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战神对决-《觉醒神明:从神话世界成为神明》

  星神……或者古圣究竟能不能被击败?似乎一直以来,在人类的历史上都没有星神和古圣被击败乃至于被击杀的记录,唯一一个被封印的流放星神西王母,可能算是独一无二的案例了吧……所以,究竟人类能否做到这一切,其实根本就没有答案,又或者答案本就在那里……

  而现在……西王母决绝的反击,如同在凝固的绝望冰层中投下了一颗烧红的陨铁。那并非胜利的号角,而是以自身存在为代价,强行撕开的一道裂隙,一道反击的裂隙!祭坛崩裂,能量反噬,耶和华那完美无瑕、掌控一切的光辉形象,首次出现了裂痕,尽管那裂痕更多是源于计划被打乱的震怒,而非实质的伤害,但足够了,足够让残存的联军明白,这伪神,并非不可撼动!

  然而,这短暂的、用一位星神差点湮灭换来的喘息之机,转瞬即逝。

  耶和华那被震退一步的身影骤然稳定下来,残破的光翼猛地张开,比之前更加炽盛、更加冰冷的光芒爆发出来,如同超新星绽放,瞬间压制了祭坛上混乱的能量乱流。那模糊的面容方向,一股实质般的、混合着被亵渎的狂怒与绝对权威的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战场。

  “悖逆。”他开口,依旧是那直接响彻灵魂的声音,但这一次,不再仅仅是陈述,而是宣判。“当受神罚。”

  耶和华没有再使用那种带着“定义”力量的屈指一弹,而是抬起了那只刚刚吸收了大量能量、此刻光芒最为璀璨的手。光芒在他掌心汇聚、拉伸、塑形,化作一柄纯粹由“神圣”概念凝聚而成的巨剑“神圣之剑”!剑身流淌着如同液态光明的符文,剑锋所指,空间不是被切割,而是被“净化”,被“同化”,一切不符合其神圣秩序的存在,都在剑锋未至之前便开始自行崩解。

  他的目光,锁定了刚刚从山壁中挣脱、气息尚未平复的林谈。这个“异数”,这个接连破坏他计划、甚至间接导致了西王母自爆的凡人新神,必须首先被抹除!

  神圣之剑缓缓举起,动作看似缓慢,却蕴含着碾压一切的法则力量。剑锋尚未落下,林谈周围的空间就已经开始凝固、结晶,仿佛要将他连同那片空间一起,封入永恒的神国琥珀之中。巨大的死亡阴影如同实质,笼罩了林谈的每一寸感知。

  “林谈!”老九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脸上的傩面终于承受不住,砰然碎裂,露出下面一张苍白而坚毅的脸。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的骨铃上,骨铃瞬间变得血红,发出凄厉得不似人间之音的尖啸,一道血色的波纹强行冲向前方,试图干扰那空间的凝固。

  雷蒙德大导师也怒吼着将朗基努斯之枪碎片插在地上,双手紧握,所有的秩序信念化作一道凝实的乳白光柱,冲天而起,如同抵天之柱,硬生生顶住了那降临的神威,为林谈争取到一丝活动的空间。

  旺达主教更是直接跪倒在地,手中的圣经无火自燃,银色的火焰将他包裹,他以自身为祭品,燃烧着最后的信念,吟唱出对抗神圣的亵渎诗篇,那银色的火焰化作逆流的光河,冲刷着神圣之剑带来的压迫感。

  他们的努力,如同螳臂当车,却为林谈争取到了那至关重要的一瞬!

  林谈深吸一口气,胸腔内仿佛有风雷激荡。西王母最后的眼神,战友们拼死的掩护,自身神格中那不屈的战意,还有华胥氏留下的、守护此界的遗志……种种情绪与力量在他心中融合、沸腾、爆炸!

