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偷运稻种,深夜截杀-《穿越大唐,我助李世民打造盛世》

  吉备真备踏着驿馆庭院里的青石板路往回走时,靴底还沾着方才与李恪争执时,从宫门前带回来的些许尘土。暮色已沉,长安城的轮廓在渐浓的夜色里晕染成模糊的墨色,远处的钟鼓楼传来晚钟的余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紧绷的心上。他攥紧了藏在袖中的锦缎荷包,那里面装着库房杂役收受贿赂后,偷偷画给他的互市监库房布局图,边角已被他手心的汗浸湿了几分。

  回到房间,他反手闩上木门,又将窗边的竹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盏跳动的油灯,在案几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案头摊着一张空白的奏折纸,他提起狼毫笔,墨汁在笔尖悬停片刻,却迟迟没有落下。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白日在宫门前,李恪那双锐利的眼睛 —— 当时他以 “占城稻种乃大唐农耕根本,不可轻授外邦” 为由,断然拒绝了他求购稻种的请求,语气里的坚定,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吉备真备重重地将笔搁在笔洗里,墨汁溅起细小的水花。他走到墙边,指尖抚过墙上挂着的大唐舆图,从长安一直滑到东瀛的方向,指腹在两国之间的海域上来回摩挲。他想起离开东瀛时,天皇握着他的手说的话:“真备,此次入唐,务必带回能让东瀛百姓免于饥馑的法子。若能得占城稻种,你便是我东瀛的功臣。”

  占城稻耐旱早熟,一年可两熟,若是能引入东瀛,便能极大缓解国内粮食短缺的困境。可李恪的阻拦,像一道铜墙铁壁,挡住了他的去路。“空手而归?” 吉备真备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绝不可能。”

  他重新坐回案前,提起笔,飞快地在奏折上写下白日的经过,只是隐去了自己暗中谋划的心思,只字不提贿赂杂役之事,只说李恪 “固执己见,阻碍两国邦交”。写完后,他仔细检查了三遍,确认没有破绽,才找来最信任的亲信佐藤。佐藤是他从东瀛带来的武士,忠心耿耿,刀法精湛。

  “你连夜出发,快马加鞭将这封奏折送回东瀛,亲手交给天皇陛下。” 吉备真备将奏折封入密函,递给佐藤,又叮嘱道,“路上务必小心,不可让任何人察觉函中内容。若遇到盘查,便说是我派你回东瀛汇报日常起居,切不可暴露此行目的。”

  佐藤双手接过密函,躬身应道:“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说完,他便换上轻便的衣物,背上弓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驿馆,消失在夜色中。

  送走佐藤,吉备真备并没有休息。他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还有五把锋利的短刀,以及几枚用来撬锁的精铁工具。他换上夜行衣,将短刀别在腰间,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库房钥匙 —— 那是杂役按照库房门锁的样式,偷偷为他打造的,此刻正冰凉地贴在他的掌心。

  他走到窗边,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驿馆的守卫正在换班,脚步声、咳嗽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渐渐远去。吉备真备深吸一口气,如同一只蛰伏的夜猫,悄无声息地翻出窗户,落在庭院的阴影里。

  早已等候在驿馆后门的五名心腹,见吉备真备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这五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武士,个个身手矫健,脸上都带着肃杀之气。“大人,马车已备好,就在巷口。” 为首的武士宫本低声说道。

  吉备真备点头,做了个 “噤声” 的手势,率先朝着巷口走去。夜色如墨,长安的街道上已没有行人,只有偶尔从深宅大院里传来的犬吠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几人贴着墙根,快步前行,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响。

  互市监库房位于长安城的东南隅,靠近渭水码头,周围多是粮仓和货栈,夜晚守卫虽不如皇宫严密,却也有专门的士兵巡逻。吉备真备按照杂役给的消息,带着心腹躲在库房附近的一棵老槐树下,等待巡逻士兵换班的间隙。

