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的绝望,我来终结!-《国运七零,嫌我女娃?我科研兴邦》

  双百!

  一个八岁的农村丫头,当着镇领导和好几个学校校长的面,跳级三年级,考了两个一百分!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张家庄上空轰然炸响!

  最先听到消息的,是村口正在纳鞋底的婆姨们。

  “啥?双百?你怕不是听岔了吧?”

  “就是!城里娃娃都考不出的分,咱村里一个丫头片子能考出来?”

  “肯定是周校长他们放水了!”

  传话的半大小子急得满脸通红。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镇上教育组的李干事,眼镜都吓掉了!”

  “他还说,要带勤勤去区里参加啥……奥数比赛!”

  “赢了有大奖状,还有奖金!”

  奥数比赛?

  奖金?

  这几个字眼,比“双百”本身,更具冲击力!

  议论声戛然而止。

  怀疑的眼神,逐渐变成了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

  当消息传回张家老宅时,王秀兰正为了一点鸡食跟大儿媳妇王翠花吵得不可开交。

  “你说啥?!”

  她一把扔掉手里的破碗,死死盯住院门口报信的邻居。

  “双百?还……还要去区里比赛?”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老婆子在胡说八道,消遣她。

  “千真万确!李干事亲自监督的,卷子当场批的!全村都传遍了!”

  邻居说得唾沫横飞,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兴奋。

  王秀兰的脑子“嗡”的一声。

  当场监督?

  当场批卷?

  这……这就做不得假了!

  她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一旁的大伯母王翠花,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天爷瞎了眼了!祖宗们不长眼啊!”

  “怎么不保佑我家山子海子?那才是带把的!偏偏保佑一个丫头片子!”

  她尖利的抱怨,像一根针,刺破了王秀兰的美梦。

  王秀兰瞪圆了三角眼。

  “你给我闭嘴!你家那两个是扶不上墙的!”

  “张勤是文曲星下凡!是咱老张家的凤凰!”

  她叉着腰冲王翠花吼。

  “去!把那只最会下蛋的老母鸡给我抓来!宰了!”

  “今天!就今天!要给我的乖孙女好好补补!”

  王翠花的心像被刀剜了一样疼。

  那只鸡,她平时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吃,全留给自家儿子了!

  现在,要为一个丫头片子宰了?

  “娘……”她还想挣扎。

  “嗯?”

  一声低沉的声音,从堂屋门口传来。

  “没听见?”

  张老四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王翠花打了个寒颤,她不敢再说话,满心不甘地朝鸡窝走去。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老母鸡凄厉的惨叫。

  傍晚。

  张勤被奶奶王秀兰强行按在饭桌的主位上。

  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汤,就摆在她面前。

  金黄的鸡油下,是炖得烂烂的鸡肉。

  “吃!都吃了!”

  王秀兰的脸上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殷勤得让人害怕。

  “脑子用多了,得补!”

  “以后咱家这鸡,隔三差五就杀一只给你吃!”

  张建军和林文静坐在一旁,看着女儿,脸上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饭桌另一头,大伯一家阴沉着脸。

  张山和张海眼巴巴地盯着那碗鸡汤,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王翠花则用杀人般的眼神,剜着张勤。

  吃着饭,张老四放下筷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张勤。

  “勤勤啊,听说你还要参加什么数学竞赛?”

  “嗯,奥数竞赛。”张勤咽下嘴里的鸡肉。

  “有啥奖励?你听老师说了没?”张老四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张勤看了看爷爷,又瞅了瞅满桌子人,慢慢开口:“第一名好像是一张工业券,还有二十块钱奖金。”

  “二十块?!”王秀兰立马叫起来“我的老天爷,二十块钱!”

  张建军激动得差点把饭喷出来:“闺女,你说真的?二十块?”

  “老师是这么说的。”张勤点点头,“不过得拿第一名才行。”

  张老四哈哈大笑,夹了个鸡腿直接放进张勤碗里:“丫头,加油好好考!让他们知道咱家姑娘的厉害!”

