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血仙皿的好心提醒-《师父,你的徒弟是被通缉的血仙》

  他顿了顿,补充道,“血仙皿既为约束其弟而来,想来青风宗内反而会多一分‘安全’。” 这话由他这个“血魔暝”的本尊说出来,带着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黑色幽默。

  飞舟继续前行,穿透重重云海。

  在众人视线不及的舱室内,“血仙皿”摘下半边鬼面,露出的下半张脸,赫然与秦夜鸩一模一样,只是嘴角噙着一丝与秦夜鸩本体截然不同的、冰冷而邪异的微笑。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血玉扳指,意识与本体紧密相连。

  而在甲板上,秦夜鸩(本体)的目光投向飞舟前进的方向,地平线的尽头,青风宗所在的巍峨山脉轮廓已隐约可见。他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一口古井。

  然而,在这平静之下,两股意志在无声交流:

  (分身血仙皿):“另一个分身‘血魔暝’也已经准备好了,且他的阴影已成功笼罩飞舟,恐惧是最好的开胃菜。青风宗……‘食材’们,准备好了吗?”

  (本体秦夜鸩):“盛宴开场前,先收点利息。那个鲁玄风……他的血,预定为第一道主菜。”

  青风宗的灯火,在远方的暮色中,如同为这场精心策划的双面猎杀,点亮的血腥舞台。

  没过一会儿,血仙皿舱室的门无声滑开。那道玄底赤纹的身影缓步走出,仿佛只是寻常出来透透气。

  甲板上原本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的长安宗弟子们,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寒风扫过,声音戛然而止,动作也凝固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空出一大片区域,目光警惕又带着难以掩饰的畏惧,紧紧锁定在他身上。

  血仙皿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并未走向船舷,反而随意地倚靠在冰冷的金属舱壁上,姿态带着一种慵懒的邪气。鬼面遮掩了他的表情,但那露出的下颌线条似乎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无声的、略带讥诮的弧度。

  “呵……”一声低沉的轻笑从面具后传出,打破了死寂的空气,却让紧张的气氛更加凝滞。那笑声仿佛带着粘稠的血腥气,钻入每个人的耳膜。

  他环视着那些如临大敌的仙道弟子,目光带着玩味,最终落在不远处脸色紧绷的慕容垂和百战长老身上。

  “诸位道友,”血仙皿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奇特的沙哑磁性,但此刻却多了一份戏谑的凉意,“你们……就这么怕我?”

  无人应答。只有飞舟破开云层的风声,以及压抑的呼吸声。

  血仙皿似乎也不期待回答,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惋惜什么。接着,他的语气陡然一转,带上了一种刻意为之的“好心提醒”意味:

  “若是如此,那在下不得不奉劝诸位一句,真要是在青风宗遇见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暝……”

  他故意顿了顿,面具下的视线扫过众人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才慢悠悠地接下去,“你们恐怕……就不是现在这样站着发抖了。”

  他低低地又笑了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揣测:“吓尿裤子?啧,那都算是轻的。”

  这句话如同冰锥,狠狠刺入众人心底。慕容诺婧更是小脸煞白,下意识地又往秦夜鸩身边缩了缩,仿佛这样能获得更多安全感。

  杨再兴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按在刀柄上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连百战长老周身勃发的战意,都因为这赤裸裸的威胁和羞辱而带上了一丝凝重。

  血仙皿似乎很满意自己话语带来的效果,他站直了身体,语气变得“认真”了一些,仿佛真的在分享一个关乎生死的重大情报:

  “好心提醒你们一下。我那弟弟,有个压箱底的玩意儿,叫‘血蚀降世’。”他吐出这四个字时,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意味。

  “此招一出……”血仙皿的声音如同毒蛇在吐信,“暝整个人便会彻底化为……嗯,一种你们绝对不想看到的、极其可怕的‘杀人形态’。那时的他,理智全无,眼中只有杀戮,如同深渊里爬出的嗜血修罗,拦都拦不住,也……无法沟通。”

  他仿佛在回忆什么恐怖的景象,微微歪了歪头:“这招基本上被他当作最后的底牌,轻易不用。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再次将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据我所知,他目前大概只能发挥出这一招……一成的威力。”

  “一成?”有人忍不住低声惊呼,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对,就一成。”血仙皿肯定地点点头,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强调着这份“微不足道”的恐怖,“但即便如此,也绝不可小觑。一成威力消灭元婴期的修士如踩蚂蚁一样。”

  “而且实不相瞒……”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营造出更大的压力,“连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时……也得忌惮三分。”

  “忌惮三分”!

  这四个字从凶名赫赫的血仙皿口中说出,其分量简直重逾千钧!连他都感到忌惮的杀招,即便只有一成威力,那该是何等毁天灭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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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尸山血海、修罗屠场的画面,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甲板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恐惧如同实质的浓雾,彻底笼罩了长安宗的飞舟。

  慕容垂脸色铁青,眼神深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百战长老周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铁心长老捻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

  杨再兴眼中精光爆射,飞速思考着应对这种“无法沟通的杀戮形态”的可能。

  慕容诺婧更是吓得紧紧抓住秦夜鸩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夜鸩……他说的那个……血蚀降世……太可怕了……”

  秦夜鸩(本体)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和师父的颤抖,他低下头,温声安抚:“师父莫怕,那只是血仙皿的一面之词,未必有他说的那般恐怖。况且……”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投向那个倚在舱壁上的玄色身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血仙皿前辈既已提前告知,我们便有了防备之心。知己知彼,总好过猝不及防。”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让慕容诺婧和周围一些弟子的恐惧稍缓。慕容垂等人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夜鸩一眼。

  血仙皿闻言,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更深的弧度。他饶有兴致地看向秦夜鸩,那深邃如渊的眸子透过鬼面,仿佛要将他看穿。

  “小子,说得轻巧。”血仙皿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防备?在绝对的力量和疯狂的杀戮意志面前,所谓的防备,有时不过是……徒增绝望罢了。”

  他不再多言,留下这句冰冷的话语和满甲板的恐惧,转身,玄色长袍在风中划过一个利落的弧线,无声地回到了自己的舱室,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压抑的空气。

  但“血蚀降世”这四个字,如同诅咒的烙印,深深烙在了每一个长安宗人的心头。飞舟继续前行,气氛却比之前沉重了十倍。血仙皿的警告,尤其是他那句“连我都忌惮三分”。

  这彻底颠覆了众人对血魔暝威胁的认知。青风宗之行,在远山灯火的映照下,已然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血色阴影。

  秦夜鸩(本体)安抚着依旧惊魂未定的师父,目光却投向血仙皿消失的舱门,又掠过下方飞速倒退的山川。他的眼底深处,是一片冰冷而幽邃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分身血仙皿意识):“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生根发芽。‘血蚀降世’的传说,会比暝本人更早抵达青风宗。”

  (本体秦夜鸩意识):“很好。恐慌会瓦解他们的意志,让猎物更易捕捉。不知当青风宗听到这个为你准备的‘传说’时,会是何种表情?这场盛宴定会更‘美味’。”

  青风宗的灯火在暮色中摇曳,如同一只只等待吞噬猎物的血色兽瞳。这场精心编织的复仇之网,正在无声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