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风起前夜,她把棋子埋进敌人心脏-《末世毒妃:冷宫嫡女的逆袭之路》

  子时三刻,紫宸宫最深处的密室之内,烛火摇曳,将苏烬宁清冷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如一尊静默的神只。

  她指尖抚过《安平策》古朴的封面,那层用以封印皇室绝密的符纸,触手冰凉。

  沈砚之事,表面上她偃旗息鼓,实则一张无形的“影网”早已由青鸢在京城九门悄然撒下。

  凡是手持伪造腰牌、形迹可疑之辈,都已落入红护卫的暗中追踪。

  就在今晨,影网终于有了收获。

  一名身负重伤的信使,在甩脱追踪时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西山一座废弃的铁矿之中,最终力竭而亡。

  红护卫在他身上,搜出了半块碎裂的龙纹佩,以及一封被鲜血浸透、字迹模糊的密信。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座沉寂的西山。

  苏烬宁缓缓闭上双眸,眉心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撕裂般的刺痛。

  她毫不犹豫,任由那股力量席卷神识,决然开启了“末世之眼”!

  刹那间,现实的烛火与寂静被彻底剥离。

  她的意识被拉入一片混乱的未来景象——

  三日之后,天空阴沉如墨,暴雨倾盆而下,山洪如巨兽般咆哮着冲刷西山。

  画面猛然下沉,潜入地底深处。

  幽深黑暗的矿道内,无数火把被水汽浇灭,只剩下零星的火光。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是山洞崩塌的声音!

  紧接着,堆积在角落的火油桶被滚落的巨石砸中,轰然炸裂!

  烈焰瞬间吞噬了狭窄的隧道,将一切化为炼狱。

  百余名手持兵刃的黑衣人,在地底仓皇奔逃,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惊恐,他们的惨叫被爆炸声彻底淹没。

  苏烬宁的视角穿过火海与浓烟,死死锁定在混乱的尽头。

  那里,一扇厚重的精铁石门,在机关的驱动下,正缓缓向内开启。

  石门之上,镌刻着一个诡异而森然的图腾——两条狰狞的毒蛇,缠绕着一柄锋利的断剑!

  未来之景戛然而止。

  苏烬宁猛然睁开双眼,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她没有片刻迟疑,强忍着生命力被抽离的虚弱感,抓起御案上的紫毫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迅速写下一行字:

  “西山王字号矿,囚所之下三层,双蛇缠剑门。戌时换岗,有一炷香的间隙。”

  墨迹未干,她已将这张决定无数人生死的纸条,折好,放入了桌上一个待发的密信匣中。

  辰时,天光微亮。

  御膳房一处偏僻的柴院内,新反派势力藏匿资源据点的陈管家,正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

  三天前,他唯一的女儿突然失踪,正当他以为是主家察觉他心有动摇而痛下杀手时,一封来自皇后宫中的密信,附带着女儿亲笔所写的平安信物,让他彻底崩溃。

  青鸢一身利落的短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一枚小小的药丸递到他面前。

  “这是林墨医女特制的‘断毒散’,可暂缓你体内‘傀心引’发作的痛苦。”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女儿已被送往药王谷,安然无恙。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

  陈管家看着那枚能救自己一命的药丸,又想到远方平安的女儿,眼中最后一点犹豫也化为决绝。

  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用炭笔精心绘制的羊皮地图,双手奉上。

  “这是……这是西山铁矿地底的详细图纸!”他声音嘶哑,“奴才在里面管事多年,哪里是粮仓,哪里是火药库,哪里是守卫的暗哨,都标得一清二楚!他们防备森严,但每月初七午时,会有一支伪装成普通驼队的商队,从密道运走一批‘贡品级’的精铁,去向……去向无人知晓!”

  苏烬宁早已通过密道传话,此刻青鸢只是代为执行。

  她接过图纸,看也未看,直接在火盆中烧成灰烬,只冷冷地问了最后一句话:“你是愿戴罪立功,还是想等到他日清算,满门抄斩?”

