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胡贼-《大秦:开局人屠,杀敌就变强》

  那棵大杨树下,白怀月还靠在坟边,一动不动。

  里正心里一揪。

  这孩子,命太苦了。

  克死爹娘是村里人瞎传的,可从小无依无靠,好不容易被白老哥拉扯大,现在连唯一的亲人也没了。

  这要是再落到胡贼手里……

  “怀月!快回来!到墙后面来!”

  里正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白怀月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这孩子,别是傻了吧!”一个汉子焦急地跺脚。

  里正眉头紧皱,把手里的木杖往旁边一人手里一塞。

  “你们先准备,我去把他拉回来!”

  他说着,快步朝着村口走去。

  可越是靠近那棵大杨树,他的脚步就越慢。

  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从前面那个瘦削的背影上散发出来,像是三九天的冰碴子,刮得他皮肤生疼。

  里正的脚步停住了。

  他活了五十多年,这种感觉,只在一个人的身上体会过。

  二十年前,也是一群胡贼摸到了村口。

  那时候的白老哥,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把剑,站在村口。

  那股子能把人骨头冻裂的煞气,和现在一模一样。

  里正整个人都懵了。

  不对啊。

  白怀月这孩子,他从小看到大,身子骨弱得一阵风都能吹倒,平日里话都说不了几句,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气势?

  这种杀千人、屠万人才可能养出来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

  他想起白起那身不凡的气度,和那把从不离身的古剑,心里头一次对那个“白老头”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疑惑。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白怀月动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

  这个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每块肌肉,每根骨头,都在以最省力,最高效的方式运动。

  他解下靠在坟包上的那把古朴秦剑,握在手中。

  锵——

  一声轻鸣。

  长剑出鞘。

  白怀月就那么提着剑,走到了村口那条土路的中央,拦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也拦住了那十几个胡骑的来路。

  “疯了!他疯了!”

  “里正!快把他拉回来啊!他这是去送死!”

  后面的几个壮丁急了,提着粪叉和锄头就要冲上去。

  “都站住!”

  里正猛地回头,呵斥道。

  “里正你……”

  “相信他。”

  里正吐出三个字,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股信心从何而来。

  他只是看着那个不算高大的背影,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同样孤身一人,护住了全村老小的身影。

  雾气,在他的老花里泛起。

  此时,那十几个胡骑也到了村前百步之外。

  他们胯下的劣马,突然变得焦躁不安,不停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任凭骑手如何抽打,就是不肯再往前一步。

  “妈的,这帮畜生发什么疯!”

  为首的胡骑首领,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咒骂了一句。

  他勒住马,眯着眼睛朝村口望去。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提着剑的年轻人。

  那不是牲畜的血,是人血。

  胡骑首领的表情凝重了些,他注意到白怀月手中的那把剑,制式古朴,是秦军的佩剑。

  他错愕地问了一句生硬的秦语。

  “你,秦军?”

  白怀月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有些诡异。

  “以前不是。”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但以后会是。”

  “而你,看不到了。”

  胡骑首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粗野的狂笑。

  “哈哈哈哈!”

  “就凭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杆子?”

  他那双在草原的风沙里磨砺出的眼睛,贪婪地扫过白怀月手里的秦剑。

  那不是畏惧,反倒是像饿狼看见了肥肉,带着一种嗜血的欣喜。

  不对劲。

  白怀月脑中警铃大作。

  寻常胡贼,最怕的就是撞上大秦的边军,看见制式秦剑,第一反应是探查周围有无埋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吃定你的表情。

  这帮人,有问题。

  “小子,把剑留下,我能给你个痛快!”

  胡骑首领狞笑着,不再废话,猛地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他身材高大,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响,手中的弯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直奔白怀月而来。

  村口的石墙后面,里正和几个壮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一个汉子手里的锄头都快握不住了。

  他们愧疚得无地自容,全村的性命,竟然要一个刚死了亲人的孩子来扛。

  白怀月没有理会身后的骚动。

  他只是举起了剑。

  没有花哨的动作,就是简单的一记横档。

  体内的那股暖流,随着他的意念,奔涌向手臂,灌注到剑身之上。

  当!

  金属交鸣之声,刺耳得让人牙酸。

  预想中,白怀月被劈飞的场面没有出现。

  反倒是那个壮硕如牛的胡骑首领,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整个人被一股巨力震得连连后退。

  他一连退了五步才稳住身形,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握着弯刀的手臂不住地颤抖。

  他骇然地看着白怀月那瘦削的身板,满脸都是活见鬼的表情。

  这他妈是什么力气?

  这小子看着跟个豆芽菜似的,怎么一剑能把他震退?

  “头儿!”

  “一起上!宰了他给将军换赏赐!”

  剩下的胡骑见首领吃了亏,纷纷下马,嘴里用生硬的秦语夹杂着胡语叫嚷着,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形成一个扇形的包围圈。

  将军?

  换赏赐?

  白怀月捕捉到了这两个词,心中最后一丝疑惑也被解开。

  好家伙,原来不是普通的劫匪,是胡人的正规军。

  怪不得一个个悍不畏死,还他娘的懂点战术配合。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这些问题都被他暂时压下。

  不重要了。

  既然是大秦的敌人,那就都得死。

  面对十几个手持弯刀,杀气腾腾的胡人兵卒,白怀月猩红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波澜。

  他甚至有一种荒谬的熟悉感。

  脑海中,那部名为《九剑》的剑技,如同本能一般,清晰地浮现在他的意识里。

  握剑的姿势,发力的技巧,出剑的角度……

  所有的一切,都已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