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夜访支书,喜获武器!-《重生七零,这长白山我说了算!》

  屋子里,一股旱烟和陈旧木头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王长贵给陈放倒了一碗滚烫的热水,又给自己点上了烟袋,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地抽着,一言不发,等着陈放开口。

  他知道,陈放这个年轻人,从来不干没谱的事。

  陈放捧着温热的搪瓷碗,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脸。

  他没有喝,而是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支书,这么晚打扰您,是有点事。”

  陈放放下了碗,碗底和粗糙的炕桌接触,发出一声轻响。

  王长贵吐出一口浓白的烟雾,烟雾缭绕中,他那双老眼愈发深邃。

  “说。”

  “我担心这山,要不太平了。”

  陈放的第一句话,就让王长贵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第一,前阵子的山洪,您是亲眼见过的。”

  陈放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我这几天在山里转,发现很多地方的地形都变了。”

  “以前的老路被冲垮了,山涧改了道,林子里多了不少看着不起眼的塌陷。”

  “大伙要是还按老经验走,说不定哪脚就踩进新出现的坑里,或者被困在冲垮的山道上。”

  王长贵抽烟的动作慢了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大队里已经有老社员抱怨,以前采蘑菇的地方找不着了,差点迷在山里。

  “第二。”

  陈放继续说道,“下游的和平公社,这次遭了这么大的灾。”

  “我听马小军说,他们那儿现在连地窖里的存粮都吃光了。”

  他看着王长贵,话锋一转。

  “人饿急了,啥事都干得出来。”

  “我担心,到时候会有活不下去的饥民,成群结队地摸进咱们这片山里。”

  陈放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就怕……有人落草为寇,变成‘山匪’。”

  “到时候,他们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

  “山匪”这两个字,像是针一样,精准地扎进了王长贵的心窝子。

  他经历过解放前的乱世,亲眼见过那些饿得两眼发绿的人,为了半个窝头就能动刀子。

  比土匪更可怕的,是没了活路的饥民。

  陈放注意到王长贵夹着烟袋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所以,支书,我有个想法。”

  “我想对咱们的猎场进行一次‘侦察’。”

  “我带着狗,花上一段时间,重新走一遍。”

  “把所有新出现的地形危险,比如塌方、流沙、沼泽,全都标记出来。”

  “把兽群因为山洪而改变的活动路线,也重新摸一遍。”

  “最重要的是,看看有没有‘外人’活动的踪迹。”

  “不能等出了事,再后悔。”

  王长贵没有立刻说话。

  他把烟锅在炕沿上磕了磕,倒出烧尽的烟灰,又重新装上一锅,用火钳夹着红亮的炭块点燃。

  “咕噜噜……”

  浓烟再次升起,他那张老脸在烟雾后变得模糊不清。

  “你小子,想得是挺周全。”

  王长贵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这山这么大,你一个人进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再说了,为了点捕风捉影的事,就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陈放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他没有急着辩解,反而顺着王长贵的话往下说:“支书您说得对,这确实是冒险。”

  “但眼瞅着就要秋收了,秋收完了,就得准备过冬的口粮。”

  “这山林,就是咱们前进大队最大的粮仓。”

  “要是这粮仓出了问题,被外人摸了进来,或者咱们自己人进去出了事,那损失可就不是小题大做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那是他用铅笔头画的,一张简易的地图。

  “这是我凭记忆画的咱们大队附近的山形图。”

  “我打算,用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把这图上的空白区域都填上。”

  “哪里有新塌方,哪里成了沼泽,哪里有狼群活动,哪里有野猪的新窝,我都给它标出来。”

  “以后大伙儿进山,按图走,心里就有底。”

  这话一出,王长贵彻底没法反驳了。

  陈放这哪里是提要求,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好处!

  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大队赚了。

  王长贵盯着陈放看了许久,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小子,把所有事都算到了前头,把所有话都堵死了。

  “行!”

  王长贵猛地一拍大腿,下了决心。

  他站起身,走到炕梢,从炕席底下,抽出一个用破布裹了好几层的长条物件,小心翼翼地解开。

  那是一支老式的自制火铳,枪管已经锈迹斑斑,木托也磨得油光发亮,透着一股子岁月的沧桑。

  “这玩意儿,是我年轻时候留下来的。”

  “打不了大家伙,但吓唬吓唬人,崩个兔子狍子,还是够用的。”

  他把火铳,连同一个装着火药和铁砂的小皮袋,一并推到陈放面前。

  “拿着,防身。”

  陈放握着那冰凉的火铳,入手沉甸甸。

  “支书,您就放心吧。”

  “行了,快走吧,天快亮了。”

  王长贵摆了摆手,重新坐回炕沿,又点上了烟袋,不再看他。

  陈放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了屋子。

  门,轻轻地合上了。

  陈放提着东西,走在村里漆黑的土路上,凌晨的冷风吹在脸上,让他精神一振。

  后半夜的知青点,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刮过的风,卷起几声呜咽。

  陈放推门进来的时候,动作轻得像一片落叶,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走到自己的铺位旁,将怀里那沉甸甸的物件轻轻放在炕上。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小心地解开布条。

  枪管粗糙,带着斑驳的锈迹,但接口处却打磨得十分光滑。

  木托已经被岁月和手掌摩挲得油光发亮,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红色。

  陈放的手指,从冰凉的枪管一路抚摸到温润的木托,感受着这件武器的重量和质感。

  这不仅仅是一杆枪,这是王长贵的信任,也是他接下来最大的依仗。

  他拿起那个小皮袋,倒出一些黑色的火药在掌心。

  火药颗粒干燥,没有结块,用手指捻了捻,触感细腻,甚至还能闻到一股硝石特有的干燥气味。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长贵虽然嘴上说着是年轻时留下的,但这火药,显然是新近保养过的。

  他将火药和铁砂小心地收好,把火铳用破布重新裹好,塞进了铺盖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