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南疆烽火,惊变陡生-《大秦:开局人屠,杀敌就变强》

  扶苏的到访,只是一个小插曲。

  白怀月很快便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那份宏大的南方战略之中。

  开府建衙之后,他的权力得到了空前的加强。

  户部、工部、兵部,但凡与南方事务有关的,所有奏章,都要先送到武成侯府,由他过目、批阅,然后再呈送给陛下。

  这几乎等同于一个战时内阁。

  武成侯府,也一跃成为咸阳城里,除皇宫之外,最炙手可热的权力中心。

  每日天不亮,府门口就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

  有前来汇报工作的各部官吏,有想要承揽南方工程的豪商巨贾,还有希望能去南方建功立业的落魄士子。

  对于这些人,白怀月一概不见。

  他将这些琐碎的事务,都交给了自己新组建的幕僚班子。

  这些人,大多是天网中负责文书情报的好手,或是霸王铁骑里因伤退役,但头脑灵活的老兵。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之乎者也,但他们忠诚,高效,且对白怀月的话,奉若神明。

  白怀月给他们定下的规矩只有一条:

  只看能力,不看出身。

  只讲效率,不讲情面。

  一时间,武成侯府的行事风格,在拖沓冗长的咸阳官场,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效率惊人。

  然而,计划,终究只是纸上谈兵。

  就在白怀月将一份初步拟定的《平南策》呈送到始皇帝案头,准备在朝堂上进行廷议的时候。

  一匹快马,八百里加急,从南疆而来,冲开了咸阳城紧闭的城门。

  “报——”

  “南疆急报!”

  “桂林郡、象郡同时发生大规模叛乱!叛军围攻郡城,主将任嚣、赵佗兵败被困,请求朝廷速发援军!”

  消息传入麒麟殿时,秦始-皇正在和白怀月,讨论那份《平南策》。

  当内侍将那封浸着血迹的急报,呈上来时。

  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

  秦始皇展开竹简,只看了一眼,脸色便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岂有此理!”

  他将竹简,狠狠地摔在地上。

  “五十万大军!朕的五十万大军!竟然被一群蛮夷,围困在城中!”

  “任嚣!赵佗!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皇帝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让在场的内侍,全都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白怀月捡起那份竹简,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信上的内容,比通报的还要严重。

  南方的百越诸部,不知为何,突然联合了起来,组成了数十万的联军。

  他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小打小闹,而是兵分两路,同时对象郡和桂林郡的治所,发动了猛攻。

  秦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主将任嚣在乱军之中,身中毒箭,生命垂危。

  副将赵佗,收拢残兵,退守孤城,但城中粮草,最多只能支撑一月。

  一旦城破,大秦在南方经营数年的基业,将彻底毁于一旦。

  “父皇,息怒。”白怀月躬身道,“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如何解南方之围。”

  秦始-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看着白怀月,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重新恢复了帝王的冷静。

  “你有何良策?”

  “兵贵神速。”白怀月毫不犹豫地说道,“儿臣以为,当立刻从荆楚之地,抽调十万大军,由一员良将统帅,火速南下增援。”

  “同时,命巴蜀之地的府库,即刻起,全力筹措粮草,顺江而下,以供大军。”

  “将领,谁可为帅?”秦始-皇追问道。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

  大秦的名将,蒙恬在北,王贲年迈,李信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虽然是假的,但在外人看来是),不堪重用。

  朝中,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帅才。

  “儿臣,愿亲往!”白怀月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秦始-皇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看着跪在下方的白怀月,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白怀月,是眼下最合适,也是唯一的人选。

  论军事才能,放眼整个大秦,无人能出其右。

  论威望,武成侯之名,足以震慑三军。

  但是……

  他不能让他去。

  白怀月,是他用来稳定咸阳,镇压朝堂的定海神针。

  更是他为扶苏,留下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南方路途遥远,凶险异常,万一白怀月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所有的布置,都将化为泡影。

  “不行。”秦始-皇断然拒绝。

  “咸阳,离不开你。”

  白怀月还想再争,但看到秦始皇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那依父皇之见……”

  秦始皇陷入了沉思。

  他的目光,扫过朝中的一个个名字。

  最终,他叹了口气。

  “罢了。”

