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提取到关键信息-《六零悍女:末世大佬的逆袭之路》

  楼下传来碗筷收拾的声音,

  然后是王春花中气十足的指挥:

  “招娣,把昨儿换下来的脏衣服泡上!富贵,上班别迟到了!大宝,书包拿好!玉珍,打扮好了没?磨蹭什么!”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关门声后,楼下暂时安静了。

  沈富贵上班,沈大宝上学,沈玉珍大概跟着张翠花去街道办了?

  家里应该只剩下王春花和可能还在睡觉的沈有田。

  机会!

  沈棠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神冰冷、锐利,如同手术刀,再无半分之前的迷茫或虚弱。

  她动了。

  动作依旧缓慢,带着重伤未愈的滞涩感,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轻微的抗议。

  但比起昨晚的濒死状态,此刻的她,已经拥有了基础的行动能力。

  她撑着冰冷的地面,忍着后脑的闷痛和全身的酸软,一点一点地坐了起来。

  眩晕感袭来,她闭眼定了定神,再睁开时,目光已锁定了楼梯口那碗馊粥。

  活下去。

  每一分可利用的资源都不能放过,哪怕是最肮脏的施舍。

  她扶着粗糙的墙壁,极其缓慢地挪到楼梯口。

  蹲下身的动作牵动了背部的挫伤,让她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她伸出手,端起那个豁了口的粗瓷碗。

  碗沿沾着灰尘和凝固的油渍。

  浑浊的稀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上面漂浮着几片凝固的油花和不明杂质。

  这是猪食,是侮辱,奈何她现在一丝精神力都没有,一滴灵泉水都渡不出来,更别说食物了。

  沈棠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实验样本。

  她端起碗,凑到嘴边,小口小口地、机械地吞咽起来。

  味觉似乎被屏蔽了,只剩下进食的本能。

  胃部传来微弱的暖意,虽然伴随着不适,但这是维持生命的最低限度燃料。

  每一口馊粥下肚,都在为这具身体,为未来的复仇,积累着一分微不足道却不可或缺的能量。

  一碗冰冷的馊粥下肚,胃里有了点沉甸甸的填充感,但饥饿感并未消失,只是被强行压了下去。

  身体的力气似乎也恢复了一丝丝。

  再试着渡了几滴灵泉出来,瘦弱的身体总算有了一点体力。

  精神力又彻底透支,不敢再用了。

  她没有停留,也没有收拾碗。

  将空碗放回楼梯口原处。

  然后,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稳定地,踏上了那条差点要了她命的陡峭楼梯。

  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小心。

  后脑的钝痛和身体的虚弱是真实的阻碍,但军工首席对身体肌肉的精准控制力在发挥作用,规避着任何可能摔倒的动作。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推搡、无力反抗的孤女。

  走下楼梯,是一楼狭窄的过道。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味、隔夜饭菜味和一种陈旧的、令人窒息的贫穷气息。

  左手边是通往客厅的门,现在被沈富贵一家占据,右手边是厨房和通往小院的侧门。

  前方是爷爷奶奶的房间。

  小叔沈玉贵的房间在楼上另一侧。

  客厅的门关着,里面隐约传来收音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王春花大概在里面。

  厨房的门开着。

  沈棠的目光扫过厨房。

  脏、乱。

  灶台上油污厚重,水缸果然见底了。

  角落里堆着没洗的碗筷和一个大木盆,里面泡着几件衣服,

  其中一件颜色鲜亮的碎花裙子格外扎眼——沈玉珍的。

  “目标:挑水。”冰冷的指令下达。

  这是张翠花下达的“任务”,也是她观察和行动的合理掩护。

  她拿起靠在门边、比她矮不了多少的扁担,又将两个沉重的大木桶挂在两头。

  这副担子对于她现在这具虚弱的身体来说,依旧是个巨大的负担。

  肩膀被扁担压得生疼,每一步都感觉脚下发飘。

  推开吱呀作响的侧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

  军区大院的外院,多是分配给中下级军官和技术人员的独栋小楼或联排平房,相对内院将官楼显得拥挤些。

  路面是压实的土路,两旁有稀疏的杨树。

  水井在大院公共区域的边缘,距离沈家小楼有几百米。

  这段路,成了沈棠绝佳的观察窗口。

  她佝偻着背,低着头,脚步虚浮地走着,像一个真正重伤未愈、被生活压垮的孤女。

  但她的眼睛,隐藏在凌乱发丝下的眼睛,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冷静地记录着一切。

  现在是上午约7点15分。

  邻居A:端着痰盂去公共厕所倒,瞥见沈棠,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迅速移开目光,加快脚步离开。

  邻居b半大孩子:在路边玩玻璃球,看到沈棠挑着水桶摇摇晃晃,好奇地张望,被其母-邻居c迅速拉回屋里,低声训斥:“看什么看!晦气!离那扫把星远点!”

  两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装的男人走过,看到沈棠沉重的担子,其中一个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被同伴拉了一下胳膊,摇摇头,两人沉默走开。

  仔细观察外界环境细节:

  沈家小楼外墙:相对邻居较新,近期似乎粉刷过。

  公共水井:木质轱辘,铁皮水桶公用,需排队。

  排队时听到其他军属闲聊:

  “……听说老沈家那闺女,昨天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啧啧,流了不少血……”

  “……可不是嘛!张翠花那嗓门,一大早就在嚷嚷,说是那丫头自己不小心……我看悬,玉珍那丫头……”

  “……嘘!小声点!别惹事!他们家现在可不一样了,富贵在厂里好像要提小组长了……”

  “……再不一样也不能这样啊!那可是卫国的亲闺女!卫国两口子……唉!作孽!”

  “……听说街道办这个月给烈属的补助多了半斤肉票?老沈家肯定领了吧?那丫头能吃着?”

  提取到关键信息: 沈家对外统一口径“意外”;

  沈富贵在厂里可能升职;

  烈属补助明确存在,沈家领取,但显然未用于沈棠;

  邻居间对沈家所为有非议,但无人敢出头。

  沈棠默默地排着队,轮到她时,艰难地摇动轱辘打水。

  冰凉沉重的井水灌满两只大桶,扁担压在肩头的重量骤然增加,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晃了晃,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下意识伸手虚扶了一下,低声道:“丫头,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