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时空稳定力场的首秀-《签到渔村,我靠系统逆袭成海王》

  海面突然静止了,浪花悬在半空,如同被冻结的玻璃碎片,闪烁着微光。陈岸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声呐仪,屏幕上的时间定格在“14:07:33”,紧接着,下方浮现出一行字:“时空稳定力场激活,剩余时间:89秒。”

  他没有慌乱,也没有急促呼吸。这类事来得突然,但他早已习惯...系统从不会无端给出提示。

  他蹲下身,伸手探向那堆炸药残骸。外壳仍在冒烟,可内部的引信却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火花停滞半空,红光凝固在导火索中央,像一根燃到一半的火柴头。

  “还能用。”他低声自语,手指谨慎地伸进缝隙。

  他曾拆过渔船发动机,也修过漏电的探照灯,手还算稳。顺着线路一点点剥离,避开了主控模块,指尖忽然触到一块扁平的金属片。轻轻一拨,滑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盒子。

  “藏得挺深。”他翻过来看了看,正面有个小孔,是录音口。

  按下播放键,里面立刻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必须让陈岸消失,否则批文一事败露,我们都得进去。”

  是赵有德。

  陈岸眼神一沉。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村口广播里念政策的是他,低保会上打官腔的是他,还有一次,当着他面把妹妹陈小满记账的算盘摔在地上的人,也是他。

  可现在,这家伙竟在炸药里留下遗言般的录音,像是早有预谋。

  他将黑盒子收进防水包,顺手从罐中舀起最后一勺中和剂,泼向炸药。

  液体接触瞬间,原本发烫的金属迅速泛白,如覆霜雪,随即“簌”地碎成粉末,随风飘散,落在海面上竟不沉没,反而被静止的浪托着,宛如撒了一把盐。

  他站起身,回头望向妹妹。

  陈小满蜷缩在岩壁角落,双手死死攥着那个旧算盘,指节泛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时间停滞,谁也无法言语。

  陈岸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猛地一颤,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惊恐。

  他比了个“没事”的口型,然后拉着她后退三步,背靠石壁站定。这个位置是他精心挑选的...万一时间恢复,巨浪袭来,这里是最安全的死角。

  他低头看表,倒计时还剩十七秒。

  远处,陈天豪仍站在快艇上,西装笔挺,金笔在指间一圈圈转动。他的表情凝固在冷笑的瞬间,眼神如钉子般刺来。

  “你也有怕的时候吧?”陈岸心中默想,“不然何必穿得如此整齐来杀人?”

  倒计时归零。

  “嗡...”

  一声轻震自脚下传来,仿佛大地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悬于空中的巨浪轰然砸落,水墙炸起三米高,溅得两人浑身湿透。快艇被惯性推向前方,船头几乎撞上礁石,螺旋桨搅动泥沙,发出刺耳摩擦声,最终“咔”地一顿,卡住了。

  陈岸抹去脸上的水珠,目光始终未离开陈天豪。

  对方缓缓放下金笔,嘴角那抹笑意竟依旧挂着。

  “行啊。”陈天豪开口,语气平稳得不像刚逃过一场撞击,“我还以为你会冲上来打一架。”

  “打架解决不了问题。”陈岸将防水包往肩上提了提,“你带来的炸药已经变成海盐了,要不捞点回去煮汤?”

  陈天豪轻笑一声,并未接话。他低头看向遥控器,红灯熄灭,屏幕一片漆黑。

  “你清除了引信?”他问。

  “不止。”陈岸从怀中取出那个黑盒子,当着他的面打开外壳,取出里面的小磁带,塞进自己衣兜,“我还知道了是谁想让我死。”

  “哦?”陈天豪挑眉,“那你打算怎么办?找村支书对质?还是去县里举报?”

  “都不急。”陈岸盯着他,“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图什么?钱?权?还是...就为了看我死?”

  陈天豪沉默两秒,忽然抬手,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展开。

  是一份请柬。

  “明天晚上六点,村礼堂。”他念道,“庆功宴,表彰‘先进渔民’。你妹妹也在名单上。”

  陈岸皱眉。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赢了这一局。”陈天豪将请柬折好,夹回口袋,“所以我来邀请你,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接受掌声。”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也让大家看看,你是如何从一个穷小子,变成全村最危险的人。”

  陈岸没有回应。

  他知道这不是示弱,而是挑衅。

  一个穿着三件套西装的人,绝不会专程赶来送请柬。他是来确认...确认炸药是否失效,录音是否暴露,以及自己是否真的掌控了局面。

  而现在,他确认完毕。

  “你不恨我?”陈岸忽然问。

  “恨?”陈天豪笑了,“我回来不是为了恨谁。我是来改规则的。你父亲没做到的事,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所以你就拿全村人的命当筹码?”

  “命?”陈天豪摇头,“在这儿,命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谁能控制信息,谁能掌握节奏。”

  说完,他转身走向船尾。引擎重新启动,快艇缓缓后退,脱离礁石区。

  临行前,他回头看了眼陈岸,金笔在掌心转了一圈,随后轻轻敲了三下船舷。

  三下,不快不慢,像某种暗号。

  快艇驶离岸边二十米,忽然停下。

  陈天豪站着未动,背对着他们。

  几秒后,他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拇指划过喉咙。

  然后船才真正离去,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纹,缓缓扩散。

  陈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小满走到他身边,声音微微发抖:“哥,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明天晚上,他会动手。”陈岸低声说,“但在哪儿动,怎么动,现在还不知道。”

  “那我们不去不行吗?”

  “不行。”陈岸摇头,“他特意来通知,就是逼我们去。如果不去,他就会说我们心虚,说我们勾结外人搞破坏。到时候,连洪叔都保不住我们。”

  陈小满咬着嘴唇,许久才憋出一句:“可他手里有枪,有炸药,还有...那种能让时间停住的东西!”

  “那不是我的能力。”陈岸纠正她,“那是系统赋予的。而且只触发了一次,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启用?”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声呐仪,屏幕已恢复正常,信号稳定,温度读数也回来了。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刚才力场解除时,他分明看到陈天豪的动作是连贯的...转笔、说话、做手势...而其他人全都定格在那一刻,包括他自己。

  为什么只有陈天豪能动?

  他没有说出口,怕吓着妹妹。

  “走吧。”他拍拍她肩膀,“回去还得准备明天的事。”

  两人沿着礁石小路前行。潮水退去些许,露出湿漉漉的岩面,上面残留着巨浪拍打的痕迹,宛如刀刻。

  走到半途,陈小满忽然停下。

  “哥。”

  “怎么了?”

  “你还记得咱爸以前说过的话吗?”

  “哪句?”

  “他说,大海从不说谎。它给你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它的原因。”

  陈岸脚步一顿。

  他想起父亲的日志,最后一页浮现的字迹,还有那条与声呐频率完全吻合的波形图。

  也许从一开始,这一切就不是偶然。

  他抬头望向渔村方向。夕阳压在屋顶上,炊烟袅袅,有人喊吃饭,有孩子追着狗跑。

  一切看似寻常。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那卷磁带。

  明天晚上,礼堂的灯会亮起,锣鼓会敲响,村支书会笑着给他戴上红花。

  而在那片喧闹之中,有人正等着看他倒下。

  他没有加快脚步,也没有放慢。

  只是默默记下一件事:进礼堂前,一定要先检查所有电源线路。

  还有,别喝任何人递来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