  他不再去压制手臂的颤抖,不再去顾虑神格的负荷,甚至不再去思考生死。他的眼中,只剩下那柄代表绝对秩序、意图抹杀一切异己的神圣之剑,以及剑后那高高在上的伪神。

  “你要秩序……”林谈低吼,声音沙哑却带着碎裂金石的力量,“我便给你……混沌!”

  他双脚猛地蹬地,不是后退,而是迎着那滔天神威,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星,悍然冲向祭坛之巅!冲向耶和华!

  在他冲出的过程中,周身悬浮的金属碎屑不再是汇聚成洪流,而是疯狂地向他涌来,不仅仅是金属,连周围被震碎的山石、冰雪,甚至空气中游离的微观金属粒子,都被他那全面爆发的磁控神力强行攫取、压缩!

  这还不够!

  他双臂张开,仰天发出一声仿佛来自洪荒远古的咆哮!其背后的虚空之中,一尊庞大、模糊、却散发着无尽凶戾、战天斗地意志的巨神虚影,骤然浮现!那虚影顶天立地,头生双角,面目狰狞,正是兵主蚩尤的神格显化!

  蚩尤虚影随着林谈的动作,同样做出了双手虚握的姿势。无数被压缩到极致的金属、山石、能量,乃至林谈自身燃烧的本源神火,都在那虚握的双手中疯狂凝聚、锻造!

  一柄巨大无比的、粗糙的、仿佛由无数战场残骸熔铸而成的“巨斧虚影”,在蚩尤虚影手中迅速成型!这巨斧没有精致的花纹,没有流淌的圣光,只有最原始、最蛮横、最狂暴的力量!斧刃之上,暗金色的神火与混沌气流交织缠绕,散发着斩断规则、破灭万法的恐怖气息!

  “蚩尤……开天!”

  林谈与背后的蚩尤虚影同步,将全身的力量、意志、乃至灵魂,都灌注于这一“斧”之中,朝着那缓缓落下的神圣之剑,悍然劈去!

  没有技巧,没有闪避,只有最纯粹、最直接、最野蛮的力量对撞!

  一方,是代表古圣秩序、净化一切、定义现实的“神圣之剑”!

  另一方,是代表兵主战神、破灭万法、重定乾坤的“巨斧虚影”!

  两者尚未接触,其蕴含的法则与意志就已经在虚空中激烈交锋,爆发出无声的雷鸣与空间裂痕!

  终于……巨斧虚影与神圣之剑,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时间失去了意义。

  声音?不,那已经不是声音,而是宇宙初开、时空崩坏的原始咆哮!一道无法用任何颜色来形容的毁灭性能量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呈球形向外疯狂扩散!

  首当其冲的,是那座由活体树木、金属晶体构成的巨大祭坛。它连千分之一秒都没能支撑住,就在这超越理解的能量对撞中,如同沙堡般彻底瓦解、湮灭,连最微小的尘埃都未曾留下!

  紧接着,是周围环绕的昆仑山峦。那些屹立了亿万年的冰峰雪岭,在这冲击波面前,脆弱得如同孩童堆砌的积木。山峰被拦腰斩断,冰川被瞬间汽化,大地如同波浪般起伏、碎裂!无数吨的岩石和冰雪被抛向高空,又被后续的能量乱流碾为齑粉,将天空都染成一片混沌!

  白斗篷和清福接引天君的虚影,在这毁天灭地的冲击中,如同狂风中的残烛,不得不全力防御,身影明灭不定,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从容。

  而下方的联军,更是遭遇了灭顶之灾!尽管雷蒙德、老九、旺达等人早已拼尽全力构筑防御,但那扩散的余波,依旧如同天倾般压下!乳白色的秩序光柱瞬间布满裂痕,血色的骨铃音波被强行震散,燃烧的银色诗篇火焰黯然熄灭……

  实力稍弱者,直接在冲击波临体的瞬间,连同身上的“神铠”一起化为飞灰。强如史宇,也被狠狠砸入地面,不知生死。雷蒙德喷血倒退,朗基努斯之枪碎片光芒黯淡到极致。老九七窍流血,委顿在地。旺达主教面前的圣经彻底化为灰烬,他本人也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

  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彻底抹平了一遍!

