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王府暗流,新管事心怀鬼胎-《丫鬟带飞!主母和离嫁皇叔》

  沈悦嗑着瓜子,壳儿往小瓷碟里一吐。

  书诗进来,站她旁边。

  “主子,新管事上任三天了。”

  “嗯。”沈悦又嗑一个,“粮房账对上了?”

  “对上了。三日进出清清楚楚,米面油盐都点过,没差一分。”

  “那挺好。”沈悦把瓜子皮一扔,“比之前那个强。”

  书诗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人看着老实,话不多,做事利索,我就让他全接了。”

  沈悦歪头看她,“你查过底细?”

  “查了。”书诗说,“原在礼部侍郎府当副管事,前两个月府里裁人,他才出来。推荐信是礼部管家写的,字迹对得上。”

  沈悦唔了声,“那就用着吧。”

  书诗应了,转身要走。

  沈悦叫住她,“等等。”

  书诗回头。

  “厨房那边还稳吗?”

  “墨情盯着呢。汤水每日验,香囊也换了新的。老赵头还在角门当值,但我调了两个小厮暗中看着他。”

  “行。”沈悦摆手,“你去忙。”

  书诗走了。

  沈悦往后一靠,眯眼打盹。

  太阳晒着脚尖,暖烘烘的。

  ——

  傍晚,书诗绕到西角门。

  她本想去看看今日采买的菜有没有送到,顺道问问新管事库房盘点的事。

  刚转过廊柱,脚步就停了。

  新管事站在墙根下,背对着她,正跟一个布衣男人说话。

  那人穿着洗旧的青衫,袖口磨了边,手里拎个空布袋,是送货的脚夫。

  两人声音压得很低。

  书诗没出声,贴着柱子蹲下。

  只听那布衣男说:“三日后,照旧送。”

  新管事点头,“柴房后巷,天黑后。”

  “东西别多问。”

  “我不问。”

  布衣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撕了半张塞过去。新管事接过,随手揣进袖子。

  书诗屏住呼吸。

  等那布衣男一走,她立刻起身。

  新管事也转身要回粮房。

  书诗躲回柱后,看他走远,才快步上前。

  地上有灰烬,半片烧剩下的纸角,边缘焦黑,上面写着“三日后”“照旧送”,字迹潦草。

  她捡起来,捏在手里。

  转身去了账房。

  ——

  第二天天刚亮,书诗就把粮房两个小厮叫来。

  “从今天起,你们俩轮着守西角门,白班夜班都换人。”

  小厮愣了,“赵叔不是一直……”

  “别问。”书诗打断,“只管照做。”

  她又去找厨房老赵头。

  老赵头正熬粥,见她来,笑着打招呼。

  书诗不动声色,“最近粮房新管事常来厨房?”

  “来了两回。”老赵头搅着锅,“问米是不是够,油还有没有剩。”

  “他吃饭在哪儿?”

  “自己带饭盒,蹲粮房门口吃。”

  书诗点头,“他跟谁说话最多?”

  “没人。”老赵头摇头,“这人怪的很,别人搭话也不理,吃饭也不坐一块。”

  书诗心里一沉。

  她回身去找知意。

  知意正在药房帮墨情分药材。

  书诗把纸角拿出来,“你看这个。”

  知意接过一看,“烧了一半……‘三日后,照旧送’?”

  “我在西角门捡的。”书诗说,“昨天傍晚,新管事和一个布衣男私下见面,递了东西。”

  知意皱眉,“会不会是私货?收钱帮人带东西进府?”

  “有可能。”书诗说,“但他以前在礼部做事,履历干净,怎么突然干这个?”

  知意把纸角翻来覆去,“这字迹不像读书人写的,像是没读过书的人胡乱写的。”

  “我怀疑他是被人安插进来的。”书诗低声,“二皇子党刚倒,说不定还有残余想钻进来。”

  知意点头,“这事不能惊动主子。”

  “我知道。”书诗说,“她现在正睡午觉,说了反而让她担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盯。”书诗说,“我不动他,也不撤他,就让人二十四时辰跟着他。他去哪,谁见他,说什么话,全记下来。”

  知意笑了,“高啊。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咱们一抓一个准。”

  “就是别打草惊蛇。”书诗叮嘱,“这事只有你我、墨情知道。诗画那边先不提,免得她性子急,直接冲去对质。”

  “明白。”知意把纸角烧了,“我去安排人,让小桃装作去柴房拿炭,顺便听听动静。”

  “行。”书诗说,“你小心点,别让老赵头察觉。”

  “放心。”知意眨眼,“我又不是第一天干这事。”

  ——

  第三天中午,沈悦吃完饭,躺在榻上喝茶。

  书诗进来,站在边上。

  “主子,粮房那边一切正常。”

  “哦。”沈悦喝一口茶,“新管事还成吗?”

