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唯命是从-《三国:开局黄巾渠帅,掳夺二乔》

  各州郡的割据势力纵然权势滔天,也终究无法扑灭大蜻显学在民间生根发芽。

  舆论?不,那不过是诛心之刃。

  当刀兵不能开疆拓土之时,这便是他刺向诸侯胸膛的利剑。

  大蜻学府之中,

  学子们陆续散往各个分院。

  张昭、鲁肃等六部官员,怀揣着满腔热忱奔赴各自的职司。

  “大蜻显学。”

  “为大蜻之兴盛而读书。”

  一处僻静角落,荀攸已默然端坐良久。

  王炅是以人心为锋刃,斩断天下群雄的根基。

  这一课,实则是大蜻意志的传递——这点,他看得比谁都透彻。

  这股思想之力,连大汉江山都能从中劈裂,何况那些地方豪强?

  “父亲?”

  正在整理典籍的荀缉忽然惊呼出声。

  “缉儿。”

  荀攸轻轻点头。

  “公达。”

  司马徽等人拱手行礼。

  荀攸亦起身还礼,微笑道:“未曾想到,诸位竟悄然来至江东,还亲聆了政南将军的讲授。”

  “撼动人心。”司马徽叹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或许是我年岁已高,难以全然领会所谓大蜻显学的深意,但其中凌厉杀机,依旧扑面而来。”

  “的确如此。”庞德公与黄承彦同声感慨。

  “先生。”诸葛亮恭敬一礼,“亮即将前往兵学院进修,今日主讲的是子敬先生,他可是军议司祭酒!”

  “去吧。”荀攸点头应允。

  只见庞统与荀缉并肩离去。

  “我们也走吧。”庞德公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神色。

  “请。”荀攸转身引路,边走边问:“三位自荆州远道而来,听说刘荆州也在广设学堂,莫非未曾相邀诸位着书立说?”

  三人齐摇头。

  司马徽轻笑道:“我本颍川人氏,寄居荆楚,若非你那封书信指引,大蜻又怎会寻到隆中草庐?”

  “恐怕不止如此吧。”荀攸微微一笑。

  司马徽苦笑:“瞒不过你。

  刘表虽延请诸多名士,但我观其器量狭窄,忌贤妒能,甚至暗害忠良,故我不愿入其门庭,更不屑与其论天下大势。”

  “残害贤良?”荀攸脚步骤停。

  庞德公与黄承彦脸色亦是一沉。

  “怎么了?”司马徽皱眉。

  荀攸回望身后穿行而过的学子,低声道:“德操先生,可知晓诸葛玄与江夏陈氏因何而亡?”

  “难道……”司马徽面色陡变。

  “正是。”荀攸缓步走出学府,点头道:“其中隐情,庞公与黄公应是知情,我便不多言了。”

  “唉……”司马徽长叹一声。

  “嗒……嗒……”

  荀攸前行十余步,忽而回首:“三位来自荆州,若愿在大蜻学府执教,我可代为引荐政南将军;若无意于此,那也无需多提了。”

  “公达。”司马徽蹙眉问道,“你要在大蜻出仕了?”

  “不错。”荀攸坚定颔首,“学子皆为大蜻振兴而奋读,我们身怀治世之道,岂能袖手旁观,坐视黎民困苦?”

  司马徽慨然道:“文若在兖州,友若在冀州,唯独你,要扎根江东了。”

  “哈哈!”荀攸朗声一笑,“身在何处,便效力于何处,有何分别?你们今日所见这些青年,难道不是蓬勃昂扬的新气象吗?”

  “新气象?”司马徽等人皆为之一震。

  “是啊。”荀攸目光灼灼,声音沉稳而有力,“大蜻,就是未来。”

  “有劳了。”司马徽淡淡开口,“他们二人我不敢断言,至于我,烦请你引荐政南将军,也好亲身看看这大蜻学府如何育人传道。”

  “好。”荀攸郑重答应。

  庞德公忽然苦笑:“也请你替我引荐。”

  “尚长!”黄承彦愕然。

  “承彦。”庞德公神色凝重,“刘表以南阳为牢笼,逼我庞氏与黄祖争权夺利,山野百姓已退无可退。

  荆州终将在他手中倾覆,就在黄祖死后不久。”

  黄承彦低声问:“那你族中之人呢?”

  “呵。”庞德公淡然一笑,“不过授学而已。

  即便出仕大蜻,又如何?若刘景升敢动我庞氏一人,整个荆襄士林都不会容他立足。”

  “罢了。”

  黄承彦轻摇着头道:“我该动身回荆州了。”

  “也好。”

  司马徽与庞德公相视一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黄承彦身份终究特殊,留在江东终究不便。

  次日清晨,

  荀攸手持名帖登门求见。

  王虎引路前行,将司马徽与庞德公带入大蜻府邸。

  “主公。”

  王虎拱手退下,退出正堂。

  王炅迈步从主位走下,面上含笑:“公达来了!”

