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国际贸易,万商云集-《穿越大唐,我助李世民打造盛世》

  长安西市的晨光,是被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唤醒的。那铃声从西市北门的 “金市门” 下传来,是守门的卫兵正用铜铃驱散晨雾 —— 铜铃上铸着精致的缠枝莲纹,铃舌轻晃间,声响清亮却不刺耳,恰好能穿透清晨还未散尽的薄雾,落在青石板路上。青石板被昨夜的细雨润得发亮,缝隙里还残留着几片从西域商队驼背上掉落的苜蓿叶,沾着露水,透着淡淡的青草香。

  波斯商人穆罕默德站在自家商铺 “宝光堂” 的门前,正用一块浸过玫瑰露的棉布擦拭门框上的铜环。他身着一件宝蓝色的联珠纹锦袍,锦袍的领口和袖口缝着细细的金线,那是他去年从长安东市的 “锦绣阁” 定制的 —— 大唐的织锦技艺远比波斯精湛,金线细如发丝,却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他的手指粗壮却灵活,指节上戴着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银戒,那是他远在波斯的妻子亲手打造的,戒面上刻着小小的波斯文 “平安”。

  “穆罕默德掌柜,您这‘宝光堂’的门帘,又换新样式了?” 隔壁卖胡饼的回鹘老汉吐尔逊笑着走来,手里提着一笼刚出炉的胡饼,饼上撒着芝麻和孜然,热气腾腾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穆罕默德抬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他的唐语带着淡淡的西域口音,却十分流利:“吐尔逊老哥,你瞧这门帘 —— 是江南的云锦,上面织的是‘天马行空’图,你看这马的鬃毛,一根一根都织得清清楚楚,连马蹄上的流苏都带着动感。” 他伸手轻轻撩起门帘,云锦的质地柔软顺滑,触手微凉,织就的天马昂首扬蹄,马身上的鞍鞯还缀着细小的珍珠,在晨光下微微闪烁。门帘内侧,还缝着一层薄薄的白绸,是为了挡住风沙 —— 长安的风沙虽不如西域大,却也能吹进商铺,污损货架上的珍宝。

  “宝光堂” 的货架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的,打磨得光滑如玉,连木纹都清晰可见。最上层摆着三尊唐三彩骆驼俑,最大的那尊高约二尺,骆驼昂首嘶鸣,驼背上载着满满的货囊,货囊上的花纹用黄、绿、白三色釉料勾勒,釉色交融处泛着淡淡的窑变光泽,像是被西域的风沙吹过的痕迹。穆罕默德轻轻擦拭着骆驼俑的驼峰,指尖能感受到釉面的温润,他想起去年从洛阳的窑厂订购这三尊俑时,窑工特意告诉他:“这骆驼的眼睛,是用黑釉点的‘活眼’,您远看,就像真骆驼的眼睛在动呢。”

  正擦拭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热闹的吆喝声,夹杂着驼铃的 “叮当” 声和百姓的欢笑声。穆罕默德走到商铺门口望去,只见一支粟特商队正从西市的 “波斯邸” 方向走来。商队有二十多匹骆驼,每匹骆驼的驼峰上都绑着鼓鼓囊囊的毛毡货袋,货袋外用牛皮绳捆得严严实实,绳结处还盖着商队首领的火漆印。骆驼的脖子上挂着铜铃,铃身刻着粟特文,走起来 “叮当” 作响,节奏明快。商队首领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粟特人,名叫康拂毗延,他穿着一件棕色的羊皮袄,腰间系着一条嵌着绿松石的革带,手里拿着一根枣木马鞭,正高声吆喝着让路人避让:“让一让,让一让!新鲜的吐蕃羊毛,刚从河西运来的,细软得能做婴儿的襁褓!”

  围观的百姓瞬间围了上去,几个穿着青布襦裙的妇人挤到最前面,其中一个妇人伸手摸了摸驼背上的羊毛,惊呼道:“哎呀,这羊毛可真软!比我去年从并州买的羊绒还细!” 康拂毗延立刻笑着递过一小缕羊毛:“这位娘子,您摸摸便知 —— 这是吐蕃河源谷的绵羊产的毛,那里的羊吃的是高山草,喝的是雪山水,毛质自然不一样。您要是买回去做件夹袄,冬天穿在里面,比穿狐裘还暖和!”

  妇人被说动了,当即掏出几枚开元通宝:“掌柜的,给我称两斤!我要给我家小孙子做件小袄。” 开元通宝的铜钱在阳光下泛着铜绿,钱面上的 “开元通宝” 四个字清晰有力,是欧阳询亲笔所书。康拂毗延接过铜钱,用指尖掂量了一下,笑着道:“娘子爽快!我再多送您一两,算是添个彩头。”

  不远处,一阵略带生涩的唐语传来,穆罕默德转头望去,只见日本遣唐使吉备真备正站在 “互市监” 的衙门前,手里捧着一卷《唐六典》,书页边缘已经被翻得有些卷起。吉备真备穿着一身大唐官员的青色襕衫,头戴黑色的幞头,腰间系着玉带,只是他的身形比大唐官员略矮一些,幞头的带子也系得稍紧,显得有些拘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随从,都是穿着粗布短打的日本武士,正小心翼翼地搬运着两个黑漆木箱,木箱上贴着红色的封条,封条上写着 “江南占城稻种” 五个字,字迹工整却带着几分生疏 —— 想必是吉备真备亲手写的。

