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手术室外的煎熬!他的温柔是唯一解药!-《三爷独宠,夫人是他的光!》

  时间在这一刻像被拉伸成了一条没有尽头的、布满荆棘的绳索。

  手术室外长长的走廊,林溪靠在顾衍的肩膀上,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盏亮着的红灯。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理智的、专业的心理学知识都已然失效,只剩下一个母亲的恐惧,将她整个人包裹、吞噬。

  她一会儿想到淼淼被推进去时,那双安静,全然依赖的眼睛;一会儿又想到施耐德医生冷酷的判词——不到百分之五的成功率;一会儿,林瑾允那癫狂的诅咒在耳边回响,让她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些最坏、最残忍的结果……

  每想一次,她的心就被凌迟一次,疼得她连呼吸都带着痛意。

  她不敢动,不敢说话,不敢流泪。她僵硬地维持着一个姿势,生怕自己一动,一开口,那好不容易靠着顾衍才勉强维系的坚强,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顾衍用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地圈禁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手一直包裹着她的手,掌心温暖,像一个恒温的热源,源源不断地向她传递着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衍宽阔的胸膛微微动了动,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去休息室待一会儿,这里我守着。”

  林溪固执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她出来。”

  “听话。”顾衍的语气心疼,“你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合眼,身体会受不了的。淼淼出来,还需要你照顾。”

  “淼淼”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撬动了林溪紧锁的防线。

  是啊,她不能倒下。

  她的女儿,还需要她。

  顾衍扶着她手臂,让她站起身。林溪的双腿早已麻木,踉跄了一下,几乎是挂在他身上,被他半抱着带回了那间临时休息室。

  房间里很安静,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坐下。”顾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床边坐下。

  林溪顺从地坐着,目光空洞,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情绪的木偶。

  顾衍在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脱掉了她的鞋。然后,将她那双因久坐,恐惧而冰凉的脚,放进自己温热的掌心里,轻轻地、用带着安抚的力道揉捏着。

  “顾衍……”林溪看着他,看着这个在京市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正蹲在自己脚边,为她暖着脚。她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热。

  “别说话。”顾衍专注地做着手里的动作,=“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交给我。”

  他的手指有力,按压的穴位带着一股微麻的暖意,顺着冰冷的脚底,一点点地往上蔓延,像一股细流,所到之处,坚冰寸寸消融。

  林溪紧绷到快要断的神经,在这无声的安抚中,松动了一丝。

  她听话地闭上眼,可脑子里依旧是各种担忧,挥之不去。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紧锁的眉心,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来回地揉着,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愁绪都抚平。

  “别皱眉。”顾衍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不好看。”

  他站起身,坐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完全靠着自己。

  然后,他的手在她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着她因为极度紧张而僵硬的肌肉。

  那股力道,恰到好处。

  酸胀感传来,让她紧绷的身体软化下来。

  林溪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她感觉到,他衬衫下结实贲张的肌肉,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为她紊乱的节奏重新定下了基调。

  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控制不住,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像一只在暴风雨中找到了唯一避风港的小兽,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和力量。

  顾衍没有再说话,只是用他的方式,为她撑起一片天。他的手从她的肩膀,滑到她的后背,再到她紧绷的要。所过之处,都带起一阵阵暖流,驱散了她心底积郁的寒意和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恐惧。

  房间里光线昏暗。

  在这片与世隔绝的静谧空间里,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和渐渐同步的心跳。

  林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在顾衍的怀抱里,那些让她快要窒息的恐惧,都被牢牢地隔绝在外。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手术室,一片无边无际的、金色的向日葵花田。淼淼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小纱裙,在花田里快乐地奔跑,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整个天空。她跑累了,回过头,冲着她笑,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夺目。

  “溪溪,醒醒。”

  耳边传来顾衍低沉的呼唤。

  林溪睁开眼,被梦境和现实的巨大落差击中,一下子坐了起来,心脏狂跳不止:“是不是……是不是手术结束了?”

  顾衍扶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头,:“还没有。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我叫你起来吃点东西。”

  八个小时……

  林溪的心又沉了下去。在医学上,手术时间越长,往往就意味着过程越不顺利,风险也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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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摇着头,:“我吃不下。”

  “不行。”顾衍的态度坚决,“必须吃。你听话,我去给你拿,我在这里看着你吃完。”

  他说完,起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端着一份热腾腾的蔬菜粥和几样精致清淡的小菜走了进来。

  他将餐盘放在桌上,将勺子递到她手里。

  林溪知道他的脾气,只能拿起勺子,像完成任务一样,机械地往嘴里送。那粥没什么味道,她吃得味同嚼蜡。

  顾衍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直到她把一碗粥都喝完。

  “再去睡一会儿。”他收拾好碗筷,声音柔和了些。

  “我睡不着。”林溪站起身,走向门口,“我要去外面等。”

  这一次,顾衍没有再拦她。

  这个时候,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一起等。

  两人回到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像钝刀子割肉,磨人至极。

  十个小时……

  十一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

  当时针指向深夜十点的时候,走廊尽头传来“啪嗒”一声极轻的声响。

  那盏亮了整整十四个小时的红色指示灯,终于灭了。

  林溪和顾衍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猛地站了起来。

  手术室那扇沉重、隔绝了生与死的门,发出一声响动,缓缓地向内打开。

  林溪死死地盯着那道越来越宽的门缝。

  门开了。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一名护士,紧接着,施耐德医生出现在门口,他满脸疲惫。

  他摘下脸上那被汗水浸湿的口罩,露出一张倦怠的脸,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里,布满了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