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现世风云变,丹名震四方-《洞天种丹,我成了修真界丹祖》

  柳如烟靠在断墙边,嘴里冒着黑血,手指抓着地面,指甲都翻了。她抬头看我,声音很弱:“你早知道我会来?”

  我没说话。

  阿箬走过去蹲下,从药篓里拿出一小瓶清瘴散,轻轻涂在她脖子上的伤口。黑丝碰到药粉,立刻缩了回去。程雪衣站在旁边,撑着伞,天光比刚才亮了一点。鲁班七世背着手,看着街口,低声说:“有人在看。”

  我知道。

  风刚停,就有影子躲在废墟角落。他们不敢靠近,但也没走。消息传得比我想象中快。

  我站直身子,右手还在流血,布条已经湿透。洞天钟在我身体里很安静,但凝血树一直在震动,好像要变什么。耳垂上的青铜环发烫,一下一下跳着。

  “先离开这里。”我说。

  没人反对。

  我们往城南走。程雪衣联系了珍宝阁的人,临时腾出一间议事厅。路上没人说话,只有脚步踩在碎石上的声音。阿箬扶着柳如烟,她走得慢,但没喊疼。鲁班七世一路上都在调他的机关罗盘,指针一直对着我晃。

  到了地方,屋里已经点了灯。

  程雪衣从袖子里拿出一封金纹请柬,放在桌上。“南岭丹盟来了人,想见你。”她又拿出十几块玉简,“北原器宗、西漠佛国、东海灵船会……都在问九转玄丹诀的事。”

  我坐下,没碰那些东西。

  “他们想要什么?”

  “不是全诀。”她把玉简排开,“说是只想了解原理,愿意用资源换交流机会。”

  我看向桌面。

  这些门派嘴上客气,其实是想看我有没有真本事。我要是露底,他们就会围攻我。可我不回应,又会被说成自私,名声反而不好。

  “让他们等三天。”我说。

  程雪衣点头,收起玉简。

  鲁班七世放下罗盘,从背后拿出一个铁箱。“正好,我新做的东西也该试试了。”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尊丹炉。

  通体黑灰,像是陨铁做的,表面有细密纹路,连着三条铜管。炉顶有个小阵盘,正闪着蓝光。

  “这是‘丹械炉’。”他说,“能自动控火,提纯药气,快炸炉时还会响铃提醒。刚才试过,普通筑基丹能炼出三重丹晕。”

  几个随从凑过来,倒吸一口气。

  我伸手摸了摸炉壁,很凉。洞天钟轻轻震了一下,像感应到了什么。

  “这技术可以传。”我说,“但得签契约,写明责任。”

  鲁班七世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当天下午,消息就放了出去。珍宝阁对外宣布:陈玄愿公开丹械炉的基础构造图,换取各派合作。条件是——不追究丹诀来源,不得私下查炼丹者身份。

  第二天,我去城郊药园。

  阿箬带了几个人来看她的新成果。我到的时候,她正蹲在一株草前。叶子泛金,根部发光,花蕊里浮着几道小符文。

  “这是清瘴散加上洞天钟的生机养出来的。”她说,“不能直接炼高阶丹,但已经有丹纹的迹象了。”

  一个老丹师伸手碰了碰叶片,手抖了一下:“这不是凡物……这是道迹。”

  没人再怀疑我的名字。

  晚上,我回到住处,关上门。

  坐在床上,闭眼进入洞天钟。

  里面的凝血树正在变化。最后一片血叶落下,整棵树化作金光,慢慢融入钟壁。随着它消失,钟内铭文全部亮起,尤其是“空间折叠”四个字,变得清晰稳固。

  一股感应扩散开来。

  千丈之内,每一缕风,每一点灵气波动,我都感觉得到。我能感觉到阿箬在浇花,程雪衣在整理玉简,鲁班七世在敲打零件。

  睁开眼,月光照进窗子,落在地板上。

  我看了看耳环,它不再发烫,而是温温的,贴着皮肤。

  第二天中午,程雪衣又来了。

  “各大派的使者都到了。”她说,“南岭丹盟能带来三十株百年灵药当礼物,北原器宗送来一套阵纹图纸,说愿意一起建炼丹工坊。”

  我点头。

  “你要见他们吗?”

  “见。”我说,“但不说丹诀。”

  她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答。”

  我走到窗边。街上人多了,不少穿各派衣服的修士在走动。有人抬头看这栋楼,指指点点。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陈玄。

  那个打败合欢宗的人。

  那个种出变异灵草的人。

  那个让机关炉炼出三重丹晕的人。

  我的名字已经传开了。

  我不再是躲在废墟里的散修。

  那天夜里,我又进了一次洞天钟。

  凝血树完全消失了。钟壁上多了一圈金色纹路,围着“空间折叠”缓缓转动。药田变大了,能种更多东西。我扔进去一颗毒鳞果,瞬间被提纯,药性翻了一倍还多。

  出来时,天还没亮。

  我坐在桌前,写了三张纸。

  一张给阿箬:教她怎么用洞天钟散出的生机继续培育灵草;

  一张给鲁班七世:标出丹械炉下一步改进的关键地方;

  一张给程雪衣:列出能交换的资源清单,哪些能给,哪些必须留着。

  写完,天刚亮。

  程雪衣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新玉简。“刚收到的消息。”她递给我,“血手丹王出现在西境,杀了两个小门派,在墙上留下一句话——‘九转不过伪道,唯我真丹吞世’。”

  我接过玉简,放进怀里。

  “他知道我用了丹诀。”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我站起来,走到门边。

  外面阳光照进来,落在门槛上。一只麻雀飞过,翅膀带下一点灰尘。

  我握住门框。

  千丈内的动静都在我心里。我能感觉到东南方三百步外站着一个穿灰袍的人,手里拿着记录玉符,已经在那儿站了半个时辰。

  “让他记。”我说,“让他们都记。”

  我拉开门走出去。

  阳光照在脸上,耳环微温。

  程雪衣跟上来,问:“你还打算见那些使者吗?”

  “见。”

  “不怕他们逼你交出丹诀?”

  “他们不敢。”

  她停下脚步,看着我。

  “为什么?”

  我回头。

  “因为我现在,不只是一个炼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