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他没死在南荒!他回来了-《快拦住他,别让那把剑出鞘!》

  此时的轩辕麟,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作为轩辕澈多年的竞争对手兼老弟,他太了解自己这位兄长了!

  轩辕澈或许有些天赋以及手段,但绝对没有能用龙气造就福地的神通!

  那需要的是对龙气本质近乎于“道”的领悟和掌控,绝非靠资源堆砌或者一些阴私手段能够达到的。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在理。

  他觉得这并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般简单,这里面绝对有什么问题!

  他在脑海中勾勒出青林镇的位置,下一刻,毛骨悚然!

  青林镇……距离南荒怎会如此之近!

  他联想到数月前北境之事,以及自己那位还活着的“六弟”:

  轩辕昊!

  这惊天动地的手段……这熟悉的感觉……

  他想起了自己在北境的经历。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在边境引动了「气运钟」鸣响。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真正引动气运钟的,是那个“六弟”轩辕昊!

  同样的惊天动地,同样的荣耀被张冠李戴!

  一个让他浑身冰凉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涌现:

  ‘他没死!他没死在南荒!他回来了!

  而且…他一回来,就弄出了比当初气运钟鸣更大的动静!

  是了,只有他……只有那个似乎被父皇深深忌惮的六弟,才可能拥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能力!’

  轩辕麟在心中疯狂呐喊,巨大的恐惧在内心疯狂滋生。

  他下意识地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害怕!

  害怕那个甚至连父皇都流露出忌惮之色的六弟!

  如果这一切真是那个家伙所为,那他所展现出的实力和潜力,将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巨大的惶恐与纠结,让他坐立难安。

  他几乎想要立刻冲出大殿,不顾一切地闯到父皇闭关的禁地,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让父皇携带神剑将其诛杀!

  可是……他不敢。

  他害怕父皇在得知这一切后的震怒会波及自身;

  更害怕万一父皇因六弟展现出的惊人天赋而旧情复燃,重新重视起那个让整个皇族都看重的皇子……

  那自己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岂不是付诸东流?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之际,太监一声悠长的“退朝——”终于响起。

  朝会在一片对皇长子轩辕澈的赞誉声中落下帷幕。

  百官躬身行礼,陆续退出大殿。

  轩辕麟魂不守舍地随着人流移动。

  刚踏出几步,珠帘后,闻人毓那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麟儿。”

  轩辕麟猛地一颤,如同惊弓之鸟,连忙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

  他迅速转身,躬身应道:“儿臣在。”

  “本宫瞧你脸色很不好,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闻人毓的声音隔着珠帘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却让人听不出更深层的情绪。

  轩辕麟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

  “劳母后挂心,儿臣无碍,只是……只是近日修炼有些急切,略感疲惫,歇息片刻便好。”

  珠帘之后,闻人毓似乎静静地注视了他片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帘幕,看到他内心的慌乱。

  就在轩辕麟感觉压力倍增之时,她才缓缓道:

  “嗯,修炼之道,讲究张弛有度,莫要太过苛求自己。

  下去好生休息吧。”

  “是,谢母后关怀,儿臣告退。”

  轩辕麟如蒙大赦,正要转身离开,一个压抑不住的念头却促使他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目光试图穿透那层珠帘,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刻意的犹豫:

  “母后……儿臣斗胆,您……您可还记得当年我那位‘六弟’……轩辕昊的事情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哐当——”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脆响从珠帘后传来,像是茶盏盖子失手磕碰在了檀木案几上。

  只见珠帘后那道原本慵懒倚着的身影骤然坐直,明黄色的凤袍袖口拂过,带起一阵细微的珠玉碰撞声。

  虽然隔着帘子看不真切,但轩辕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一瞬间,皇后周身那闲适宁静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力克制却依旧骤然绷紧的惊悸。

  “……”

  殿内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连侍立两旁宫人的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

  过了好几息,闻人毓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强行平复后的沙哑,尾音却泄露了难以掩饰的轻微颤抖:

  “何故……突然提起那个早夭的孩子?”

  轩辕麟心头猛地一跳。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颤抖,脑海中瞬间闪过当年后宫之争的惨烈。

  那时这位母后虽已母仪天下,但与那位圣宠不衰的皇贵妃相比,无论在容貌、才情还是帝心眷顾上,都始终被压过一头。

  甚至一度有流言蜚语,暗指皇贵妃威势更盛。

  两人的明争暗斗,几乎是宫中心照不宣的秘密。

  此刻骤然听闻那个女人的儿子之名,勾起昔日不堪回忆,难怪她会如此失态……?

  思绪电转间,轩辕麟已迅速敛下眼底的思量,顺着准备好的说辞,语气愈发显得小心谨慎:

  “只是……只是前些时日翻阅皇族纪事与旧档,偶然瞥见了那个名字,心中觉得甚是惋惜,故而才有此一问。”

  他顿了顿,壮着胆子,以一副感慨惋惜的口吻旁敲侧击:

  “儿臣曾听闻……父皇当年,对六弟似乎格外喜爱,寄予厚望?

  若是六弟当年未曾早夭,想必今日,父皇对我们这些皇子,也能多几分宽和与看重吧……”

  他还想再试探些什么,珠帘后却猛地传来一声打断,声音带着明显的急促,那压抑不住的颤音此刻已清晰可辨:

  “好了!”

  闻人毓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又强行压下,带着一种近乎严厉的制止:

  “既没有什么紧要之事,便到此为止!

  无论当年如何,那孩子毕竟都已经不在了!

  往事已矣,休要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