掀了!”

  方正笑了笑,刚要开口叮嘱“粮仓那边加岗”,道边就冲过来个小吏,裤腿沾着泥,脸白得像张纸,喘得话都说不囫囵:“方大人!靖王府的人……刚在城门口盘查粮车,眼神凶得很,还一个劲问粮仓在哪!”

  风裹着麦香往靖王府飘,可那朱漆大门跟堵死的墙似的,半点儿都透不进去。书房里,靖王“啪”地把茶盏砸在地上,青瓷碎片溅到下属脚边,滚烫的茶水浸了裤腿,那人却像钉在地上,头埋得快贴到胸口。

  “你再说一遍?粮价跌两成?那群泥腿子还围着粮车欢呼?”靖王的声音磨得刺耳,腰间玉带被他扯得歪歪扭扭,在屋里踱来踱去,靴底碾得地板“咚咚”响,“本王断他石材铁料、派人造谣挑事、雇死士截杀,哪样没做?怎么就拦不住这破路通车?”

  下属战战兢兢抬了下眼,声音抖得像筛糠:“回王爷,南方铁料伪装成农具运过来的,草原石材被巴图用绳套护得严实……方正还让百姓抄了账册,连之前闹工的流民,都跟着他护路了。”

  “废物!一群废物!”靖王一脚踹翻书桌,账本、砚台摔得满地都是——其中一本摊开着,上面“因驿道未通,盐价可溢价五成”的字迹,像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他猛地停步,眼里窜着凶光:“本王原想断他物料、挑动民怨,让皇上罢了他的帝师!现在倒好,他成了活菩萨,本王反倒落个‘阻民生’的骂名!”

  下属哆哆嗦嗦递上密信:“京城张侍郎回信,让王爷……暂且忍耐,等他在朝堂寻机会……”

  “忍耐?”靖王一把夺过密信,撕得粉碎,纸屑飘在地上的账本上,“等他寻机会,方正的基建都铺到本王属地中心了!昨儿盐铺掌柜来报,南方的盐顺着驿道运进来,咱的盐价压不住了,这个月利钱要少三成!再等,兵权、盐铁权全没了,本王就是他砧板上的肉!”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驿道方向隐约的欢呼,拳头攥得指节发白,腮帮子咬得鼓鼓的,牙缝里挤出的话带着狠劲:“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下属心里一紧,腿肚子直打晃:“王爷,您要……”

  “传本王命令!”靖王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杀劲,“府里死士,今夜三更,不惜一切代价,烧了那座快完工的华北粮仓!”

  下属脸都绿了,结结巴巴劝:“王爷,粮仓周围有百姓看守,万一……万一出岔子……”

  “万一?”靖王冷笑,眼里满是戾气,“烧了粮仓,断了他们的粮源,这群泥腿子就知道,谁才是这属地的主子!方正的民生学问?没了粮食撑着,全是狗屁!”

  他挥挥手,语气冷得像冰:“去办!办砸了,提头来见!”

  下属不敢再劝,躬身退出去,书房里只剩靖王粗重的喘息,和窗外飘进来的欢呼——那声音,此刻听着比杀声还刺耳。

  驿道边的喧闹还没散。李青瑶翻着布册,笑着喊:“方大哥,这一车粮卖完,就够下一段驿道的工钱了!百姓们都说,要跟着咱修更多路、建更多粮仓!”

  林秀才凑过来,手里捏着几张字条,纸边都卷了毛:“你看,大伙儿自愿来守夜,说绝不让人破坏咱的活路。”

  方正望着眼前的热闹——佃户大叔扛着粮袋,脚步轻快地哼着小调;王小二正跟车夫拍着胸脯,商量下次把草原的牧草运去南方换粮;妇女们围着粮车,互相掂着手里的粮袋,笑得合不拢嘴。

  他心里暖了暖,可怀里的虎头令牌硌得更疼,靖王的狠劲他早见识过。抬手拦住要去粮仓的陈小子,声音沉了些:“让大伙儿守夜时多提个醒,尤其是粮仓那边,加两班岗,每半个时辰就巡一圈,别掉以轻心。”

  陈小子拍着胸脯:“放心吧方大哥!俺们都记着巴图大哥说的,靖王那老小子,指不定还会耍阴招!”

  夕阳西下,驿道上的粮车渐渐空了,百姓们揣着满粮袋散去,地上留着凌乱的脚印,麦香还飘在风里。方正站在土坡上,望着远处粮仓的影子,天边晚霞红得像火——他总觉得,这平静的夜色里,藏着要窜出来的火星子。

  而靖王府的阴影里,十几个蒙面死士正贴着墙根蹭,手里的柴捆浸了油,沉甸甸的,油腥气混着夜露的凉,悄没声往粮仓方向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