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千里走单骑,武圣惊天下!-《三国:开局种田,捡的白毛丫头竟》

  官渡之战的硝烟尚未散尽,一则比袁绍兵败更为传奇的消息,便如同插上了翅膀,飞速传遍了中原的每一个角落。

  这则消息,关于一个男人。

  一个红脸,长髯,使一口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的男人。

  关羽。

  乌巢之战后,这位在曹营中被奉为上宾的绝世猛将,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将曹操历次赏赐的金银财宝,尽数清点,一一封存,并在府门前贴上了一纸告示,言明所有财物皆为曹公所赐,原封不动,只待曹公取回。

  他唯一带走的,只有那匹神骏非凡的赤兔马。

  以及,他那口从不离身的,青龙偃天刀。

  然后,他护送着两位兄嫂的车驾,离开了许都。

  没有告别,没有奏请。

  就这么,走了。

  曹操的部将们闻讯,无不暴跳如雷,纷纷请命,要将这“背主弃义”的狂徒追回斩杀。

  曹操却只是摆了摆手,看着关羽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他没有下令追击。

  于是,一出流传千古的传奇,就此拉开了序幕。

  第一关,东岭关。

  守将孔秀自持勇力,拦住去路,言语不屑。

  “无丞相文书,休想过关!”

  关羽丹凤眼微眯,一言不发。

  刀光一闪。

  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第二关,洛阳。

  太守韩福,与其部将孟坦,自作聪明地设下埋伏,意图暗算。

  孟坦拍马舞刀,直取关羽。

  关羽视若无睹,只一合,便将其斩于马下。

  韩福大惊,于城楼之上,弯弓搭箭。

  冷箭射出。

  关羽却似背后长眼,头也不回,反手一箭,后发先至。

  利箭破空,精准地射穿了韩福的面门!

  这位洛阳太守,惨叫一声,从城楼上直挺挺地栽落,死不瞑目。

  第三关,汜水关。

  守将卞喜,更为阴险。

  他假意恭敬,大开城门,将关羽迎入镇国寺中,设下酒宴,却在寺内埋伏下二百刀斧手,只待摔杯为号。

  寺中主持普净,乃关羽同乡,不忍见其被害,以眼色示意。

  关羽心中了然。

  他借口巡视马匹,来到后院,正见那些刀斧手磨刀霍霍。

  他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只是提着刀,走了回去。

  宴席之上,卞喜举杯,正欲开口。

  关羽的刀,已经到了。

  血光迸溅,酒席化作修罗场。

  二百刀斧手,尽数被他一人一刀,屠戮殆尽。

  第四关,荥阳。

  太守王植,是韩福的亲戚,一心要为故人报仇。

  他假意款待,将关 羽安顿在馆驿之中,却在夜半三更,调集军士,以干柴烈火,将整个馆驿团团围住,意图将其活活烧死。

  火光冲天!

  烈焰之中,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馆驿的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内轰然撞碎!

  关羽护着兄嫂的马车,浑身浴血,如同一尊从火狱中杀出的魔神,冲了出来。

  王植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拨马便逃。

  赤兔马快如闪电。

  只一瞬间,便已追上。

  青龙刀带着焚尽一切的怒火,一挥而下!

  王植,连人带马,被斩为两段!

  第五关,滑州界,黄河渡口。

  守将秦琪,乃曹操大将蔡阳的外甥,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他拦住渡船,对着关羽,口出狂言。

  “我舅蔡阳,不日将至!你这反贼,还不束手就擒!”

  关羽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只一刀。

  秦琪的头颅,便滚落在了黄河岸边的泥沙里。

  千里路,五座关,六员将。

  关羽一人一马一刀,护着两辆马车,硬生生从曹操的腹心之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此事一出,天下震动!

  从北方的幽州,到南方的荆楚,从中原的官渡,到西凉的边陲。

  无数的酒肆茶楼,无数的军营帐篷,无数的世家府邸,都在谈论着同一个名字。

  关羽!关云长!

  他的武勇,被渲染得如同神明。

  他对兄长的忠义,更是被世人奉为圭臬。

  “义绝”!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了这个称号。

  随即,这个称号,便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关羽的名字之上,响彻云霄!

  ……

  许都,丞相府。

  曹操听着斥候带回来的,一份又一份的战报。

  东岭关破,孔秀死。

  洛阳失守,韩福亡。

  ……

  滑州渡口,秦琪授首。

  帐下的将军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杀气腾腾。

  夏侯惇更是猛地站了出来,声如洪钟。

  “主公!这关羽欺人太甚!视我等如无物!末将愿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必取其首级,以正军法!”

  “末将愿往!”

  “请主公下令!”

  帐内,请战之声,此起彼伏。

  曹操却只是摆了摆手。

  他那双细长的眸子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复杂到极致的欣赏与……遗憾。

  “都退下吧。”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传我将令,沿途所有关隘,见关将军车驾,即刻放行,不得有误。”

  “违令者,斩!”