  而造成这一切的碰撞中心,景象更是骇人。

  巨斧虚影与神圣之剑死死抵在一起,暗金混沌与纯白圣光激烈地相互侵蚀、湮灭。空间在那里彻底破碎,露出后面扭曲混乱的虚空背景,仿佛宇宙被撕开了一道流血的伤口。

  林谈身处能量风暴的最中心,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要被这两股极致力量的对抗撕成碎片。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金色的神血从崩裂的皮肤不断渗出,又在下一秒被恐怖的能量蒸发。蚩尤的虚影也变得极度不稳定,仿佛随时会溃散。

  而耶和华,那笼罩在光辉中的身影,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晃动!他手中的神圣之剑,那无坚不摧的剑锋之上,竟然被巨斧虚影崩开了一个微小的缺口!虽然转瞬即逝,但确确实实发生了!

  他……被撼动了!被一个刚刚晋升、借助了远古战神力量的“新神”,在正面的法则对撞中,撼动了!

  “异端!”耶和华那毫无情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如同万载寒冰般的怒意。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神圣之剑光芒再盛,更加庞大的能量从虚空中被他抽取,试图将林谈连同那柄该死的巨斧虚影一起彻底净化。

  林谈感受到了倍增的压力,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阴影。但就在这时,他臂膀上的蚩尤印记灼热到了极点,一段破碎的、充满不甘与战意的意志碎片,猛地冲入他的脑海——那是蚩尤当年面对漫天仙神,宁死不屈的最后咆哮!

  “啊!”林谈仰天狂啸,即将溃散的意识被这股不屈战意强行凝聚,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将残存的一切,生命、神格、意志,都化作了这最后一击的燃料!

  “给我……开!”

  巨斧虚影骤然爆发出最后的、回光返照般的璀璨暗金光芒,硬生生顶着神圣之剑,再次向前推进了寸许!

  就是这寸许的距离,引发了连锁反应!

  耶和华身后那残破的六对光翼,猛地一颤!他周身那完美无瑕的光辉,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

  第二次,更加剧烈的爆炸发生了!

  巨斧虚影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崩碎,化作漫天暗金色的光点。林谈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爆炸中心坠落,浑身是血,神火黯淡,生死不知。

  而耶和华的神圣之剑,也寸寸断裂,化为纯净的光点消散。他本人虽然依旧屹立,但周身的光芒明显黯淡了大半,那模糊的身影甚至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淡薄”。显然,林谈这搏命一击,也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能量风暴缓缓平息。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真正的末日景象。以原本祭坛为中心,一个直径超过数公里的巨大天坑赫然在目,深不见底,边缘是融化后又凝固的琉璃状物质。周围原本巍峨的昆仑山脉,被硬生生抹去了一大片,视野变得异常开阔,只有远方才能看到残存的山体轮廓。

  天空中是尚未散尽的能量尘埃,遮蔽了日月星辰。

  死寂。这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一片死寂……

  幸存的联军十不存一,且个个带伤,艰难地从废墟中抬起头,看向那片虚无的中心。

  耶和华悬浮在天坑之上,光芒黯淡,沉默着。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那股冰冷的怒意,却比之前更加森然。

  白斗篷的虚影重新凝聚,看向耶和华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而林谈,倒在距离天坑边缘不远处的焦土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燃尽了一切。

  这场开天辟地般的对撞,似乎以两败俱伤、或者说林谈的重创濒死而告终。伪神虽受创,却依然存在。而人类一方的最强战力,似乎已经倒下。

  希望,仿佛随着林谈的坠落,一同沉入了无底深渊。似乎西王母好不容易创造出的一切,都随着林谈的倒下而烟消云散……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死寂中,没有人注意到,天坑深处那破碎的虚空裂隙中,一丝更加古老、更加深沉、更加不可名状的气息,似乎被刚才那超越界限的能量对撞……悄然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