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又哪里惹到你?-《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

  等大家玩腻了猜拳,一群人拉拉扯扯地要去舞池。

  李旭对着丁浅说:

  师妹,去跳舞吗?

  丁浅摆摆手:

  你们去吧,我歇会儿。

  李旭还想坚持,被同事笑着拽走:

  “哎呀走了走了,整天就知道缠着你师妹...

  她目送他们离开,就近落座。

  这个无意中选择的位置,恰好将她的侧脸完全暴露在凌寒的视线中。

  他就这样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侧后方,静静的看着她。

  只见她抽出一支烟咬在唇间,低头点燃。

  然后慵懒地陷在沙发里,眯着眼看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

  凌寒看见不断的有人向她走去搭讪。

  美女,喝一杯?

  好啊~

  她碰杯时笑容明媚:

  干了哦!

  美女,跳舞去?

  不好意思啊。

  她吐着烟圈婉拒:

  我不会。

  这种喝法…陈默在一旁咋舌。

  凌寒望着那片缭绕的烟雾。

  从前那个被果酒呛出眼泪的女孩,那个总想从宴会上溜走的女孩。

  如今却能在声色犬马里谈笑自若,游刃有余。

  等清溪第二次溜回吧台时,因着方才的失言,她垂着脑袋不敢看凌寒,灌了口酒就想逃回舞池。

  凌寒叫住了她:“等等,你看那是谁。”

  谁啊?

  清溪顺着凌寒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扫过卡座区那个抽烟的短发女子。

  灯光太晃眼,她眯起眼看了半天:谁啊?”

  光影里,那人短发利落,下颌线锋利,正散漫的在抽着烟。

  整个人危险又迷人。

  真没认出来?

  “五官是有点像...

  她突然瞪大眼睛,声音陡然拔高:

  等等!她是浅浅?”

  凌寒留意着清溪脸上每一丝表情变化。

  从震惊到困惑再到难以置信,没有半分作伪的痕迹。

  是不是?你说话啊!

  清溪急得去扯凌寒的袖口。

  这跟清溪记忆中的丁浅判若两人。

  那个总是扎着高马尾、带着婴儿肥的红润脸蛋、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姑娘。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凌寒微微的点了点头。

  清溪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往卡座冲,陈默想拦都没拦住:别——

  他苦笑,果然瞒不过凌寒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这位凌氏太子爷表面不动声色,实则连清溪每根睫毛的颤动都尽收眼底。

  只为验证这场“偶遇”究竟是命运巧合,还是人为安排。

  幸好没让她知道。”

  陈默暗自松了口气。

  若是让清溪知晓今晚的相遇是他精心策划。

  以那丫头藏不住事的性子,怕是早在凌寒审视的目光下原形毕露。

  实则凌寒亦有私心。

  叫住清溪,一为试探真伪。

  二来,他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靠近她的理由。

  毕竟她就坐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要他装作无动于衷,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那边,清溪已经站在了丁浅的旁边。

  浅浅?

  丁浅正要递到唇边的烟猛地一顿。

  她转头,隔着缭绕的青白烟雾,对上了清溪含泪的双眼。

  “滋。”

  她慌乱的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真的是你!清溪伸手就想去摸她的脸。

  丁浅下意识后仰避开。

  这个动作刺痛了清溪。

  她扑上前紧紧抓住丁浅的手腕:

  这一年你死哪去了?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当初说好要当一辈子姐妹,你凭什么玩消失?

  丁浅扯出个漫不经心的笑:

  现在不是见到了?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清溪急切地追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工作太忙了。

  你骗人!

  清溪心疼的说:

  你看看你现在,你以前最讨厌烟味的。

  丁浅沉默着想要抽回手,却被清溪更用力地握住。

  “放开。”

  “我不放!”

  清溪的倔劲儿也上来了:

  “丁浅,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这一年你到底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哪样?”

  丁浅抬眼看向她,眼神冷得刺人:

  这不挺好的吗?

  话说出口的瞬间,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就在刚才,听到清溪声音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掐灭烟的动作,慌乱得像个犯错的孩子。

  可现在的她,又岂是熄灭一支烟就能回到从前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挣脱清溪的手。

  又摸出一支烟含在唇间,一声点燃。

  她深深吸了一口,慵懒地陷进沙发里,烟雾从唇间逸出:

  看见了?我现在就这样。

  吧台边,凌寒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丁浅。

  他看见她掐灭烟时的慌乱,更将每一句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清溪失神地坐在一旁,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不久,丁浅按熄了烟,斟满酒杯站起身。

  朝清溪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吧台走来。

  她走路的姿态依然如故。

  微微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猫,却又比从前多了几分难以接近的疏离。

  凌寒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着她越走越近。

  “这么巧?”

  丁浅的声音裹着淡淡的烟酒嗓传来。

  凌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随意地靠在吧台边,手中的酒杯与他的威士忌杯轻轻一碰,又朝陈默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随后,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清溪已经扑进了陈默怀里。

  凌寒仰头灌下整杯威士忌,酒精灼烧着喉管,却浇不灭眼底翻涌的暗色。

  “我们刚好在这里玩,真的是巧合。”

  陈默一边安抚清溪,一边忙不迭地解释。

  “嗤——”

  丁浅轻笑出声,朝陈默抛去一个媚眼:

  “瞧陈总说的,酒吧又不是我开的,谁来玩,我管得着吗?”

  陈默无奈的看着她,也举杯把酒喝尽。

  她偏头,甜腻的说:

  凌总。

  “不请我喝一杯?

  凌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深沉如墨:

  不请。

  陈默在一旁简直要扶额叹息。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转身离开时,她却将空杯往吧台上不轻不重地一磕。

  利落地坐上了凌寒旁边的高脚凳,转身面向吧台,纤指在台面上轻叩:

  威士忌。

  然后,她这才慢悠悠地侧过头,斜睨了凌寒一眼,补充道:

  “帐,记他身上。”

  酒保将威士忌推到她面前。

  她端起酒杯,看向身边那个面色紧绷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甜得发腻的笑:

  “谢谢凌总。”

  不等回应,她仰头灌下。

  将杯子放回台面,她指尖敲了敲杯沿,示意续杯。

  凌寒的眸色沉了下去。

  当第二杯酒推来时,丁浅的眼睛弯成月牙,对着年轻酒保笑得又娇又媚:

  “哥哥,倒满点嘛~”

  酒保被她这一声“哥哥”叫得手抖,威士忌险些溢出来。

  她满意地看着满杯的酒,红唇轻启:

  “谢谢哥哥!”

  凌寒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要滴出水来,指节捏得发白。

  陈默在旁边疯狂使眼色,可丁浅偏偏视若无睹,甚至故意朝酒保眨了眨眼,仰头又是一整杯灌下。

  当第三杯酒满上时,凌寒终于忍无可忍。

  “砰!”

  他猛地将酒杯砸在吧台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丁、浅。”

  他嗓音低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意: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