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丈人也爱嗑药-《大秦:准备造反,才知岳父是祖龙》

  夜色苍茫,万籁俱静。

  清冷的月光从透过窗缝洒下,映照着扶苏迷惘沉郁的侧脸。

  “大秦亡国,起码一半缘由要归结到扶苏这个大傻逼身上。”

  “这个大傻逼死不足惜,可怜蒙恬将军一身忠肝义胆,也受其拖累,全族尽遭毒手!”

  “两年之后,便是始皇帝的大限之日!”

  ……

  陈善的诸多预言翻来覆去回荡在扶苏的脑海中,犹如魔音贯耳般搅得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父皇才是天命!”

  “人间大势,当由人间帝皇来定!”

  扶苏忽地坐起,握紧拳头默念几句,才压下了心中的烦躁。

  深呼吸几次之后,他仰头望向窗外。

  嬴政所在的屋舍内漆黑一片,显然已经熄灯多时。

  扶苏不由苦笑。

  此时此刻,父皇竟然还能睡得着,当真是世间无二的伟丈夫。

  也不知……

  这个陈善该如何处置呢?

  扶苏想起他的名字,心头莫名一阵发寒,随之而来的是如临深渊的巨大危机感。

  此僚绝对是秦国并吞天下之后的第一大祸患!

  如不能及早除之,说不定日后秦国真的亡于此僚之手!

  可父皇的态度着实耐人寻味。

  扶苏无法理解,到底还留着陈善干什么?

  莫非父皇想从他身上探究更多的隐秘?

  冥思苦想许久之后,扶苏叹了口气,心力交瘁地躺回榻上。

  也罢,父皇心意未决,静观其变吧。

  天色蒙蒙亮时,疲惫渐渐袭来。

  扶苏昏昏沉沉睡去,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

  “入秋之后,匈奴部族陆续抵达西河县。”

  “当前城内龙蛇混杂,货易频繁。”

  “尔等需得严加戒备,小心提防。”

  “对于不守规矩、不服王化的胡人,务必用雷霆手段,对其身心进行净化和教育。确保他们知法、懂法、服法,将西河县依法治县的方针贯彻到底。”

  “若有冥顽不灵、作奸犯科者,绝不姑息放纵。”

  “执法队要动起来,该下乡的要下乡,该上门的要上门。”

  “确保将法治普及到西河县每一个角落。”

  天光大亮。

  陈善安睡一夜后精神焕发,坐在后堂发号施令,准备开展一年一度的西河县普法下乡活动。

  “谨遵县尊吩咐。”

  “卑职遵命。”

  应声者一高一矮。

  高者名虫达,身姿伟岸挺拔,面色沧桑,眼神锋锐逼人。

  矮者名娄敬,身材富态圆润,嘴角总是挂着笑,好似个大腹便便的商贾。

  二人一是西河县县尉,掌管治安捕盗;一是西河县县丞,辅佐治理县政。

  早些年陈善尚未发迹,无意间在走私途中遇到了服役戍边的娄敬。

  双方打交道时,此人虽粗布短衣,却见识广博,谈吐非凡。

  陈善立刻升起了好奇之心,互通姓名之后,顿时大喜过望。

  竟然是西汉开国功臣、刘邦的重要谋士、史书称‘建万世之安’的大牛人!

  毫无疑问,这样的人才必须收入麾下。

  之后娄敬又引荐了他的一位同乡——齐地赫赫有名的剑客虫达。

  刚开始时陈善还不以为意,直到见识了对方惊为天人的剑击之术后,立刻奉为上宾,倍加尊崇。

  由此,西河县的文武班底总算初见雏形,他们两个也成为陈善最有力的佐助。

  “虫县尉,你追踪多日,假扮乌孙国马匪的吴伯一伙人找到了没有?”

  陈善抿了口茶水,询问起别的事情。

  “回禀县尊,卑职已经查到吴伯的下落。”

  “只是……”

  虫达犹豫片刻,照实说道:“案犯藏身于黑虎峡官军兵营中。”

  “吴伯自知在劫难逃,半步都不敢踏出营地。”

  “卑职几次想设计拿下他,却未能如愿。”

  陈善陡然想起,被他一枪毙命的吴仲曾说过,吴家与黑虎峡的曹军侯是世交。

  “还真是官匪一窝啊!”

  “呵,藏身兵营就觉得万事大吉了?”

  “当我陈修德是好欺的!”

  “你先别管了,过阵子我再收拾他。”

  娄敬和虫达对视一眼,对陈善的想法心知肚明。

  关外天寒地冻之时,匈奴部族被逼急了眼,悍然冲击黑虎峡关卡,这很合理吧?

  “你二人……”

  陈善刚开口要说什么,忽然大门被猛地推开。

  嬴丽曼神情冷肃,面若寒霜,似是气愤至极。

  “夫人,你这是怎么啦?”

  “你们先下去吧。”

  陈善打发走娄敬和虫达之后,连忙堆起笑脸搀扶着嬴丽曼坐下。

  “陈修德,你老实跟我讲。”

  “昨夜你和我父亲、兄长说了什么?”

  没有外人在场,嬴丽曼顿时大发雷霆。

  “我……”

  陈善欲言又止,禁不住心生怨怪。

  老妇公的口风也太不紧了吧!

  谋夺天下的大事,与一个小女子说什么!

  嬴丽曼见他支支吾吾,登时嗔目质问:“始皇崩于沙丘,两年之后便是他的大限之期,是不是你说的?!”

  “啊?”

  “嗯。”

  陈善立时醒悟,老丈人应当是半遮半掩试探了一下女儿的心意,并未完全吐露他的计划。

  “是为夫说的没错。”

  “始皇帝酷爱寻仙问道,吞服丹药。”

  “而那所谓的神丹仙药,全都是大毒之物。”

  “长久服食之下,毒性早就深入心脉骨髓。”

  “他不嘎谁嘎?”

  嬴丽曼习惯了夫君嘴里冒出来的奇怪词语,明白‘嘎’就是死的意思。

  闻听此言,她禁不住脸色发白。

  “仙丹是剧毒之物?”

  “你怎么早不说!”

  “你你你……”

  陈善大为诧异:“我没说吗?”

  “夫人,之前烧制玻璃的时候,因为工匠失手,一下子二十多人中了铅毒。”

  “我记得那时候好像提过一嘴,丹砂铅白皆有剧毒,方士之说不可信。”

  “莫非你忘了?”

  嬴丽曼愣了下,仔细回忆一番,好像确有此事。

  只是当时中毒的工匠躺了满满一地,场面好不吓人,她慌乱之下没把这话往心里去。

  “夫人,始皇帝要嘎了,与你又没什么关系。”

  “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陈善轻抚着她的双肩,温言安慰。

  “我……”

  “当然有关系!”

  嬴丽曼心思电转,用力把陈善的双手握在心口:“夫君,我父亲同样笃信方士之说,服食丹药也有些年头了。”

  “现在怎么办呀!”

  “你一定要救他!”

  陈善大惊失色:“什么!”

  “老妇公也好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