  吃完饭,张老四把王秀兰单独叫进了堂屋。

  他关上门,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

  “老婆子。”

  “嗯?”

  “以后,对勤勤那丫头,好点。”

  张老四的声音,在烟雾里显得有些飘忽。

  “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王秀兰心里一咯噔,嘴硬道:“我哪有啥心思?她是我亲孙女!”

  “哼。”

  张老四冷笑一声。

  “你当我眼瞎?”

  “我告诉你,这丫头,从上次摔了一跤之后变得精得很!你跟她耍花样,她一眼就能看穿!”

  “她不是文静,任你拿捏。也不是建军那个混不吝,骂两句就完了。”

  “这丫头的心,比针尖还细,也比石头还硬。”

  “你今天对她好一分,她日后记你十分。”

  “你今天要是让她寒了心,她日后就能让你连根毛都捞不着!”

  王秀兰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不得不承认,老头子看得比她透。

  “那……那你的意思是?”

  “捧着!”

  张老四斩钉截铁。

  “她要读书,就让她读!她要啥,就给她啥!”

  “她有本事了,以后她兄弟们找上门她还能不拉拔一把?!”

  说完,他话题一换“老大家那两个,算是彻底废了。指望不上。你,抓紧点,催催老二!”

  “让他赶紧的,再生一个带把的!”

  “勤勤再有出息,那也是要嫁出去的。咱老张家的根,还得是孙子!”

  王秀兰眼神一亮,用力点头。

  “我懂了!”

  ————————

  夜,深了。

  白天的喧嚣和荣耀,仿佛都沉淀了下来。

  张勤坐在桌前,却没有看书。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灯火,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彻底变了。

  从一个可以被随意打骂的“丫头片子”,变成了被寄予厚望的“文曲星”。

  可这种被“价值”定义的感觉,让她感到一丝荒谬的悲凉。

  突然。

  “叩叩。”

  一阵极其轻微的,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

  张勤心里一动。

  她吹熄了灯,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栓。

  一道瘦小的黑影,闪了进来。

  是张招娣。

  月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半边脸颊,高高地肿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看就是刚撕心裂肺地哭过。

  “怎么了?”

  张勤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我娘……”

  招娣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今天……把我关在柴房里,一天都没给饭吃。”

  她的声音里,是彻骨的寒意和绝望。

  “我爹说……说再让我碰一下书本,就立马找人牙子,把我嫁到山那边的瘸子家去换彩礼……”

  张勤想起了上辈子,奶奶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叹着气说过的那些陈年旧事,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咱那时候的闺女,能活着就是天大的福分,还想读书?那是痴人说梦!”

  “你奶奶我啊,就因为偷偷跟教书先生认了几个字,被我爹吊在房梁上,拿鞭子抽了一晚上,差点打断了腿。”

  “我三姐,比你还小,饿得不行,偷吃了一个冷馒头,被我后娘发现,摁在水缸里,活活打死了……”

  那些遥远又模糊的话语,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眼前的招娣,和记忆里那个同样因为想认字而挨打的奶奶,跨越几十年时光,重叠了。

  她们是不同时代的人。

  却承受着一样的命运。

  张勤鼻子一酸,抓住招娣冰凉的手腕。

  “别哭了!”

  招娣被她吼得一愣,抽泣声都停了。

  “招娣,你听着!”张勤盯着她的眼睛,“他们为什么不让你读书?因为他们觉得亏!养丫头是赔钱货!懂吗?”

  招娣点点头。

  “那咱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一本万利!”张勤把她拽得更近,“等我!等我从区里把奖金拿回来!到时候,我把钱和名利摆在你爹娘面前!我再告诉他们,你也能跳级,也能拿奖金!让他们自己算算,是让你嫁人换几个钱划算,还是让你读书去城里当工人挣得多!”

  她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削得尖尖的铅笔。

  硬塞进招娣的手里。

  “拿着!这是他们抢不走的!我教你的字,你给我一个一个,全刻在脑子里!这段时间你学习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等我比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