  月光从云层中探出头,洒在库房的青瓦上,泛着冷冽的光。库房的大门是厚重的木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在月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吉备真备紧盯着巡逻士兵的身影,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立刻对宫本使了个眼色。

  宫本会意,立刻上前,从怀中掏出撬锁工具,小心翼翼地插入铜锁中。他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工具,片刻后,只听 “咔哒” 一声轻响,铜锁应声而开。几人迅速推开大门,闪身进入库房。

  库房内弥漫着一股谷物的清香,一排排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粮种,从粟米到小麦,应有尽有。吉备真备按照布局图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存放占城稻种的区域。两个黑漆木箱静静地放在货架上,箱子上贴着红色的封条,上面写着 “江南占城稻种,专储勿动” 八个大字。

  “就是这个!” 吉备真备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和心腹们一起,小心翼翼地将两个木箱抬起来。木箱不算太重,但里面装满了稻种,几人还是费了些力气,才将木箱抬出库房,快步送到巷口的马车上。

  马车是一辆普通的货运马车,车厢被帆布盖得严严实实,赶车的是吉备真备提前收买的一个货郎,此刻正坐在车辕上,紧张地搓着手。“大人,都装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吗?” 货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立刻出发,去渭水码头!” 吉备真备跳上马车,对货郎说道。货郎不敢耽搁,立刻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嘶鸣,迈开四蹄,朝着渭水码头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 “咕噜咕噜”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吉备真备坐在车厢里,双手紧紧抓着木箱,心却像悬在半空。他不断掀开帆布的一角,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遇到巡逻的士兵。

  宫本站在车厢门口,手持短刀,警惕地盯着后方。“大人,后面没有追兵,一切顺利。” 宫本低声说道。吉备真备稍稍松了口气,可心底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少 —— 他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反而透着一股诡异。

  就在马车转过一个弯道,即将抵达渭水码头时,突然,两侧的树林里传来 “唰” 的一声响,紧接着,数十盏火把同时亮起,火焰跳动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前路,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吉备真备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掀开帆布,探出头去,只见路中央站着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身影,手持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不是李恪是谁?李恪的身后,站着数十名手持弓箭的士兵,弓箭早已拉满,箭尖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杀意,直直地对准了马车。

  “吉备大人,深夜带着大唐的稻种,这是要去哪里?” 李恪的声音冰冷如霜,在夜风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吉备真备的心上。

  吉备真备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掀开车帘喊道:“殿下这是何意?深夜在此设伏,是怀疑我什么吗?我只是觉得驿馆烦闷,出来散心,并非携带稻种!”

  “散心?” 李恪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吉备大人倒是好兴致,深夜散心,还特意带上两个贴着‘江南占城稻种’封条的木箱?” 他挥了挥手,两名士兵立刻上前,一把掀开了马车上的帆布。

  阳光般金黄的稻种,透过木箱的缝隙,洒落在地上。两个黑漆木箱上的红色封条,在火把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眼。铁证如山,吉备真备再也无法狡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敬酒不吃吃罚酒!” 吉备真备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刀身映着火光,闪着凛冽的寒光。他对心腹们嘶吼道:“杀出去!只要把稻种送上船,我们就成功了!天皇陛下会记住我们的功劳!”

  宫本等人也立刻拔出短刀,发出一声低喝,朝着李恪的士兵冲了过去。李恪眼神一凛,长剑出鞘,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放肆!” 他大喝一声,身影如箭,朝着宫本迎了上去。

  “铛!” 长剑与短刀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李恪的剑法凌厉无比,招招直指要害,宫本虽刀法精湛,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一个回合,李恪便一剑挑飞了宫本手中的短刀,剑尖抵住了他的胸口。宫本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想要后退,却被李恪手腕一翻,长剑刺入胸口。宫本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与此同时,士兵们也纷纷射箭。箭矢如雨般朝着吉备真备一行人射去,“咻咻” 的箭声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一名心腹刚冲出去两步,便被三支箭矢同时射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另一名心腹想要绕到士兵身后偷袭,却被早有防备的士兵一剑刺穿了喉咙。

  一时间,刀光剑影,惨叫声、兵器碰撞声、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渭水码头的寂静。吉备真备的亲信虽悍勇,却终究寡不敌众,又被箭矢压制,很快便倒下了四人,只剩下他和一名名叫山田的武士。

  山田浑身是伤,左臂被箭射中,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染红了手中的短刀。他护在吉备真备身前,喘着粗气说道:“大人,我们…… 我们冲不出去了,您快带着稻种走,属下替您挡住他们!”