  “将军。”

  荀攸躬身行礼,随即介绍道:“这位是颍川的司马德操,这位则是士元的叔父,荆襄名士庞德公。”

  “请上座。”

  王炅抬手一扬,声音爽朗。

  “是。”

  三人应声落座,依次就席。

  王炅重回高位,居高而望,微笑道:“昨日在大蜻学府讲学,似乎瞧见两位身影,莫非也去听我说话了?”

  “胸有韬略,”

  司马徽与庞德公齐声道,“何来愚见之说?”

  王炅目光转向一侧,问道:“公达,你在江东已住了数月,所见所闻,觉得大蜻如何?”

  “百姓安居,”

  荀攸整衣正色,坦然答道,“将士用命。”

  王炅颔首,继而语气微沉:“可惜四郡之中,能治之人寥寥。

  如今会稽太守还是旧日主簿虞翻,不知你可愿接掌吴郡?”

  “岂敢推辞。”

  荀有用再次施礼,神情庄重。

  “好!”

  王炅从案上取出一卷帛书,笑道:“这份诏令,自你初到江东那日起便已备下。

  今日大蜻正式拜你为兵部右侍郎,兼军议司军谘祭酒,位在子敬之上,再领吴郡太守之职!”

  “谨受命。”

  荀攸上前双手接过诏书。

  如此厚恩,不容推却。

  更何况,这道任命竟早已为他准备多时。

  右侍郎虽不及鲁肃位列左职,但军谘祭酒之衔,却已在鲁肃之上。

  王炅转而看向二人,沉声道:“眼下大蜻学府缺师少教,二位可愿屈尊授业?”

  “愿效微力。”

  司马徽与庞德公皆起身作揖。

  王炅正色道:“学府原属礼部管辖,如今既得二位贤者加入,便不能再由礼部统摄。”

  ……

  “不必如此。”

  二人急忙推辞。

  “礼部事务繁杂,”

  王炅说道,“子扬早已疲于应对。”

  说着,他从案上取过一本册籍,递至二人面前:“我有意将学府独立,设司业、司丞等职,品秩等同六部,不涉军政,专管各郡县书院学堂。

  此事关乎文脉传承,望二位莫再推让。

  若有相识的大儒名士,也可一并延请。”

  “这……”

  庞德公一时迟疑,接也不是,拒也不妥。

  他本意只是借讲学为庞家寻条出路,未曾想竟要担起整个学府的重责,还要统筹各地学务。

  司马徽伸手接过册籍,苦笑一声:“尚长乃襄阳士族,恐难服众。

  此事老夫便不避嫌,暂代大蜻司业一职吧。”

  “多谢先生!”

  庞德公心头一松,暗自庆幸。

  “哈哈哈!”

  王炅朗声一笑:“既然如此,大蜻的文运,江东十余万读书人的前程,就托付给二位了。”

  ……

  “唯命是从。”

  二人再度躬身应诺。

  大蜻学府,责任如山。

  它承载的是国家的未来,也是无数寒门子弟的希望。

  这一刻,纵然是德高望重的宿儒,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荀攸出仕,

  学府脱离礼部自立。

  最感轻松的,并非荀缉或庞统,反而是刘晔与鲁肃。

  一个终于能专注礼制典仪,一个在兵部与军议司的压力也大大减轻。

  荀攸早年曾任黄门侍郎,后迁蜀郡太守,又为江东举荐司马徽这般人物,故朝中文武对其高位并无异议。

  如今内政六部、军议司、大蜻学府看似齐备,实则空架子居多。

  真正缺的,是无数填补其中的干才与官吏,数量之巨,几如江海难量。

  数日后,

  司马徽呈上一份名录。

  大蜻府书房内,

  刘晔与鲁肃正在汇报事务。

  王炅扬了扬手中文书,笑道:“子扬,这便是将学府从礼部分出,请名家执掌的好处了。

  德操先生已列出名单,准备延请各方大儒前来执教。”

  “哦?”

  刘晔眼神一亮。

  “嗯?”

  鲁肃亦不禁抬头。

  王炅翻开手中的名册,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向巨达、尹思潜、李仁、韩德高、石广元、孟公威、崔州平、綦毋阅、宋仲子……”

  “咳咳——”

  鲁肃忍不住轻咳两声。

  “主公。”

  刘晔苦笑摇头,“这些人,怕是请不来啊。”

  “子扬。”

  王炅语气深沉,“你低估了大蜻书库对这些饱学之士的吸引力,也小看了司马德操的分量。

  他既然敢列下这些名字,自然有几分把握能请动他们。”

  “属下明白了。”

  刘晔低头应诺。

  这份名单的确让他心头一震。

  这些人,或隐于益州山林,或居于荆州讲坛,个个都是当世鸿儒。

  尤其是宋忠之辈,更是刘表筹建学宫时倚重的栋梁人物。

  谁曾想,司马徽竟毫不避讳,将这些人尽数荐出,仿佛丝毫不惧荆州震怒。

  而此时的大蜻,正处在风云激荡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