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头颅作祭-《大秦:开局人屠,杀敌就变强》

  “剑一,一剑开尘走龙蛇。”

  他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

  一道森白的剑光,在他身前骤然亮起,如同一条从九幽深处游弋而出的蛟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划过一个完美的圆弧。

  快。

  太快了。

  快到那些胡人兵卒的脸上,还凝固着狰狞的笑容。

  快到村口的里正和村民们,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噗通。

  噗通。

  噗通。

  那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十颗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滚落在尘埃里。

  十具无头的腔子,血泉喷涌,染红了村口的大片土地。

  只剩下那个被震退的首领,和另外两个离得最远的胡兵,呆立在原地,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白怀月挽了个剑花,剑身上的血珠被尽数甩落。

  锵。

  长剑归鞘。

  【斩杀胡人普通兵卒*8,获得屠戮值8点。】

  【斩杀胡人伍长*2,获得屠戮值10点。】

  【共计获得屠戮值:18点。】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

  与此同时。

  村外数里地的官道上,一队身穿秦军甲胄的骑兵正在飞速赶来。

  为首的队率,看着村子方向升起的炊烟,心急如焚。

  更远的地方。

  一支通体玄黑甲胄,连人带马都仿佛融入阴影的队伍,正在官道上疾驰。

  他们行动间悄无声息,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为首之人,正是影密卫统领,章邯。

  村口。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像一群被点了穴的泥塑木雕,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提剑而立的背影。

  然后。

  噗通。

  第一具无头尸体倒了下去。

  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噗通,噗通,噗通……

  接二连三的倒地声,沉闷而密集,每一次都狠狠砸在村民们的心口上。

  十具腔子,十道血泉。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疯狂地涌入每个人的鼻腔。

  几个胆小的妇人,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发不出半点声音。

  剩下的壮丁们,手里的锄头粪叉“哐当”掉了一地,他们想跑,双腿却灌了铅。

  那是恐惧。

  一种食草的牲口,在面对食物链顶端掠食者时,源自血脉深处的本能恐惧。

  救了他们命的少年,在此刻的他们看来,比那些胡贼还要可怕。

  “都……都戳在这儿干嘛!”

  里正沙哑的吼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拄着木杖的手在抖,不是怕,是气的。

  他气自己。

  他竟然也在怕,怕这个刚刚救了全村人性命的孩子。

  一股巨大的羞愧感涌上心头,压过了那点寒意。

  里正用木杖狠狠敲着地面,冲着那群丢了魂的村民咆哮。

  “都他娘的把家伙什捡起来!人家救了你们的命,你们就这么杵着?等死吗!”

  “还不快谢谢恩人!”

  这一声吼,把众人从惊惧中拉了回来。

  对啊。

  是这孩子救了他们。

  要不是他,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们自己。

  感激,后怕,羞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涨得通红。

  “恩人……”

  “多谢……多谢怀月……”

  零零散散的道谢声响起,带着哭腔和颤音。

  白怀月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

  他提着剑,迈步走向那些尸体。

  他走到第一具尸体旁,弯腰,伸手,抓着头发,将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提了起来。

  然后是第二颗。

  第三颗。

  他的动作不快,却很稳,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精准地走到下一颗头颅前。

  他就这么一颗一颗地捡起,左手三颗,右手三颗,挂在腰间,又回来捡剩下的四颗。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走回了村口的大杨树下。

  回到那个小小的土包前。

  他将十颗胡人的头颅,整整齐齐地在白老头的坟前摆成一排。

  那些狰狞的,惊愕的,扭曲的表情,全都朝着那块歪歪扭扭的木牌。

  他一屁股坐在坟包旁,靠着冰冷的泥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剑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然后才缓缓将剑归鞘。

  “老爷子。”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是第一份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总说,秦人的边境,得用秦人的剑来守。以前我不懂。”

  “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管坟里的人听不听得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村民们,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面如土色。

  “还有?!”

  “快!回墙后边去!”

  里正刚吼了一嗓子,就看清了来人的装束。

  黑色的甲胄,鲜红的缨盔,是秦军!

  “是官军!官军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劫后余生的村民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为首的一名秦军队率,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村口。

  他叫刘乐,是一名五百长。

  当他看到村口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和那十具无头的尸体时,他身经百战的神经也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他蹲下身,检查了一具尸体脖颈处的断口。

  平滑如镜。

  好快的剑。

  “头儿,这帮狗娘养的,跟咱们之前遇到的那几波一样,都是北疆胡人的正规军。”

  一个什长递过来一块染血的铜牌,上面刻着看不懂的胡文。

  刘乐接过来看了一眼,烦躁地揣进怀里。

  他这几天带队出来,已经剿灭了好几波伪装成流寇的胡军。

  这些胡军小股渗透,绝不是简单的劫掠,背后肯定有大动作。

  可军情从渔阳郡传到咸阳,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十个人,都是一剑封喉。”

  刘乐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凝重。

  “大秦武道,分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下三品练的是筋骨皮,中三品练的是一口气,至于上三品,那都是能开宗立派的大人物。”

  他对着手下人解释道:“我堪堪摸到七品的门槛,一剑杀一人不难,但要做到这么干净利落,脖子跟豆腐块似的,出剑的人,最少也是六品!”

  六品,在边军里,起码也是个都尉了。

  他抬起头,顺着血迹,看到了坟前的那个少年,和摆在坟前的那一排头颅。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

  刘乐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杀气,他只在蒙恬将军那样的军中大佬身上感受过。

  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有这种气场?

  里正见是官军主事的来了,连忙拄着拐杖迎了上去,生怕起了什么误会。

  “军爷,军爷您别误会!这些胡狗,都是……都是那孩子杀的。”

  刘乐点了点头:“我知道,是个高手。”

  在他想来,这少年应该是仗着剑术高明,逐一将这些胡兵斩杀的。

  里正听他这么说,急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

  “不,不是,军爷,你弄错了!”

  老头子深吸一口气,指着那十具尸体,又指了指坟边的白怀月,声音都变了调。

  “他……他只出了一剑。”

  “就一剑,这十个胡狗的脑袋,就全飞了!”

  刘乐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白怀月。

  一剑,杀十个训练有素的胡兵?

  这他妈是六品?

  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哪是可塑之才,这分明是一块能镇国运的绝世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