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真相-《我的22岁极品未婚妻》

  ……

  “我、我肚子忽然有些不适,萧兄,改日再约如何?”楚沐剑捂着小腹,脚步微晃。

  风穿林而过,卷起满地落英,却在两人身周五丈处齐齐顿住,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挡着,簌簌堆在边缘。

  风,宛如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桃花林。

  俩人稳稳的站立在桃园中心,方圆五丈是一个光秃秃的圆,落花都不知反向何处。

  再看二人,皆是脸上带伤,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狼狈相当。

  楚沐剑却暗自吸气——方才交掌时那股绵密的内劲还在脉中游走,搅得他气血翻涌,显然比对方吃了更重的亏。

  萧然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沉静如潭。

  周万里点点头“这就是高手!”

  谁也说不清打了多久,只记得起初头顶那朵慢悠悠飘着的云,早已移到了天边。

  楚沐剑喘着气,咧开带血的嘴角:“你这掌法……叫什么名字?”

  萧然淡淡道“扶人掌。”

  “好名字”楚沐剑踉跄了一下,忙扶着身边的桃树,“只是等会儿……能不能别用这掌法扶我?”

  周万里却知道不是这么简单,萧然不仅用了扶人掌还有用了服人掌!

  服人掌五式之二的第四式服务周到,第五式的服为止。

  如果楚沐剑不喊暂停的话,这招服为止可能要打到他服为止了。

  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了满地,风一吹便卷起漫天飞絮。

  楚沐剑站在林深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叶浅陌身有不治之症,大夫说……恐怕撑不过今年。这真是红颜薄命,天妒佳人啊。”

  萧然猛地顿住脚步,花瓣落了他满肩,却浑然未觉。

  “我楚家就我一根独苗,”楚沐剑转过身,眼底没了往日的轻佻,“若娶了她,将来她去了,以叶家的体面,断不会让我续弦。楚家香火不能在我手里断了,这是其一。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责任我担不起。”

  他顿了顿,指尖捏着片飘落的桃花:“其二,她心里本就有别人,我何必强人所难?对她不公,对我也不公。这就好比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萧然喉结滚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就编出命案,骗我来做这个替身?李代桃僵!楚兄真是好算计啊!”

  “我打点过叶家了,”楚沐剑避开他的目光,“对外就说,你是我爹新认的干儿子。我逃婚,是为了成全你们这对早就有情的人。这样一来,楚家颜面保全,叶家也有台阶下,岂不是皆大欢喜?这就叫一举三得的妙计啊。”

  “皆大欢喜?”周万里看着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谢谢楚兄给我安排了这么一桩天作之合?”

  楚沐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我知道这对你不公,但……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你们……”

  “但我没得选,是吗?”萧然打断他,抬手拂去肩上的花瓣,指尖冰凉,“对外人来说,是楚家大公子情深义重,成全干弟弟与心上人;可暗地里呢?我不过是个强娶的幌子,替你背了这口黑锅。这就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风吹过桃林,落英缤纷,像一场盛大却虚妄的梦。

  萧然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叶府飞檐,忽然想起叶浅陌那身红妆,想起她扑进怀里时滚烫的泪水——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场被人算计好的局。

  周万里忍不住道“叶浅陌的样子可不演的,她定然不知情!”

  萧然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望着满天花雨。

  周万里瞟了一眼灰龙,喃喃自语:“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楚沐剑这出戏导得可真够精彩的。”

  ……

  黄昏。

  醉仙楼。

  楼下一群人,楼上一个人。

  江湖路远,今夜且醉。

  萧然整个人瘫坐在楼板上,模样有些狼狈。他的左手紧紧抱住一坛酒,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靠;右手无力地垂在一旁,空空如也。

  脚边,是东倒西歪、七零八落的酒坛。

  他已大醉,只留一丝清醒。

  忽然他的眼皮轻眨,眼前眼神聚焦。

  双手抱着酒坛抬至头顶,一个小型瀑布自上而下流入他张大的嘴巴。

  喉间微动,三秒酒坛见底。

  一丝清醒已至一丝丝。

  萧然将酒坛晃了晃,酒水已无一滴。

  月上柳梢头。

  酒坛摇摇欲坠,砰得砸在了他的脑袋。

  一股血腥味自上而下,随着额头的水润感袭来。

  他的眉头已皱起,眼睛已睁开。

  双手掐诀,醉扶归悄然运作。

  他的目光愈来愈深沉,眼波平静,红润的脸渐变苍白。

  三息,他已毫无醉意。

  窗外明月照亮了他在黑屋里的脸庞,温柔的月光恍若温柔的手。

  翌日清晨

  叶府,全府上下都在等待一个人。

  等那个应下三日内备齐聘礼的萧然。

  日头渐渐升高,照在朱漆大门上。

  不知是谁先朝巷口望了一眼,随即,越来越多的目光聚了过去——

  日头爬到正空时,叶府门外忽然传来车马辚辚。

  下人慌忙通报,叶冠青起身时,茶盏在案几上磕出轻响。可等在门口的,却只有一队抬着箱笼的脚夫,为首那大汉抱拳行礼,递上一封封得严实的书信,道:“我家主人有令,聘礼先送到,他另有要事,晚些再来。”

  叶冠青拆开信,墨迹淋漓,笔锋却带着股执拗:

  “在下已然知晓叶小姐身患恶疾,至今未愈。既已决意与小姐厮守,怎忍见她先我而去?思来想去,唯有寻访天下名医,为浅陌祛此沉疴——治好她,才是最好的聘礼。

  婚事只得暂且延期,望叶老爷恕罪。

  信纸在手中微微发颤,叶冠青望着门外那十几抬箱笼,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堆得满满当当,却衬得这封信上的字迹,愈发沉甸甸的。

  廊下的叶浅陌听得真切,指尖攥着帕子,帕角都被绞出了褶皱。她望着天边那朵游云,已是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