  吉备真备看着周围倒下的亲信,又看了看眼前密密麻麻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很快便压下了这丝绝望,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把稻种带回去!他一把推开山田,抓起一个木箱,想要朝着码头的方向逃跑 —— 那里停着他早已安排好的船只,只要登上船,就能离开大唐。

  可他刚跑出两步,一道身影便挡在了他的面前。是李恪。李恪的银色铠甲上沾了些许血迹,长剑上的血珠顺着剑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发出 “滴答” 的声响。

  “吉备大人,哪里去?” 李恪的声音依旧冰冷,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吉备真备握紧手中的木箱,咬牙说道:“李恪,这是我东瀛与大唐的邦交之事,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 李恪冷笑,“你暗中贿赂杂役,偷窃大唐农耕根本,还敢说我过分?” 他话音未落,长剑便朝着吉备真备刺来。吉备真备慌忙举起木箱抵挡,“咔嚓” 一声,木箱被长剑劈开,金黄的稻种洒了一地,像铺了一层碎金。

  吉备真备心中一痛,拔出佩刀,朝着李恪砍去。他在大唐留学时,曾跟着名师学习过剑术,此刻为了活命,更是拼尽了全力。可李恪的剑法实在太过厉害,他的每一招,都被李恪轻松化解。

  “铛!铛!铛!” 佩刀与长剑连续碰撞,吉备真备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果然,又过了三个回合,李恪看准一个破绽,手腕一翻,长剑挑飞了吉备真备手中的佩刀。佩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

  李恪上前一步,长剑抵住了吉备真备的咽喉。冰冷的剑尖贴着皮肤,让吉备真备浑身颤抖。他看着李恪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心思。他知道,大势已去。

  “吉备大人,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带走稻种吗?” 李恪的眼神锐利如锋,“大唐的东西,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的。占城稻种是无数大唐农夫辛苦培育出来的成果,是让大唐百姓免于饥馑的根本,你想把它偷回东瀛,壮大自己的国家,却不顾大唐百姓的死活,简直痴心妄想!”

  吉备真备的头垂了下去,脸上没有了丝毫血色。他想起离开东瀛时天皇的嘱托,想起那些在饥寒中挣扎的东瀛百姓,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甘。可他看着周围倒下的亲信,看着地上散落的稻种,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 我认栽了。” 吉备真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李恪收回长剑,对着身后的士兵下令道:“将吉备真备关押起来,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探视。稻种全部收回,抬回互市监库房,再派两队士兵加强库房守卫,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库房半步!”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立刻上前,用绳索将吉备真备捆绑起来。山田见吉备真备被抓,想要冲上去营救,却被士兵们团团围住,乱剑砍死。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稻种收集起来,装回木箱,抬着木箱往回走。吉备真备被两名士兵押着,跟在后面。火把的光芒渐渐远去,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渭水码头又恢复了寂静,只留下地上的血迹和散落的稻种,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场激烈截杀。李恪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队伍,又看了看平静的渭水,心中松了一口气。

  夜风拂过,吹动他铠甲上的披风,带来一丝凉意。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守住了大唐的根基。占城稻种没有被偷走,大唐的农耕不会受到影响,百姓们也能继续靠着这些稻种,过上安稳的日子。

  “只是,东瀛方面……” 李恪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担忧。吉备真备被抓,东瀛天皇必然会有所不满,两国的邦交或许会因此受到影响。

  李恪转身,朝着长安城的方向走去。火把的光芒在他身后渐渐熄灭,夜色重新笼罩了渭水码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短暂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