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帝王密诏,生死抉择迫眉睫-《快穿:天命算师,我自渡情劫》

  天色刚亮,营帐里的油灯已经熄了。

  秦无月还站在沙盘前,手按在玉佩上,眼睛盯着北方那条通往京城的驿道。

  她的枪靠在桌边,枪尖朝北,没动过。

  帐外传来脚步声,沉重而急促。

  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穿紫袍的太监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卷明黄绸布。

  他脸上没有表情,脚步却停得极稳,像是早算好了距离。

  秦无月没有转身。

  她知道是谁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监声音尖细,拖得极长,“北境将军秦无月,功高震主,形迹可疑,今召其即刻回京,面圣述职。若有迟疑,以抗旨论处。”

  帐内一片死寂。

  几个亲卫站在角落,手已按在刀柄上,但没人敢动。

  他们看着秦无月的背影,等她开口。

  她终于转过身。

  眼神冷得像铁。

  “述职?”她往前走了一步,“还是问斩?”

  太监脸色不变,“将军多心了。陛下仁厚,岂会轻易动刀?”

  秦无月冷笑一声,抬手就将那道密诏从他手中抽走。

  她只看了一眼,手指一用力,直接撕成两半。

  纸片飘落在地。

  “回去告诉帝王。”她说,“我要他亲来。”

  太监瞳孔一缩,“你敢撕诏?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你现在就去告发我。”秦无月盯着他,“看他敢不敢动我九族。”

  太监咬牙,“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弃女,靠军功爬到今天的位置。没有皇恩,你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皇恩。”秦无月声音很轻,“但我有命火,有天书,有十万将士的信任。”

  她弯腰捡起长枪,枪尖抵地,发出一声闷响。

  “我守得住西岭,也护得了百姓。可帝王怕我,所以要杀我。这道诏书,不是召我回去述职,是催命符。”

  太监后退半步,“你……你想造反?”

  “我不反他。”秦无月抬起眼,“我只是不听他的命令。”

  帐外风声骤起,吹得帘子猎猎作响。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外面走进来。

  脚步慢,肩上有血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裳。

  是军师。

  他没看秦无月,径直走到案前,从怀中取出半块青玉佩,往桌上一放。

  玉佩刻着“顾氏”二字,边缘符文泛着微光。

  “以此物为信。”他说,“我顾氏三百族人,愿为秦将军九族作保。”

  太监猛地抬头,“顾氏?你竟还活着?”

  军师冷笑,“你们以为三年前那场大火,真能烧尽顾家血脉?”

  “你早就该死在北境叛乱里!”

  “可我没死。”军师一步步逼近,“我还记得是谁下令屠我全族,也知道是谁在暗中操控副将诬陷秦无月。”

  太监脸色发白,“你……你没有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军师声音低沉,“我只要这块玉佩出现在这里,你就知道,顾家回来了。”

  他转向秦无月,“你说过,人心才是局。现在,我帮你把这局撑起来。”

  秦无月看着他,没说话。

  但她握枪的手松了一瞬。

  太监站在原地,额头冒汗。

  他知道这块玉佩意味着什么。

  顾氏曾是朝廷四大世家之一,掌握兵权、监察、律法三司。

  当年被灭门,是因为功高震主。

  如今这块玉佩重现,等于宣告——旧势力未亡。

  “你……你们这是结党谋逆!”太监声音发抖。

  “谋逆?”秦无月提起枪,枪尖指向他,“我奉命守边,击退敌军,救下百姓。你带着一道假仁假义的诏书,要我回去送死。谁在谋逆?是你,还是帝王?”

  她上前一步,“回去告诉他,我不回京。”

  又一步,“我要他亲自来北境。”

  再一步,枪尖几乎碰到太监鼻尖,“当着十万将士的面,说出那道密诏是谁写的,为什么要杀我。”

  太监踉跄后退,撞到桌角。

  他低头看着满地碎纸,忽然笑了,“好,很好。你们等着。等陛下大军压境,我看你们怎么活!”

  “你可以带话。”秦无月收回枪,“但别指望我能跪着听宣。”

  太监抓起残破的诏书,转身就走。

  帘子被他狠狠掀开,又重重落下。

  帐内恢复安静。

  军师靠着桌子坐下,喘了口气。

  肩上的伤又裂开了,血顺着胳膊流下来。

  “你何必拿顾氏血脉赌这一局?”秦无月问他。

  “因为我不能再看你一个人扛。”他说,“从前世到今生,你一直在逃。逃命运,逃情劫,逃那些不属于你的罪。”

  “我不是为了你才改红线。”秦无月低声说。

  “我知道。”他抬头看她,“你是为了救我。可结果是我活了下来,你却被雷劫劈死。”

  秦无月闭了闭眼。

  “这一世我不想再躲了。”她说,“我要他亲口承认,是他怕我,不是我犯了错。”

  军师点头,“那你就要准备好,他不会一个人来。”

  “我知道。”秦无月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枚黑旗,插在京都与北境之间的驿站,“他会带兵,会带密令,会带杀手。但他必须走这条路。”

  “你准备在哪动手?”

  “不在路上。”她说,“在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

  军师沉默片刻,“天书还能给你提示吗?”

  “不能。”秦无月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从我撕掉密诏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任务执行者了。”

  “那你靠什么?”

  “靠他不敢赌。”

  “靠他知道,我已经不怕死了。”

  军师笑了下,嘴角渗出血丝。

  “你真的变了。”

  “我没有变。”秦无月握紧枪,“我只是终于明白,有些局,必须由我自己来破。”

  帐外传来巡营的脚步声。

  一名亲卫进来报告:“将军,西岭方向发现骑兵踪迹,人数不明,正朝主营靠近。”

  秦无月立刻起身,“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弓手就位,轻骑待命。”

  亲卫领命而去。

  军师想站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秦无月伸手扶了他一把。

  “你留在帐内。”她说,“接下来的事,我一个人做。”

  “你要做什么?”

  “等他迈出第一步。”

  “然后让他再也回不去。”

  她提起长枪,走向帐外。

  风很大,吹起她的披风。

  军师坐在黑暗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低头看了看那块玉佩,轻轻按在心口。

  血滴了下来,落在玉佩上,沿着“顾氏”二字缓缓滑落。

  秦无月走出主营,登上城楼。

  天已大亮,远方尘土飞扬。

  一队骑兵正快速接近,旗帜未展,看不出归属。

  她举起望远镜。

  看清了为首那人胸前佩戴的令牌——是影殿密探。

  她放下望远镜,对身边亲卫说:

  “准备火油,点燃烽台,但不要发信号。”

  亲卫问:“将军,我们是不是要打?”

  “不。”她说,“我们要让他们看见我们准备打了。”

  远处骑兵越来越近。

  秦无月站在城楼最高处,长枪插地,纹丝不动。

  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了。

  她抬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

  动作很轻,像在整理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