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赵有德的遗书陷阱-《签到渔村,我靠系统逆袭成海王》

  礼堂的灯光刺眼得几乎灼人,陈岸站在舞台一侧,手里还握着那杯未曾碰过的水。他进门前特意检查过电路箱,线路看似正常,可心底那股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

  妹妹陈小满跟在他身后半步,紧紧攥着算盘,指节都泛了白。

  “哥,”她压低声音,“那个人来了。”

  陈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门口人影一闪,陈天豪正被众人簇拥着走入会场。一身笔挺西装,金笔在指尖轻巧一转,随即插回胸前口袋。他朝台上微笑颔首,仿佛真是在参加一场庆功宴。

  没人注意到,他带来的记者们肩扛相机,镜头悄然对准了陈岸。

  这时,村支书赵有德从后台走出,脸上堆满笑容,红花别在胸口,领奖词念得字正腔圆。陈岸盯着他,脑海中却浮现出炸药盒里那盘录音带...这人,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下面,请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本年度先进渔民代表,陈岸同志上台领奖!”

  掌声响起,陈岸却纹丝未动。

  “哥?”陈小满轻轻推了他一下。

  “再等等。”他低声说,“先让他把话说完。”

  赵有德笑容不减,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今天不只是表彰会,更是我们村团结一心、迈向新生活的起点。我这个当支书的,看到乡亲们日子越过越好,比什么都高兴...”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咳嗽两声,脸色骤变,整个人晃了晃,扶住讲台边缘,手捂住嘴,口角溢出白沫,眼神涣散。

  “支书!”有人惊叫。

  “快叫医生!”

  人群瞬间乱作一团。几个村干部冲上来扶人,掐人中、打电话叫救护车。混乱中,赵有德的手突然抬起,死死抓住陈岸的袖子,力气大得惊人。

  陈岸低头看他,那双眼睛已然模糊,却拼尽最后一丝气力,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进陈岸手中。

  “冤...冤枉啊...”他嘴唇哆嗦,“你逼我...批文...我不给...你就...”

  话未说完,头一歪,没了动静。

  全场死寂。

  下一秒,闪光灯接连亮起。

  咔嚓!咔嚓!

  记者们如闻腥而至的鱼群,镜头齐刷刷对准陈岸...他手中还捏着那封信,赵有德的手仍死死抓着他的衣角。

  “陈岸逼迫村支书交出渔船改造批文未果,致其情绪激动突发急病身亡!”已有人开始低声传话。

  陈岸没有甩开那只手,也没扔掉信。他就那样站着,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最终落在陈天豪脸上。

  对方嘴角微扬,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哥!”陈小满突然冲上前,手中的算盘一扬,“啪”地砸在那封信上。

  纸封裂开,一张折叠整齐的单据飘落地上。

  她弯腰捡起,展开一看,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港商汇款单?金额...一百二十万?收款人:赵有德?”

  “这不是集体账户!”她声音尖利,“这是洗钱!他拿咱们村的名义做掩护,替外面的人走账!”

  人群哗然。

  “不可能吧?支书怎么会干这种事?”

  “可这单子是真的啊,银行章清清楚楚!”

  “那遗书呢?是不是也是假的?”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陈岸终于开口:“这信我没拆,是他自己塞给我的。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打开看。”

  没人上前。

  他知道,越解释越像心虚。他只是默默将信收进口袋,转身扶住妹妹:“小满,我们走。”

  “不行!”一名记者拦住去路,“你是关键当事人,不能离开现场!”

  陈岸冷笑:“我不是犯人。人死了,你们不查死因,反倒围住活人拍照?”

  “我们是在还原真相。”那人语气强硬。

  “真相?”陈岸指向地上,“他自己服毒,临死前往我身上泼脏水,背后还有百万汇款,你们不去追查钱的来源,反而盯着我手里的信?”

  话音未落,怀中的声呐仪忽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警报,也不是寻常信号。

  是一种极短促、有规律的脉冲式震颤,像是某种密码在敲击设备外壳。

  他不动声色地将仪器贴向胸口,借衣服遮掩,低头瞥了一眼屏幕。

  波形图正在自动生成,曲线起伏诡异,与平时探测鱼群的频率截然不同。更奇怪的是,右下角浮现出一行小字:

  【接收中:加密信号源|时间戳:2054-06-17】

  他呼吸一滞。

  这台连卫星定位都没有的老式声呐仪,怎么可能接收到未来的信号?

  他又看了眼陈天豪。

  对方正与记者交谈,神情从容,但眼角余光始终锁着他。见他低头看仪器,眉头微微一动。

  陈岸立刻明白...这信号出现绝非偶然,是故意的。

  他悄悄按下录音键,让声呐仪持续捕捉信号流,同时将仪器塞进内袋,只留一根导线连着耳机孔,藏于袖口之中。

  “陈岸!”主持人又喊了一声,“请你留下配合调查,这是组织的要求!”

  “组织?”他抬头,“赵有德挪用集体资金,伪造批文,私通港商,现在还想用一封遗书把我钉上墙?你们真觉得我能认这个账?”

  “那你敢不敢当众拆开遗书?”有人高声质问。

  “敢。”陈岸从兜里掏出信,“但我有个条件...请第三方见证,当场验笔迹、验指纹、验纸张来源。谁又能保证这信不是提前写好的?”

  人群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声呐仪又震了一下。

  这次更清晰。

  三短,三长,再三短。

  像摩斯码。

  他心头一震。

  父亲的日志里,最后一页画的声呐波形图,正是这个节奏。

  “哥...”陈小满拽了拽他的袖子,“你还记得爸说过的话吗?”

  “哪句?”

  “他说,有些话,大海不会直接告诉你,但会一遍遍重复,直到你听懂为止。”

  陈岸盯着手中的仪器,手指慢慢收紧。

  赵有德的死是局,遗书是陷阱,汇款单是烟雾弹...真正危险的,是那个穿着西装、站在人群中的男人。

  而此刻,来自三十年后的信号,正通过一台最不起眼的声呐仪,一点一点传进来。

  “陈岸!”陈天豪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嘈杂,“你拿着那台破机器,在听什么?”

  “听你听不到的东西。”他抬起头,直视对方。

  “哦?”陈天豪笑了,“比如?”

  “比如,一个人明明在时间暂停时还能行动,却装作和其他人一样定格。”陈岸往前一步,“那天在岛上,浪停了,人停了,连雨滴都悬在空中。可你,转笔的动作是连贯的。”

  陈天豪脸上的笑意未改,眼神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重生者。”陈岸声音很轻,“你是穿越者。而且,你早就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礼堂里鸦雀无声。

  记者忘了拍照,村干部忘了扶尸体,连陈小满都屏住了呼吸。

  陈天豪沉默几秒,忽然鼓掌。

  “精彩。”他说,“编故事的能力,比你捕鱼的技术强多了。”

  “我不是在编。”陈岸摸了摸胸口的仪器,“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改什么规则?改政策?改法律?还是改命?”

  “命?”陈天豪摇头,“命从来不是用来改的。是用来选的。”

  他顿了顿,看向门外:“就像现在,你可以选择继续站在这里辩解,也可以选择...看看你妹妹刚才踩到的东西。”

  陈岸猛地回头。

  陈小满正站在原地,脚边是一块从遗书封皮里掉落的金属片,边缘锋利,表面刻着一串数字:

  那是某种代码。

  也是声呐仪刚刚接收到的信号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