  “挺成的。”书诗说,“账目一天一报,实物一点不少,连耗损都记清了。”

  沈悦点头,“那就好。”

  书诗犹豫了一下,“他……就是不太爱说话。”

  “不爱说话好啊。”沈悦笑,“话少的人不惹事。”

  书诗也笑了,“是,是。”

  沈悦打了个哈欠,“你忙你的去吧,我想眯会儿。”

  “您睡。”书诗退后两步,“我晚点再来。”

  沈悦闭眼。

  书诗走出去,轻轻放下帘子。

  院外,知意迎上来。

  “怎么样?”她问。

  “主子不知道。”书诗说,“我没提。”

  “小桃刚回来。”知意压低声音,“她说昨晚看见新管事半夜摸去柴房,跟一个穿灰袍的人碰头,说了几句就走了。”

  “有别人听见吗?”

  “没有。守夜的小厮被我调开了,说是王爷临时加了巡更。”

  “好。”书诗点头,“继续盯。他要是真敢动手,咱们就在当场抓住他。”

  “要不要告诉秦淮大人?”

  “先不。”书诗摇头,“这种事,咱们自己查清楚再说。万一只是误会,闹大了反倒不好。”

  知意点头,“行。我让墨情准备点迷药,万一需要制住他,也有备无患。”

  “可以。”书诗说,“但别轻举妄动。他现在还是王府管事,没证据不能动。”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粮房小厮。

  “书诗姐姐!”小厮跑过来,“新管事刚领了五袋米去偏院,说是给西跨院修屋顶的工人加餐。”

  书诗眼神一冷。

  “修屋顶?西跨院那点活,用得着五袋米?”

  小厮摇头,“我不知道啊。”

  书诗立刻道:“你去,叫两个壮实的跟着,看他把米运到哪,交给谁。”

  “是!”

  小厮跑了。

  知意看着他背影,“你觉得……他是想转移物资?”

  “不清楚。”书诗盯着远处,“但三日后,照旧送——今天就是第三天。”

  知意吸了口气,“他真敢在府里动手?”

  “所以更要盯死。”书诗冷笑,“让他演,演到最后一刻。”

  ——

  傍晚,沈悦醒来,伸个懒腰。

  丫鬟端来温水,她洗了脸,坐下吃点心。

  书诗进来,站一边。

  “主子,今天吃得香不?”

  “还行。”沈悦咬一口绿豆糕,“厨房新做的?”

  “是。”

  “比前两天甜。”

  “可能糖放多了。”

  沈悦点头,“下次少放点。”

  书诗应了。

  沈悦抬头看她,“你有事?”

  “没事。”书诗摇头,“就是来看看您醒了没。”

  “嗯。”沈悦又咬一口,“我想吃鸭血粉丝汤了。”

  “我让厨房准备。”

  “热乎的。”沈悦说,“加辣油。”

  “知道了。”

  书诗转身要走。

  沈悦忽然问:“粮房那个新人,还老实?”

  书诗脚步一顿。

  她回头,“挺老实的。今儿还主动加了工人的餐米。”

  沈悦唔了声,“那不错。”

  书诗点头,“是。”

  她走出去,脸色沉了下来。

  院门外,知意等在那儿。

  “主子问了?”知意低声。

  “问了。”书诗说,“我没说实话。”

  “不能说。”知意叹气,“她现在过得舒坦,何必让她操心。”

  “可今晚……”书诗望着西角门方向,“三日后,照旧送。就今儿。”

  “我已经让墨情在偏院后巷埋伏,小桃带着哨子,一有动静就吹。”

  “好。”书诗握紧拳头,“等他出手。”

  知意忽然说:“你说……他到底想送什么进去?”

  书诗没回答。

  她只盯着远处粮房的门。

  风一吹,门吱呀晃了一下。

  有人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