  此令一出,满帐皆惊。

  夏侯惇急道:“主公!为何?!”

  曹操转过身,看着那幅巨大的地图,目光落在荆州的方向,悠悠一叹。

  “此人,不忘故主,明来暗去,乃是天下第一等义士。”

  “我敬他,爱他。”

  “如今,他要去寻他的兄长,这是他的‘义’。”

  “我若阻拦,便是‘不义’。”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苦笑。

  “让他去吧。”

  “就当,我曹孟德,送了这天下第一义士,一份大礼。”

  ……

  太行山,桃源镇。

  新建成的军事学院,一间宽敞明亮的沙盘推演室内。

  赵沐笙与周虎,正俯身看着那巨大的沙盘。

  沙盘之上,代表曹操的蓝色旗帜,已经插满了整个河北。

  而代表桃源镇的黑色旗帜,则如同一颗钉子,死死地楔入了太行山脉,冷眼旁观着天下的风云变幻。

  一名外情司的密探,快步走了进来,将一份卷宗,呈递到赵沐笙的面前。

  “主公,这是关于关羽的最新情报。”

  赵沐笙接过,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递给了身旁的周虎。

  “你先看。”

  “是!”

  周虎接过卷宗,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他的表情,从平静,到惊讶,再到震撼,最后,化作了一股压抑不住的,浓浓的战意。

  “好一个关云长!”

  周虎将卷宗放下,狠狠一拳砸在桌案上,兴奋得满脸涨红。

  “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

  “这份武勇,当真……当真世所罕见!”

  他看着赵沐笙,眼中燃烧着火焰。

  “主公,若是我对上他,有几分胜算?”

  赵沐笙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他拿起那份卷宗,随意地翻了翻,然后,便将其丢到了一旁,仿佛上面记载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周虎。”

  “末将在!”

  “你只看到了他斩了六将,可你看到,他得罪了谁吗?”

  周虎一愣。

  “得罪了谁?那些被他杀的,不都是些无名之辈吗?”

  赵沐笙摇了摇头,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根细长的木杆。

  “孔秀、韩福、王植……这些人,确实是无名之辈。”

  “但他们,是曹操任命的守关大将,是曹操治下的官吏。”

  “他关羽,今日杀了这六人,看似威风八面,实则,是亲手斩断了自己未来所有的退路。”

  木杆,轻轻点在了许都的位置。

  “他让曹操,下不来台。”

  “他让曹操麾下所有的将领,都对他心生怨恨。”

  “从此以后,他刘备的阵营,与曹操之间,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唯有死战到底。”

  赵沐笙的声音很平静,却如同惊雷,在周虎的脑海中炸响。

  周虎脸上的兴奋与战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与思索。

  赵沐笙继续说道:“为了一时之义,逞匹夫之勇,却将自己的主公,彻底推到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对立面,断绝了所有的政治可能。”

  “这,不是忠义。”

  “这是愚蠢。”

  他转过头,看着陷入沉思的周虎,一字一句,如同烙铁,烙印在他的心上。

  “记住,周虎。”

  “个人的武勇,永远要为集体的战略服务。”

  “任何不能带来实际利益的战斗,都是没有意义的炫耀。”

  “一个合格的将领,考虑的,永远不是自己能杀多少敌人,而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为我方,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赵沐笙顿了顿,最后,给出了他的评价。

  “这个关羽……”

  “可为将,不可为帅。”

  周虎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只感觉自己脑海中,那扇通往更高层次的战争迷雾,被主公这几句话,彻底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看着主公那平静的侧脸,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敬畏与……狂热。

  这,才是真正的帅才!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视天下英雄,如掌中棋子!

  “末将……受教!”

  周虎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发自肺腑。

  ……

  是夜。

  桃源镇的中心广场上,灯火通明。

  新来的说书先生,正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讲着那段“关云长千里走单骑”的评书。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关将军丹凤眼一睁,卧蚕眉一竖!手中那青龙偃月刀,带着风雷之声,就劈了下去!”

  “咔嚓!”

  先生猛地一拍惊堂木,吓得满场的听众一个激灵。

  广场的角落里。

  阿萤一手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另一只手,紧紧牵着赵沐笙。

  她听得小嘴微张,银色的眸子里,满是惊奇与向往。

  好厉害。

  这个红脸的人,好厉害。

  她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

  她仰起小脸,看着身旁夫君那俊朗的侧脸,小声地,带着一丝好奇,问道:

  “夫君。”

  “嗯?”

  “这个红脸的人,有你厉害吗?”

  赵沐笙闻言,失笑。

  他转过头,看着少女那双清澈如星辰的眸子,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他伸出手,宠溺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

  “打架,他厉害。”

  “但打仗……”

  赵沐笙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不如你夫君。”

  阿萤的眼睛,瞬间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

  她立刻就开心了。

  夫君说他更厉害,那他一定就是更厉害的!

  她踮起脚尖,将手中那颗最大最红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赵沐笙的嘴边。

  “夫君,吃。”

  赵沐笙笑着,张嘴,咬下。

  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