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骇人听闻的医学研究-《大秦:准备造反,才知岳父是祖龙》

  炼丹术起源于战国,秦汉时期逐渐兴盛,魏晋南北朝达到顶峰。

  其中名气最大的一味丹药,莫过于五石散。

  这玩意儿非但在上层阶级中蔚然成风,甚至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

  名士们身着宽袍大袖高谈阔论,再每人一包五石散用烈酒冲服下去,然后袒胸露腹往街边随便一躺。

  那叫一个美,那叫一个带派!

  然而五石散价格不菲,名士里也有穷逼,那怎么办?

  简单!

  假装嗑药不就行了!

  发展到最后,连平民也会在街市中佯装发狂,撕扯掉衣物后随地大小睡。

  等疯癫劲儿一过,便假意羞愧实则炫耀般向身边人解释:“方才石发了,见笑见笑。”

  陈善万万没想到,秦朝的关中士人中,已然出现了嗑药群体。

  而他的老丈人正是其中之一。

  嬴丽曼泫然欲泣:“夫君,你一贯有办法,我父亲……”

  陈善竖起手掌:“勿需慌乱。”

  “换成别处,铅汞之毒绝对是不治之症,无论什么神医圣手照样束手无策。”

  “可西河县是什么地方?”

  “当世最大、最先进的玻璃产地!”

  “自从工坊建成后,因为铅汞中毒哪年不死个几十百把人?”

  “西河县医院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在这个领域的水平堪称独步天下。”

  “老妇公的病一定会有救的。”

  话虽如此,陈善也知道凭借目前简陋的医疗手段,不可能使老丈人完全恢复健康。

  能为他延寿数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嬴丽曼的眼眸泛起希望的光彩,她抹去眼角的泪痕,颔首道:“我马上带父亲过去。”

  陈善牵着她的手:“一起去吧。”

  “老妇公身体抱恙,为夫自当侍奉在旁。”

  嬴丽曼欣慰又感动,乖巧地点点头依偎在他的肩头。

  半个时辰后。

  三辆豪华马车鱼贯而出,径直向城西驶去。

  嬴政与扶苏共乘一车,全程都在闭目养神,看不出任何紧张和担忧之色。

  扶苏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是碍于此时压抑的气氛,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过多久,马车缓缓停下。

  扶苏迫不及待的弯腰出了车厢,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呆立当场。

  一座占地广阔,庄重肃穆的建筑巍然耸立。

  它的规模之大,已经完全脱离了世人印象中的医舍、医坊。

  大门处进出者人流如潮,比城中的集市还要热闹。

  与一般地界不同的是,往来者大多面容愁苦,连说话刻意压低声音,仿佛整座建筑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霾。

  “医院、济慈院。”

  “不错。”

  嬴政站在扶苏身旁,目光环视街道两侧相对而立的两座官署后,忍不住露出几分羡慕之色。

  咸阳乃天下首善之地,也该有此等惠民之举!

  扶苏这才注意到,原来医院对面就是曾在乞丐口中听过的济慈院。

  二人四处打量时,陈善夫妇相伴走到近前。

  “父亲,医院到了。”

  “让修德带您去程院长那里,他的岐黄之术素来享有盛名,未必会比关中的名医差。”

  嬴丽曼作势要搀扶嬴政下车,陈善赶忙抢在前面。

  “吾观院中来往病患多是胡人,莫非他们也是慕名而来?”

  嬴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与愁眉苦脸的病患大不相同。

  “老妇公,非是小婿自夸。”

  “每年胡人驱赶牛羊南下货易,所获财物有相当一部分都花在了寻医问诊上。”

  “西河县医院在塞外胡人中有口皆碑。”

  “如果连这里都治不好,也不必劳烦他人之手,直接回家准备后事反倒干脆利落。”

  陈善的回答傲气十足,嬴政父子不禁侧目而视,对此半信半疑。

  “诸位请随我来。”

  “咱们走侧门,省得麻烦。”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绕过门庭若市的大堂,穿越幽深曲折的走廊后,沿着木质阶梯直上二楼。

  笃笃笃。

  笃笃笃。

  敲门声反复响了几次,房内堆积如山的书简中冒出一颗头发潦草的脑袋。

  “进来。”

  说罢,他再度低下头沉浸在方才的思考中,口中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什么。

  “老妇公请。”

  “程院长,你现在忙不忙?”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程博简急忙站了起来。

  “县尊您怎么来了?”

  咚!

  他手中的事物不小心失手坠地,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又滴溜溜从桌案下滚了出来。

  “啊!”

  嬴丽曼惊惶尖叫,吓得不停往陈善怀里钻去。

  扶苏定睛一看,地上滚动的竟然是一颗白森森的头骨!

  它大概是长期被人在手中把玩摩挲,外表光滑圆润,最后停下滚动时,双目漆黑的孔洞直勾勾地盯着来访的众人。

  “卑职无意惊吓了诸位,请县尊恕罪。”

  程博简自知闯了祸,疾奔几步后,伸手将头骨捡了起来藏在身后。

  他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充满歉意地看向陈善。

  扶苏突如其来一声暴喝:“何方妖祟,竟敢以邪术害人!”

  程博简愕然呆立,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

  “唉……”

  陈善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按住大舅哥探出的胳膊。

  “程院长不是什么妖祟。”

  “他也不会什么邪术。”

  程博简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对对对,程某一生行医救人,怎么会害人呢?”

  扶苏哪会信他的鬼话,指着对方藏在背后的右手质问道:“那你手中的邪器从何而来?”

  程博简下意识把那颗白森森的头骨拿了出来:“你说这个?”

  “此乃院中病患遗骸,我拿来研究一下。”

  “医学研究,你懂吗?”

  “绝非什么邪术。”

  扶苏不停地摇头:“毁人尸骨,罪大恶极。”

  “更何况你亵渎的尸骨来自求医的病患,手段之歹毒当真骇人听闻!”

  陈善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妻兄先冷静下。”

  “程院长手中的头骨乃病患生前自愿捐赠。”

  “既然是自愿,何来亵渎一说?”

  “更何况,不知死焉知生?”

  “程院长的所作所为,乃是为了深入了解病人的死因,从而得到医治办法,救活更多相同的病患。”

  “此种大慈大悲大德之举,跟歹毒扯不上一文钱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