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展示展示-《师父,你的徒弟是被通缉的血仙》

  飞舟穿透厚重的灵云,缓缓降落在灵威城巨大的浮空码头。船身符文的光芒渐次熄灭,舱门打开,喧闹、混杂着各种气息的风扑面而来。

  秦夜鸩和慕容诺婧一前一后走下舷梯。

  眼前的景象,与长安宗的清雅宁静截然不同。

  灵威城,这是一座建立在巨大灵脉节点上的宏伟城池,建筑鳞次栉比,风格迥异。

  高耸入云、雕梁画栋的仙家楼阁与粗犷厚重、刻画着狰狞图腾的魔修石堡比邻而立;空中,并非只有御剑的仙修,还有驾驭着骨鸟、蝠翼甚至毒云的妖修与魔修呼啸而过;宽阔的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

  有仙风道骨的修士,有煞气隐隐、身着暗色铠甲的魔修,有保留着部分兽类特征的妖修(如生着狐耳、蛇尾、羽翼),甚至还有气息古怪、非人非妖的存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淡淡的血腥气、奇异的药草香、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气息,形成一种独特而充满野性的活力。

  巨大的符文灯柱悬浮半空,不分昼夜地照亮着这座不夜城,光怪陆离,充满了机遇与危险。

  慕容诺婧脸上的冰霜在踏入这喧嚣之地时,已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戒备与新奇交织的审视。

  长途飞行和窗外壮阔的云海,终究让她心头的羞恼平息了大半,虽然想到“道侣”二字仍会耳根微热,但眼下陌生的环境显然占据了更多心神。

  秦夜鸩依旧落后她半步,神情温顺平静,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周围的环境,如同融入狼群的幼兽,本能地评估着每一个潜在的威胁。

  他手腕上的青玉镯传来微凉的气息,将体内属于血修的那份躁动血气牢牢压制,在外人感知中,他就是一个天赋不错、气息纯净的水灵根仙修。

  “先找个落脚处。”慕容诺婧开口,声音已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只是目光没有看向秦夜鸩。

  “是,师父。”秦夜鸩应道。

  两人融入熙攘的人流。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售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修炼资源、法器、丹药、异兽材料,甚至奴隶摊位也公然存在。讨价还价声、吆喝声、争执声不绝于耳。

  行至一处较为开阔的广场时,一阵悠扬清越的笛音穿透嘈杂传来,吸引了众多路人驻足。

  广场中央临时搭起了一个小台子,周围悬挂着彩绸,台上一块木牌写着“雅乐汇友,灵音自赏”。显然,这是一个自发性的、供人展示乐技、娱乐大众的活动。

  台上,一位老者刚刚结束一段箜篌演奏,引来稀稀拉拉的掌声。主持人是个机灵的年轻人,正热情地招呼:“下一位道友?可有雅兴上台一展才艺?不拘仙魔妖,但求音律通心!”

  慕容诺婧脚步微顿,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她性子清冷,但于音律一道颇有造诣,尤其喜爱吹奏玉笛,在长安宗时便常在静心时独奏。此刻听到笛音,又见这自由随性的氛围,心中微动。

  秦夜鸩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兴趣,轻声道:“师父若有兴致,不妨一试?此地鱼龙混杂,偶尔显露些无关紧要的才艺,反而更易融入,不易惹人怀疑。”

  慕容诺婧略一沉吟,觉得他说得有理。在这陌生之地,过于低调反而显得格格不入。她点点头,不再犹豫,莲步轻移,分开人群走向台前。

  “这位仙子请!”主持人眼睛一亮,慕容诺婧清丽绝俗的容貌和月白劲装衬托下的清冷气质,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慕容诺婧微微颔首,走到台中央。她素手一翻,一枚通体莹白、散发着温润灵光的玉笛便凭空出现在手中(自储物戒取出)。她将笛子置于唇边,闭目凝神片刻。

  下一刻,一曲《雪落千山》悠然响起。

  笛音清澈空灵,如冰泉流淌,似寒梅初绽,带着一种涤荡人心的宁静与悠远。喧嚣的广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嘈杂声迅速平息,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不染尘埃的乐音中。

  笛声时而高亢,如孤峰独立;时而低回,似幽谷回响;时而急促,仿佛风卷雪舞;时而舒缓,恰似月照寒江。

  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而富有情感,勾勒出一幅意境深远的雪后千山图卷。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短暂的寂静后,如潮的掌声和赞叹声轰然爆发!

  “好!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仙子笛技超凡,令人心旷神怡!”

  “这音律造诣,怕是浸淫了数十年吧?”

  “如此年轻貌美,竟有这般修为和才情,不知是哪派高徒?”

  慕容诺婧脸上并无得色,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只微微欠身致意,便收起玉笛,身影一闪,轻盈地落回秦夜鸩身边,站到人群稍外围。

  主持人激动不已:“仙子笛音,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多谢仙子!下一位道友?哪位愿意接此仙音?”

  众人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似乎无人敢轻易接在如此惊艳的演奏之后。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响起:“晚辈不才,愿以筝音,为师父方才的笛曲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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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玄青长衫、气质温润如玉的俊朗青年含笑走出,正是秦夜鸩。他几步走上台,对着慕容诺婧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师父。”

  这一声“师父”,让刚刚沉浸在笛音中的众人又是一惊,议论声再起。

  “师父?!这仙子竟是他的师父?”

  “看着年纪相差不大啊!好年轻的师父!”

  “徒弟也这般俊朗不凡,这对师徒……啧啧,真是神仙人物!”

  “刚才那仙子吹笛时如冰雪仙子,这徒弟看着倒是温润君子,有意思。”

  “徒弟要弹古筝?不知能否接住师父的仙音?”

  慕容诺婧听着周围的议论,特别是那句“神仙人物”和“师徒”,脸上又是一热,但强自镇定,只微微颔首示意秦夜鸩开始。

  秦夜鸩从容不迫,手腕一翻,一架古朴典雅、散发着淡淡灵木清香的七弦古筝出现在台上(同样自储物戒取出)。

  他盘膝坐下,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试了几个音,铮铮然如珠落玉盘。

  他抬眸,目光似无意地扫过台下某个方向,随即垂眸,指尖轻拨。

  一首《云水谣》流淌而出。

  与慕容诺婧的清冷孤绝不同,秦夜鸩的筝音温润如水,却又暗藏千回百转的韧劲。

  琴音时而如涓涓细流,温柔地包裹着方才笛曲的余韵;时而如云卷云舒,开阔辽远;时而又似深潭暗涌,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他的指法娴熟至极,快慢轻重转换自如,将古筝的清越、浑厚、婉转表现得淋漓尽致。

  更妙的是,他的筝音并非与笛音争锋,而是巧妙地承接、应和、延伸,仿佛高山流水遇知音,将之前《雪落千山》的意境推向了更深远、更和谐的境地。

  广场上再次陷入一片沉醉。如果说慕容诺婧的笛音让人心静,秦夜鸩的筝音则让人心宁,两者相合,竟有种浑然天成的默契与和谐。

  “好!妙啊!这师徒二人,一个笛一个筝,简直是天作之合!”

  “琴瑟和鸣,不外如是!”

  “这徒弟的造诣也深不可测啊!完全不输师父!”

  “我原以为师父已是绝响,没想到徒弟更是……啧啧,这哪里是师徒,分明是……咳!”说话的人及时刹住,但“道侣”二字几乎呼之欲出。

  “这对师徒,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赞叹声此起彼伏,看向两人的目光充满了惊艳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