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杀猪宴上-《地狱开局,你管这叫养老?》

  陈娇牵着用清洁符清洗得干干净净、毛发蓬松的大黑来到村子中央的空地时,这里早已是一片人声鼎沸、热火朝天的景象。

  大铁锅支在临时垒砌的灶台上,底下柴火噼啪作响,滚开的汤汁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酸菜的酸爽气息,弥漫在整个空地上空,勾得人馋虫大动。

  大人们穿梭忙碌,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小孩子们则像撒欢的小马驹,在人群缝隙里追逐打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那头野猪不算太大,为了能让每个人都实实在在地吃到肉,大队长陈长生很是大方,指挥着人把大部分好肉都切成均匀的块状,和酸菜、粉条、蘑菇木耳等一起,煮了满满当当一大锅。

  这样等会儿分菜的时候,就能保证每个人碗里都能舀到实实在在的肉块。至于剩下的猪头、蹄髈、内脏等零碎部分,想要公平地分给每家每户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陈长生大手一挥,爽快地决定:“剩下的这些,晚上再煮一锅!咱们今晚再聚一顿,把所有肉都煮进锅里,这样分起来大家都有的吃,也省得为了谁家分的肉多肉少、谁家的肉好肉孬而烦恼伤和气!”这个决定立刻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陈娇一到,眼尖的大伯娘就远远地朝她招手:“娇娇,快过来这边!”陈娇笑着走过去:“大伯娘,肉快好了吗?闻着可真香。”

  一旁的桂花婶子用围裙擦擦手,笑道:“还得再咕嘟一会儿,让肉更烂糊些,味儿才足。你煮午饭了没?”

  陈娇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空地上已经摆开了不少桌凳,许多村民手里都拿着自家带来的玉米面饼子、杂粮窝窝头,看样子是打算等菜好了,就直接在这里凑合一顿。她原本还以为大家都会把菜带回家吃呢。

  大伯娘拉着陈娇,找了个相对干净清爽的位置让她坐下,非要塞给她一个自家带来的二合面饼子。陈娇连忙推辞,笑着拍了拍大黑背上那个特制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又白又胖、暄软无比的大白面馒头:“大伯娘,我带了,你看!”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样纯粹的白面馒头可是顶好的细粮,金贵得很。陈娇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投来不少羡慕的目光。她坦然自若地坐下,不急着吃馒头,要等下配着杀猪菜才更好吃。

  周围的婶子、嫂子们一边手脚麻利地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东家长西家短地聊着天,气氛热烈又融洽。陈娇坐在她们中间,丝毫没有拘束感,反而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这些充满烟火气的闲聊格外有趣。

  正当她听得入神时,旁边的大伯娘用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陈娇回过神,眨了眨眼问道:“大伯娘,怎么了?”

  大伯娘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说:“呐,娇娇你看那边,那些就是新来的知青。”

  陈娇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之前村子里已经一口气来了八名知青,为此村里还特意赶工盖了知青点。没想到这都快秋收了,上面又分配下来六名新知青,三男三女。

  这些城里来的年轻人,一来就赶上了最辛苦的秋收大战,可把他们累得够呛。听说天天收工回到知青点,那是叫苦连天,好些女知青晚上都偷偷抹眼泪呢。

  陈娇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刚才听婶子们聊天得知的。村子里平日没什么新鲜事,这群知青的到来,可是贡献了数不尽的谈资,导致大家一闲聊,十有八九会扯到他们身上。

  陈娇坐在这儿不过十来分钟,耳朵里已经灌满了关于知青的各种“趣闻”,尤其是那个名叫曾琳的女主,其名字出现的频率之高,想不引起陈娇的注意都难。

  而现在,陈娇终于亲眼看到了这位原书中的女主角。不得不说,真不愧是拥有主角光环的人。她站在那群知青中间,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感觉。

  一起经历了残酷秋收的磨砺,其他知青,无论男女,皮肤都晒得黝黑,几乎与本地村民无异,神情中也带着疲惫与憔悴。

  唯独曾琳,虽然也比初来时黑了一些,但站在人群中,依然是最白皙、最扎眼的那一个。

  她长得确实很漂亮,是那种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带着温婉书卷气的美,眉眼柔和,看起来乖巧又懂事,一副标准的贤妻良母模样。

  至于这温婉外表下,内心是真圣母还是隐藏的黑莲花,陈娇就不得而知了,还需要后续观察。

  陈娇打量着曾琳和知青们的同时,对方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坐在村民中心、气质独特的姑娘。老知青们之前见过陈娇和她那标志性的大黑狗,倒还算镇定。

  新来的知青们则只是听说过村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养了头“可怕”的大黑狗。在没亲眼见到大黑之前,他们大多不以为然。

  可怕的狗?能有多可怕?他们在城里见过最厉害的也就是训练有素的军犬了,难道还能比军犬更吓人?

  然后,大黑回归后的第一次“出手”。轻松搞定并驮回一头一两百斤的野猪,就让他们彻底明白了“可怕”二字的含义,那是半点水分都不掺的。

  据村里崇拜大黑的小孩子们吹嘘,大黑还能驮着人跑,原本他们将信将疑,现在看到野猪都能驮,驮个人估计还真不在话下。

  当然,威风凛凛的大黑引人瞩目,它的主人陈娇也同样无法低调。她长得极为出挑,肌肤白皙细腻,在普遍经受风吹日晒的村民中显得格外出众。

  她安静地坐在一群中年妇女中间,面带浅笑倾听的模样,既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仿佛自带光环,却又奇异地与周围热烈的氛围和谐相融。

  她身上没有那种刻意表现出来的、高高在上的疏离感,但无形中却让人觉得难以亲近,有一种自然而然的距离感。

  那些知青们看看陈娇,又下意识地将她和知青点里最漂亮的曾琳做比较,然后不得不承认,无论是相貌的精致度,还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度风范,曾琳似乎都略逊一筹。

  陈娇身上没有那种外露的、带着点城里人优越感的傲气,却莫名地让人感觉更加难以接近。

  呃……好吧,蹲坐在陈娇身旁,那双锐利的眼睛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带着生人勿近气场的大黑,用最直观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陈娇,确实不好接近。

  话说回来,他们这辈子还真没见过体型如此庞大、气势如此迫人的狗,这真的不是一头还没有长大的雄狮吗?

  曾琳的目光紧紧盯着被众人隐隐围在中心的陈娇,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舒服和憋闷。她潜意识里总觉得,眼前这个叫陈娇的姑娘,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拥有这样瞩目的存在感。

  还有那栋她曾看上的、干净宽敞的青砖瓦房,她觉得像自己这样的城里姑娘,才更应该住在那样舒适的房子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挤在知青点狭小逼仄的单人间里,房间里盘了个土炕,再放下一个柜子,连转身都觉得憋屈难受。

  看着陈娇被村里那些妇女们自然而然地护着、捧着,还有那头神骏威武、能力惊人的大黑狗作为忠实的伙伴和保护神,曾琳就觉得心底那股名为嫉妒的火焰止不住地往上窜,烧得她心口发堵,甚至隐隐生出一种想要摧毁眼前这和谐画面的阴暗念头。

  曾琳内心具体如何翻江倒海,陈娇无从得知。但她那丝毫不加掩饰、充满了嫉妒与探究的视线,以及一阵阵针对自己而来的、清晰的恶意,拥有精神异能的陈娇可是精准地捕捉到了。

  对此,陈娇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她坦然回望过去,眼神平静无波。这位女主,最好安分守己,不要主动来招惹她。否则,她倒是不介意亲自试一试,那所谓的“女主光环”,到底是不是真的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