  “这位大人,敢问这互市关税的‘什一税’,是按货物的原价计算,还是按运到长安后的市价计算?” 吉备真备微微躬身,双手捧着《唐六典》,目光诚恳地望着 “互市监” 的主事官。主事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唐官员,留着三缕长须,穿着绯色的官服,他接过《唐六典》,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耐心解释道:“吉备大人,这‘什一税’是按货物在原产地的原价计算,再结合运到长安的运费,折算成大唐的开元通宝。就像你身后这占城稻种,江南的原价是每斗五十文,加上从江南到长安的运费二十文,每斗便按七十文算税,十税一,便是每斗七文。”

  吉备真备听得仔细,从怀里掏出一支狼毫笔和一张宣纸,迅速记下:“多谢大人解惑。我东瀛气候与大唐不同,这占城稻若能试种成功,便能解东瀛的粮荒,到时候,我们也能像吐蕃一样,与大唐互通有无。” 他说话时,眼神里满是期待,笔尖在宣纸上滑动,留下一行清秀的汉字 —— 他在大唐留学三年,汉字写得已颇有章法,只是笔画间还带着几分日本书法的柔和。

  两个日本随从将木箱放在地上,其中一个随从不小心碰掉了箱角的一小块漆,露出里面的桐木 —— 大唐的桐木质地轻且防潮,最适合装稻种。吉备真备连忙蹲下身,用手轻轻摸了摸箱角,眉头微蹙:“这木箱是在扬州定制的,怎么还会掉漆?” 主事官笑着道:“吉备大人莫急,扬州的漆匠手艺是大唐最好的,只是这木箱一路从江南运来,难免磕磕碰碰。我让人给您找个木匠,重新补漆便是。” 吉备真备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大人,大唐官员的体恤,我定要写进国书里,让天皇陛下也知道大唐的仁政。”

  这般热闹的景象,自《唐蕃河源盟约》签订后,在长安西市已是常态。安西都护府开通的 “绿洲商道”,从长安出发,经河西走廊、龟兹、于阗,一直延伸到西域的撒马尔罕,再往西,便能抵达波斯和大食。商道上的驼铃声,不分昼夜地响着,像是一串流动的音符,串联起东西方的贸易。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透过西市的遮阳棚,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李恪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腰间系着一条素色的玉带,带着两个随从,正在西市巡查。他的脚步很轻,青石板路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只有腰间的玉带扣偶尔碰撞,发出细微的 “嗒” 声。他的目光扫过街边的商铺,时而驻足,看看货架上的商品,时而与商贩交谈几句,神色温和,没有半点皇子的架子。

  走到 “宝光堂” 附近时,一阵争执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穆罕默德正攥着一个吐蕃商人的手腕,脸色涨得通红,而那吐蕃商人也不甘示弱,另一只手叉着腰,嘴里说着急促的吐蕃语,偶尔夹杂着几个唐词 “盐砖”“迟到”。

  “二位,何事争执?” 李恪走上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穆罕默德见是李恪,连忙松开手,躬身行礼:“殿下,您来得正好!我三个月前向这位论赞婆掌柜订购了五十块吐蕃盐砖,约定本月初一交货,可如今都初五了,盐砖还没到!我店里的盐砖都快卖完了,好多老主顾都等着呢!” 他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锦袍的衣角被捏出了几道褶皱。

  那吐蕃商人论赞婆也认出了李恪,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赭色的吐蕃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兽皮腰带,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殿下,不是我故意拖延!河西上个月下了暴雨,冲毁了从河源谷到长安的商道,盐砖都被堵在半路上了!我派去的人昨天才回来,说商道还在修缮,最少还要十天才能通!”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面画着简单的商道路线,被雨水打湿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李恪接过羊皮纸,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望向论赞婆:“商道冲毁,为何不早派人来长安告知穆罕默德掌柜?”

  论赞婆低下头,声音小了些:“我本想等商道修好,一起把盐砖运来,免得穆罕默德掌柜担心,没想到……”

  “做生意,最重诚信。” 李恪语气平静,却让论赞婆的头垂得更低,“盐砖是百姓日常所需,也是西域商队腌制肉食的必需品,拖延不得。” 他转头对身后的随从道:“去请工部的王主事过来,让他即刻安排工匠,赶往河西修缮商道;另外,传我的令,启用黄河水运线,从吐蕃河源谷附近的黄河渡口,用渡船将盐砖运到长安的渭水码头,再用马车运到西市。”

  随从应声而去,不过半个时辰,工部的王主事便带着几个工匠赶到了。王主事是个四十多岁的官员,穿着青色官服,手里拿着一卷《大唐水部式》,躬身道:“殿下,河西商道冲毁的路段主要在张掖附近,那里的山体有些松动,修缮需要五日;黄河水运线的渡船都已备好,每艘船能装二十块盐砖,三日内定能将五十块盐砖全部运到长安。”

  李恪点头:“辛苦王主事了,修缮商道时,务必注意工匠的安全,所需的木料和石料,从附近的官仓调取,不得向百姓摊派。”

  “臣遵旨!” 王主事躬身退下,立刻带着工匠赶往河西。

  穆罕默德站在一旁,看着李恪有条不紊地安排,眼眶微微发热。他走上前,双手握住李恪的手,他的手掌粗糙,带着常年搬运货物的老茧,而李恪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殿下,您不仅为大唐百姓着想,还为我们这些外商操心,这份恩情,我穆罕默德记在心里!” 他说着,从货架上取下一尊小巧的波斯琉璃瓶,瓶身是淡绿色的,里面装着波斯产的玫瑰露,“这是我家乡的玫瑰露,能安神养颜,还请殿下收下,聊表我的心意。”

  李恪接过琉璃瓶,看了看瓶身上精致的缠枝纹,笑道:“穆罕默德掌柜的心意,我收下了。不过,这玫瑰露,不如你留给吐尔逊老哥的小孙女,女孩子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