  陈管家重重一个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瞬间渗出血迹,泣声道:“奴才愿为皇后娘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巳时,京郊校场,寒风凛冽。

  禁军副统领刘将军手持刚刚下达的兵符,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调令上的内容匪夷所思,竟让他率领一队精锐,配合皇后府的“红护卫”,执行一次针对西山铁矿的“资源转移”行动。

  而令他最骇然的是,调令附带的敌情摘要里,竟精准无比地指出了敌营“寅申交替、卯酉巡灯”的百年军阵哨岗规律!

  这种级别的机密,若非内鬼核心,根本无从知晓!

  皇后府首席谋臣杨谋士站在他身旁,指着沙盘,冷静地推演战局:“刘将军,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股势力已暗中控制了周边六郡的粮道,并将所有粮食囤积于西山地底,其意图不言而喻——断我京畿命脉,待城中粮尽,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制造弥天大乱。若强攻,矿中尚有数千被胁迫的无辜矿工,恐遭屠戮;若拖延,不出两月,京城百姓便要陷入饥荒。”

  话音刚落,一个清冷如冰的声音从点将台上传来。

  苏烬宁一袭黑底金纹的劲装,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过校场上整装待发的将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所以,我们不打正面,不惊守军。本宫要的,是让他们在睡梦中,失去所有依仗。我要他们醒来时,粮仓已空,火药已废,连自己究竟是为何而败,都想不明白!”

  她的话语中蕴含着绝对的自信与掌控力,让原本心存疑虑的刘将军心头一震。

  随即,苏烬-宁下达密令:“青鸢,你率三十名红护卫,换上刑部差役的服饰,携带伪造的‘亡者文书’,以押解重犯入矿区充当苦役为名,混进去!”

  未时,城南药王别庐。

  林墨依旧是一身素衣,神情孤傲地研磨着一种灰白色的粉末。

  忽然,窗外竹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竹哨声响,三长两短,是她与青鸢约定的最高等级暗号。

  她手下不停,将磨好的粉末分装成三包,仔细裹入几张干硬的麦饼之中,递给窗外一个伪装成送饭杂役的宫中细作。

  “此为‘迷息香’,本身无色无味,一旦遇热,便会释放出能令人昏睡两个时辰的迷烟,事后绝无痕迹。”她冷冷叮嘱,“戌时一刻,务必将其投入矿区地底厨房的总灶膛内。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能让它逃出通风口。”

  与此同时,苏烬宁在宫中,秘密召见了一名特殊的客人——钱镖头。

  他正是数月前在漠北押运官银,却遭遇劫杀,整个镖局仅他一人侥幸逃生的首领。

  面对当朝皇后,他不敢隐瞒,将当日的情景和盘托出:“……娘娘,那伙劫匪,口音确实是漠北的,而且悍不畏死。小的……小的拼死反抗时,曾撕开其中一人的袖子,看见他左臂上,烙着一个……一个蛇形的印记!”

  双蛇缠剑的图腾,蛇形的烙印。所有的线索,在此刻完美闭环。

  戌时,夜幕如巨兽之口,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

  西山铁矿外十里的荒坡之上,风雪渐起。

  青鸢一身黑衣,伏在干枯的草丛中,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她手中紧握着一枚冰冷的铜哨,身后三十名红护卫早已换上便于行动的短打,脸上涂满炭灰,与夜色融为一体。

  远处,矿区岗楼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忽然,矿区内部传来一阵隐约的骚动和吆喝声,那是地底的守卫与矿工们分发晚饭的时刻。

  就是现在!

  青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对身旁的副手低声道:“吹哨。”

  一声模仿夜枭啼鸣的、极轻的哨音划破风雪。

  下一瞬,远处最高的岗楼之上,两名来回巡视的哨兵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扯动,身形猛地一晃,随即悄无声息地软倒在地,再无动静。

  “迷息香”,奏效了。

  风雪愈发大了,卷起地上的枯叶与沙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伴奏。

  通往地底王国,那扇镌刻着双蛇缠剑图腾的石门,其最后一道地面防线,正在风雪中,无声地瓦解。

  一把看不见的利刃,已然悬在了敌人的咽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