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积极备战-《剑振山河:我以谋略定乾坤》

  马蹄踏进中军帐前的空地时,我翻身下马,剑柄撞在铠甲上发出一声闷响。副将紧跟着跳下来,战马喘着粗气,鼻孔喷出白雾。我没有停顿,直接走向帐门,手已经按在剑鞘上。

  帐内老将军正低头看一份文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我快步走到案前,从怀里取出密函,放在桌上。

  “渤辽军要动手了。”

  他盯着我,没有立刻打开信封。我知道他在等我说话。

  我把马掌样本、补给单复印件、巡逻日志摘录一一摆开,又把地图铺在最上面,西谷口被炭笔圈得清晰。

  “北岭三号岗连续三晚报烟尘,方向往前提。斥候捡到断裂马掌,是渤辽前锋营制式。东线驿站多调八百石粮,十辆运车进山未归。轮值名单三次被改,李七、张九名字来回替换。南线哨岗发现野狼粪便含熟肉残渣,不是自然捕猎。西谷口南侧溪流有麻布过滤痕迹,用水囊取水。昨夜,他们打了联络信号——三闪弧形灯。”

  我说完,帐内很静。

  老将军拿起马掌翻看,又摸了摸粮单纸张,最后目光落在地图上。

  “你确定这是主力集结?”

  “不是骚扰。他们伪造口令、改轮值、断消息链,是要瘫痪我们警戒系统。八百石粮够三千人半月消耗,游骑用不了这么多。野狼连日啃熟肉,说明骑兵夜间行进伪装成兽群。水源被取用,证明人数众多且长期驻扎。三闪灯号是合围启动信号,下一步就是压境。”

  他放下纸张,站起身走到沙盘前。

  我跟过去,拿起木杆指向右翼林区。

  “敌军若攻,必选此处。地势低,林密,我军防守薄弱。他们已试探多日,就等时机。”

  这时帐外传来脚步声,几名将领陆续进来,副将也站在一侧。老将军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陆扬带来紧急军情。”他声音不高,“他说渤辽主力正在西谷口集结,准备合围我军。”

  有人皱眉。

  “可有交战记录?”

  “没有直接交战。”我回答,“但七项线索互为印证。单一条都不足定论,合在一起就是铁证。”

  一名将领开口:“或许只是小股部队骚扰边境?没必要全军备战吧?”

  “若只为骚扰,为何更改轮值?为何泄露假口令?为何调运大批粮草?这些动作都有目的——破坏我们的指挥和反应能力。他们在等一个时间点,一举突破防线。”

  另一人问:“你怎么知道信号是他们的?”

  “三闪弧形灯是渤辽军夜间联络方式,我在兵书上见过记载。而且只有在确认接应到位时才会打,不会随便用。”

  老将军点头:“继续说。”

  我转向沙盘。

  “我的判断是:敌军已在西谷口完成初步集结,接下来会逐步推进兵力,等待总攻命令。我们必须抢在这之前布防。”

  “第一,加固右翼防线。”我举起木杆,“在林区增设暗哨,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口令,所有传递消息必须双人核对。陷阱带向前三十步延伸,加设绊索与陷坑。”

  “第二,侦察不能停。”我看向副将,“派精锐斥候伪装樵夫、猎户,潜入西谷外围观察动向。只监视,不接触,严禁主动出击。”

  “第三,准备反击。”我把木杆移到谷口两侧高地,“预设伏兵在此。一旦确认敌军主力出动,立即封锁谷道,断其退路。他们粮草进山,说明补给线拉长,只要切断通道,里面的人撑不过五天。”

  帐内沉默了几息。

  老将军看着沙盘,忽然问:“如果判断错了呢?全军备战,粮草损耗,士兵疲惫,万一虚惊一场?”

  “那我们就浪费几天时间。”我直视他眼睛,“但如果判断对了,而我们没动,整个营地都可能被包抄歼灭。现在不动手,等火点燃了再救,来不及。”

  他盯着我很久,终于开口:“传令。”

  所有人一震。

  “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即刻起,所有非必要任务暂停。各营清点兵器、箭矢、粮秣。伤员转移至后方医营。骑兵队随时待命,步兵分三班轮守前线。”

  他又看向我:“布防由你统筹。”

  我抱拳:“是。”

  “副将。”老将军转向他,“你负责调度物资,确保每个岗位都有足够装备。”

  “明白。”

  命令迅速传出去。号角响起,一声接一声,穿透整个军营。

  我回到沙盘前,开始划分区域。右翼防线需要至少两百人轮守,其中五十人为机动队,随时支援。暗哨位置要避开明显路径,又要能看到林间动静。陷阱布置不能太密,否则自己人也会踩中。

  副将拿来兵力部署表,我快速写下调整意见。

  “把新兵编入后勤组。”我说,“搬箭、运粮、修栅栏。他们不上前线,但必须参与备战。”

  他点头记下。

  “口令更换记录本给我。”我又说,“从今天起,每日三次更新口令,每次由我和副将共同签发。”

  他递来一本册子,我翻开第一页,写下第一个新口令:青松。

  下一栏留空,等两时辰后再填。

  这时一名传令兵冲进帐内。

  “报告!铁匠铺请求指示,是否连夜修补甲胄?”

  “修。”我说,“所有破损装备全部修复,优先配发前线士兵。”

  “炊事班问要不要增加餐食?”

  “加一顿干粮配给,晚上九点前送到各营。”

  传令兵跑出去。

  副将低声问:“真会打起来?”

  “已经开始了。”我说,“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和时间赛跑。”

  他没再说话,低头继续核对名单。

  老将军坐在主位上,翻阅刚送来的边关急报。我看不清内容,但他眉头一直没松。

  帐外天色渐暗,远处传来铁器敲打声。那是兵器库在赶工。还有人喊号子,是士兵在搬运木桩。整座军营像一台被唤醒的机器,缓缓转动起来。

  我走到帐门口,看见心声板还在原地。一张新纸条贴在中间:

  “教官,我们 ready 了。”

  我把最后一个字划掉,换成“好”。

  转身走回沙盘。

  副将指着一处问我:“这里要不要加一组弓手?”

  我拿木杆量了量距离,摇头:“太近,容易暴露。放远十步,在坡顶设隐蔽台。”

  他记下。

  我又补充:“明天早上我要看新兵演练撤退路线。一旦防线被破,所有人都知道往哪跑。”

  “你真打算让他们上?”

  “不上战场,怎么活下来?”我说,“我们现在练的不是赢,是活着回来。”

  他点头。

  老将军这时站起来,把一份文书放进内匣。

  “我累了。”他说,“后续由你们盯紧。有任何变化,立刻报我。”

  他走进内帐,帘子落下。

  帐内只剩我和副将。

  我拿起笔,在兵力表最后一行写下自己的名字。

  前锋指挥官:陆扬。

  笔尖顿了一下。

  我把墨迹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