  “明日朝会,再议吧。”

  他显得有些疲惫,挥了挥手,示意白怀月退下。

  白怀月退出麒麟殿,心里却是一片凝重。

  他知道,父皇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像年轻时那样,杀伐果断了。

  他开始犹豫,开始权衡。

  而对于战局来说,犹豫,是最大的敌人。

  ……

  第二天,朝会。

  南疆的紧急军情,被公之于众。

  整个麒麟殿,瞬间炸开了锅。

  “陛下!臣以为,当立刻增兵!再调二十万大军南下,彻底荡平百越!”一名武将,慷慨激昂地喊道。

  “不可!”一名文臣立刻反驳,“南方乃烟瘴之地,我大秦将士,水土不服,疾病流行。再派二十万大-军过去,不是去打仗,是去送死!况且,国库空虚,哪里还拿得出供养二十万大-军的钱粮?”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任嚣将军他们,全军覆没吗?”

  “臣以为,可与百越诸部,议和。许以金银财帛,令其退兵。”

  “放屁!我大秦横扫六合,何曾向蛮夷低头!你这是辱国!”

  “你这是匹夫之勇!枉顾将士性命!”

  朝堂之上,吵成了一片。

  主战派和主和派,唾沫横飞,互不相让。

  李斯站在百官之首,一言不发。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站在武将前列的白怀月。

  白怀月也像一尊雕像,面无表情,仿佛这场争论,与他无关。

  李斯知道,侯爷在等。

  等这场争论,出现一个结果。或者说,等所有人都拿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到那时,才是他真正开口的时候。

  秦始-皇坐在龙椅之上,面沉如水地看着下方吵作一团的臣子们。

  他的心里,充满了失望。

  偌大的一个朝堂,国难当头,想到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是在这里互相攻击,推卸责任。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白怀月的身上。

  那个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的年轻人。

  “武成侯。”皇帝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白怀月的身上。

  “你有何话说?”

  白怀月手持玉圭,出列。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向了那些主战的武将。

  “诸位将军,豪情壮志,本侯佩服。”

  “但敢问一句,二十万大军,谁来统帅?粮草何在?如今已入深秋,等大军集结,开赴南疆,恐怕已是明年开春。到那时,任嚣将军的白骨,都凉了。”

  那几个武将,顿时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白怀月又转向那些主和的文臣。

  “至于议和,更是天大的笑话。”

  “百越诸部,为何早不叛,晚不叛,偏偏在这个时候,联合起来,发动雷霆一击?”

  “这背后,若无人在暗中谋划、资助,你们信吗?”

  “跟一群背后捅刀子的豺狼议和,无异于与虎谋皮!只会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一番话,说得那些文臣,也羞愧地低下了头。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白怀月,等着他给出最终的答案。

  白怀月转身,面向秦始-皇,躬身一拜。

  “父皇,儿臣还是昨日之见。”

  “立刻从荆楚,抽调十万精锐,急行军南下。此为救急之策。”

  “同时……”白怀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执行《平南策》!”

  “儿臣要让南方的蛮夷知道,我大秦的刀,不止能杀人。”

  “还能,开山,断江,建城,铺路!”

  “儿臣要用一座前所未有的煌煌大城,一条沟通南北的千古运河,告诉他们!”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片土地,从今往后,只有一个主人!”

  “那就是,大秦!”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不休。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和自信。

  秦始-皇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最欣赏,也最忌惮的儿子。

  他知道,白怀月,又一次,将皮球,踢回给了自己。

  他要的,不仅仅是兵权。

  他要的,是彻底放手,让他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南方这个困扰了大秦数十年的顽疾。

  给,还是不给?

  给了,白怀月的权势,将达到一个臣子所能达到的巅峰,甚至,超越巅峰。

  不给,南方的危局,谁来解?

  秦始-皇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

  那些曾经意气风发的文臣武将,此刻,都像鹌鹑一样,低着头。

  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偌大的帝国,竟真的要靠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来支撑。

  “准。”

  许久,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朕,准你所奏。”

  “从即日起,南方所有军政要务,皆由你武成侯府,全权节制!”

  “朕给你,临机专断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