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整顿雁鸣-《领主:开局一石斧,爆肝建帝国》

  镇署正厅,夜雨初歇,灯火却亮得晃眼。

  李方清端坐主位,玄青披风垂落,指间轻叩扶手,节奏像催更的鼓点。

  身后秦良玉拄枪而立,枪缨犹滴鲜血。

  她拿帕子慢悠悠擦,血丝顺着布纹淌到地砖,晕开一朵暗色花。

  拓跋峻躬身侧立,朝堂下挥手:

  诸位,这位便是燕赵领主、三等伯爵大人!

  今后雁鸣镇的天,由大人撑着。谁有异议?

  堂中两列官吏,衣角泾渭分明:

  左边几位锦缎光鲜,金线暗纹在灯下晃眼;

  右边几位补丁摞补丁,站得畏畏缩缩。

  李方清抬手,系统背包微光一闪,

  落出堆叠整齐的深蓝官服,布料挺括,铜扣闪亮,臂侧还绣着燕赵青狼徽。

  听好了。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颤音,

  自今日起,镇署官吏统一着制。

  服即身份,也是规矩。

  谁爱体面,谁守规矩,自己来领。

  破衣官员们眼里放光,小跑上前,一人抱一套,忙不迭鞠躬:

  谢领主恩典!

  有人当场就褪破衫,往身上套新衣。

  铜扣一响,竟像换了骨血,连背都挺直了。

  锦衣官员们互相递眼色,为首的中年胖子撇嘴,两根手指拎起一件新服,抖了抖,又随手扔回案上,

  粗布硬得割手,也配叫官服?

  说罢还甩甩手,仿佛沾了灰尘。

  拓跋峻偷瞄李方清,见其眸色沉如墨池,立刻转身,抡圆臂膀——

  脆响炸开,胖子脸上浮起五道红痕。

  给你穿就穿!

  拓跋峻咬牙,

  镇子里现在谁说了算,心里没数?

  胖子捂脸,眼里怒色一闪,却不敢发作。

  只得弯腰抱起衣服,旁边几人也悻悻伸手。

  李方清声音冷下来:

  就在这里换,让我看看合不合身。

  锦衣派面面相觑,轻哼未落,忽听脚步疾风——

  秦良玉长枪地杵地,人影已掠至案前,反手一掌抽出,力道带风——

  啪!啪!啪!

  连续三声脆响,锦衣官吏们被扇得原地转圈,嘴角血线直飞,新衣散落一地。

  秦良玉收掌,凤目含霜:

  领主有令,即刻更衣。

  再哼一句,下回用枪。

  厅中瞬间鸦雀无声,只闻火把与外面隐约雨声。

  锦衣官员们再不敢耽搁,手忙脚乱解带褪袍,锦缎撕裂声此起彼伏。

  深蓝新服套上身,铜扣紧扣,方才的傲慢被布料裹得严严实实,一个个低眉顺眼,活像被剪了翎毛的孔雀。

  李方清目光扫过,语气恢复平淡:

  合身就好。

  明日卯时,镇署点卯,迟一刻——

  他指尖划过枪缨,血珠滴落,以逃官论处。

  灯火摇曳,深蓝一片。

  新旧官员混杂而立,呼吸可闻,无人再敢抬头。

  雨声渐大,却掩不住铜扣碰撞的轻响——

  那是雁鸣镇权力重新上栓的声音。

  灯火映着深蓝制服,像一片冷潮。

  李方清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平静却透着森寒:

  “我本打算与诸位交朋友,可惜——有人偏要撕我递过去的脸。”

  他微微俯身,语气如刀:

  “觉得官位烫手,现在就可以辞;

  想要前程,就给我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

  雁鸣镇不养闲人,更不养白眼狼。”

  “扑通——”

  方才那几名衣衫褴褴的官吏率先跪倒,额头紧贴地砖:

  “我等誓死追随燕赵领主大人!”

  锦衣派几人面颊高肿,嘴角血丝未干,互觑一眼,只得含糊叩首,声音像从破风箱里挤出:

  “紧……紧跟随领主大人!”

  拓跋峻更单膝重重落地,披风一扬,亢声喊道:

  “拓跋氏举族效忠,甘为燕赵前驱!”

  李方清直起身,摆了摆手:

  “记住今日之痛,也记住今日之诺。散衙!”

  深蓝潮水般退出大厅,只余火把“噼啪”作响。

  李方清转身,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处仍冒青烟的罂粟焦土,低声自语:

  “下一个该收拾的,便是秋津镇。”

  苇风男爵府门前,风灯摇曳,铁环撞门声犹自回荡。

  拓跋珏提着那颗用黑布包裹的人头,血已沿布角滴落成线。

  他抬眼打量门楣,唇边勾着一抹冷笑。

  守卫认得这位“质子之父”,却挡不住职责,横枪拦路:

  “子爵大人夜率甲士,可有要事?”

  拓跋珏懒得多言,只抬手轻挥。

  身后两名亲兵如狼似虎扑上,一个锁喉,一个夺枪,瞬间将守卫按在门柱。

  另一名卫兵见状,转身狂奔入内报信,却被拓跋家弩手抬手一箭射穿腿弯,惨叫倒地。

  “哐——!”

  朱漆大门被数柄肩撞开,门闩断裂。

  拓跋珏迈过门槛,披风一扬,血滴在石阶绽成梅花。

  他朗声喝道:

  “苇风男爵沈笛——出来接客!”

  随他号令,两百名拓跋兵鱼贯而入,铁靴踏地声整齐划一,刀出鞘、枪上肩,灯笼光里寒光如潮。

  府中仆役惊叫四窜,却被兵锋逼回偏院;

  几处角门想闭,也被先登步兵用枪杆死死撑住。

  拓跋珏一路直行,提头的手腕稳如铁铸。

  穿过前庭,他扬声又道:

  “沈兄,我拓跋珏给你送礼来了——楚臣的脑袋!

  你要不要,出来瞧一眼?”

  声落,正厅门“吱呀”自开。

  苇风男爵沈笛白袍未系,显然仓促而起,手里却攥着一柄出鞘长剑。

  他目光先落在那颗滴血黑布包,再移到院中森然兵锋,面色变了数变,终是深吸一口气:

  “银河子爵,好大的阵仗。

  今夜,是要我沈笛的命,还是要我表态?”

  拓跋珏将人头高高提起,黑布随风掀开,露出楚臣狰狞面容。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锤:

  “命,我暂时不收;

  态,你却非表不可。

  雁鸣镇以后只有一个声音——燕赵领主的声音。

  你,跪,还是不跪?”

  府墙四周,火把次第高举,照得夜空发红。

  沈笛环顾,自知退路已绝,握剑之手缓缓垂下。

  良久,他单膝落地,低声道:

  “苇风男爵沈笛……愿奉燕赵号令!”

  拓跋珏朗声大笑,回头喝令:

  “收刀!——明日卯时,镇署听点,敢迟一刻,以抗命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