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的本体在三星堆苏醒!-《我在大学斩鬼悟道》

  “同源?!”

  孙教授的声音都劈了,

  “这灰是树?

  树和几千年前的青铜器同源?

  张清明,你到底在说什么疯话!”

  “不是疯话!”

  我猛地转向他,一字一句,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教授,您研究三星堆,研究祭祀。

  您告诉我,在古蜀先民的信仰里,有没有一种可能…

  将强大的、非人的存在,或者其一部分力量…通过某种仪式,‘种’在特定的树木里,或者…‘封’在特定的青铜器皿中,作为沟通、祭祀、甚至…镇压的媒介?”

  孙教授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厚厚的镜片后,眼神剧烈闪烁,显然我的问题戳中了他知识体系中某些模糊的、未被证实的猜想边缘。

  “…文献…传说…是有一些模糊的记载…关于‘社树’、‘神木’、‘器灵’…

  但那都是原始宗教的象征!

  是图腾崇拜!

  不是真的有什么力量…”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象征?图腾?”

  我指着那撮还在微微悸动的灰烬和旁边冰冷的青铜铃,

  “那您眼前这是什么?

  象征会自己跳?

  图腾会自己响?”

  “我…”

  孙教授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几十年建立起的科学世界观,在这一刻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冲击。

  “张哥!”

  李刚突然指着林薇薇,声音带着哭腔,

  “薇薇…薇薇她手在动!”

  我们立刻看向轮椅。

  林薇薇依旧闭着眼,但她的右手,之前一直无意识按在小腹位置的手,此刻正极其缓慢地抬起,指尖颤抖着,艰难地指向…

  指向工作台上那枚刻着“樗里”的青铜铃铛!

  她的嘴唇也在轻微翕动,像是在无声地呼唤着什么。

  “薇薇!”

  陈斌扑过去,紧紧握住她抬起的手,

  “你想说什么?

  你要这个铃铛?”

  林薇薇的指尖,固执地、微弱地,依旧指着青铜铃的方向。

  一滴晶莹的泪水,毫无征兆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她…她在哭?”

  李刚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就在这时,库房厚重的门被“哐当”一声猛地推开!

  刘老师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脸色异常难看,手里还拿着一个老旧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身后跟着工作站一个神色慌张的保安。

  “孙教授!张清明!出事了!

  刚刚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紧急电话!”

  刘老师的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尖利,

  “王铁柱!

  那个在ICU的王铁柱!

  就在十分钟前,心跳停了!

  医生全力抢救…没救回来!”

  “死了?”陈斌和李刚同时惊呼。

  我的心猛地一沉。

  王铁柱…王福生罪恶的最终承载者…还是没能熬过去。

  刘老师没停,他挥舞着手里那个沾着泥土、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牛皮纸文件袋,语气更加急促:

  “还有!更邪门的是!

  就在王铁柱确认死亡的同时,工作站园区北边那片刚划定的新探方,就是靠近老河道那片,毫无征兆地塌陷了一个大坑!

  保安巡逻发现的!

  坑里…坑里露出来半截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悚:

  “露出来的…是一棵烧得焦黑、只剩下主干和几根扭曲枝桠的大槐树!

  形态…形态跟你们报告里描述的,那个废弃工厂档案室旁边的烧焦槐树…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

  我们所有人,包括还沉浸在巨大冲击中的孙教授,都失声叫了出来!

  废弃工厂的焦黑槐树…竟然出现在了几百公里外的三星堆祭祀区新探方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孙教授第一个反驳,声音却虚弱无力,

  “两地相隔甚远,地质构造完全不同!

  一定是巧合…是类似的树种被雷击…”

  “孙教授!”

  刘老师打断他,把那个脏兮兮的牛皮纸文件袋重重拍在工作台上,灰尘飞扬,

  “在塌陷坑旁边,我们的人捡到了这个!

  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东西,被埋在地下的!

  上面的字…”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文件袋上。

  袋口没有封死,几张泛黄发脆的纸张露了出来。

  最上面一张,是手写的竖排繁体字,墨迹已经有些洇开,但内容触目惊心

  “樗里移栽记录…三星堆甲字七号位…根系缠绕不明青铜器…怨煞深重…需以‘人柱’镇之…”

  落款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签名——王福生!

  日期是四十多年前!

  “王…福…生?!”

  李刚念出这个名字,牙齿都在打颤,

  “是…是那个档案里的…薇薇她…”

  “人柱…镇之…”

  陈斌看着文件上的字,又看看林薇薇按在小腹的手和那滴泪水,一个极端恐怖的猜想让他浑身冰冷,

  “张哥…‘人柱’…不会是指…”

  我盯着文件袋上王福生那丑陋的签名,又看向工作台上那枚刻着“樗里”、正与槐树灰烬诡异共鸣的青铜铃,再想到新探方里突然出现的焦黑槐树…一切线索瞬间串联成一条冰冷刺骨的锁链!

  “不是指薇薇!”

  我斩钉截铁,声音因愤怒和明悟而发颤,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那个文件袋,

  “‘人柱’…是指王铁柱!

  王福生当年,不仅把邪树移栽到了三星堆!

  他还用了某种邪法,将他亲生儿子王铁柱的‘命’,作为镇压那邪树和下面青铜器的‘活桩’!

  所以他一死…‘桩’没了!

  镇压失效了!

  那被埋藏了几十年的邪树和下面的东西…就冒出来了!

  它在呼应这铃铛!

  它在呼应…它当年被分出去种在工厂的那部分本源!”

  我的目光猛地转向林薇薇,她的指尖依旧执着地指向青铜铃,泪水无声流淌。

  “而薇薇…”

  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昏迷前喊的那声‘娘’…她魂魄深处残留的那层‘膜’…

  还有她腹中那个因刘红梅绝望献祭而意外获得一丝‘生机’的槐神种子…

  那根本不是什么种子!

  那是刘红梅的执念与邪树本源融合后,意外形成的一个…一个指向‘樗里’本体的‘道标’!

  一个活生生的‘器灵’容器!

  所以邪树灰会动!

  所以青铜铃会因她共鸣!

  因为她身体里,就带着‘樗里’的一部分!

  王铁柱一死,封印松动,

  它要…要收回它散落的力量!

  包括薇薇身体里的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