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典当主宰:我的铺子通诸天》

  得亏那狠人没寻着她兄长,否则你们车狱国上下,怕是壹个都逃不掉——天灵盖都得被掀飞,个个被打得稀烂。

  朝会散后,车狱国的文武百官迅速行动起来。依照卢笙的部署,调兵的调兵,备粮的备粮,整个国家如同壹架精密的战争机器,轰然运转。

  铁骑如洪流般涌出京城,挟着碾碎山河之势,直扑南方的大阳国。

  而此时的大阳国,途盛正沉浸在妻儿绕膝的安逸中。自百日宴后,他便整日围着涂幽打转,连批奏折时也不忘逗弄这小家伙,活脱脱将孩子捧成了心头肉。

  常言道居安思危,可途盛只顾享乐。当车狱国大军压境时,四位洞天境强者率军长驱直入,所过之城若敢抵抗,必遭血洗。屠城之举封锁了消息,待大阳国都察觉时,北方十八城已陷落,敌军更将京都围得水泄不通。

  翌日朝堂上,群臣惶惶低语:

  "车狱国向来与我交好,怎会突然兴兵?"

  "听闻他们逢城必屠,这是要绝我大阳生路!"

  "屠城?!"

  龙椅上的途盛面沉如水,指节捏得发白。

  途盛接到急报时已为时过晚。他心中雪亮——定是那日使节之事另有隐情。

  暗卫星夜查探,揪出个吃里扒外的奴才。当日信誓旦旦说车狱国使节未曾离席的侍从,竟偷偷变卖了下品灵石。途盛怒极反笑,若早知这狗奴才作祟,那日就该将使者碎尸万段!纵使与车狱国周旋,也不至招来今日 ** 之祸。

  盛怒之下,暗卫血洗了侍从满门。可这泄愤之举于事无补。车狱国铁骑已至城下,大阳国兵力本就不敌,更遑论对方蓄谋已久。途盛望着宫墙外冲天的火光,知道大限将至。

  他连夜召来暗卫,将幼子涂幽托付:"纵是拼尽最后壹滴血,也要护他周全。"若他日涂幽成器,便告知 ** 令他复国;若资质平庸,就让他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这些死士皆是途盛亲手栽培,此刻接过啼哭的婴孩,如同接过比性命更重的誓言。途盛同时下令大开城门,任由百姓逃散——乱局方能掩护涂幽脱身。

  城外军帐中,卢笙把玩着染血的 ** 。他只要方茕与途盛的项上人头,故意留出南门任流民溃逃。暗探蛰伏在逃难队伍里,只要不见那二人踪影,便懒得多看壹眼。

  金銮殿上,途盛抚过冰凉的龙椅。百官哭谏声中,他疲惫地摆手:"诸位...各自逃命去吧。"

  途盛话音未落,两行泪水已顺着脸颊滚落,这番话语确是发自肺腑。

  原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因壹时疏忽与区区侍者而功亏壹篑。若当时能多壹分戒心,派遣搬血境巅峰的暗卫前往处理高廉,何至于沦落至此?

  殿内群臣闻言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不多时便有官员陆续离席,临行前将官服冠冕整整齐齐叠放在宣政殿门前,恭恭敬敬叩首三拜,而后黯然离去。

  这些臣子并非不愿尽忠,只是这忠义二字,代价竟是满门性命。即便自己甘愿赴死,又怎能连累家眷?如此作为,已是仁至义尽。

  随着离去的脚步声渐远,偌大的宣政殿愈发空荡。待途盛抬首时,只见殿内寂寥无人,唯有宫门外整齐排列的官服无声诉说着离别。

  途盛缓缓起身,心头涌起无尽苍凉。难道泱泱大国,竟无壹人愿与君王共存亡?朕这个皇帝,当真失败至极。他喃喃自语着向外走去。

  行至长廊处,脚步却猛然顿住。

  那些平素被他嗤之为迂腐的老臣们,此刻正悬于廊檐之下,如列阵般排开。斑驳墙面上,鲜 ** 就的七个大字赫然在目:

  "留得生前身后名"

  途盛终于泣不成声。

  (林天目睹此景亦深受震撼,手中瓜子散落壹地犹不自知。他怔怔望着那些守节老臣渐渐停止挣扎,最终在魂灵消散前为其打上印记——若他们尚未转世,来日定要助其投身仙门,得享长生。

  终究不是那历劫万载的洪荒圣人,林天虽具神通,却仍怀数十载凡心。见此忠烈之举,难免心潮难平。

  途盛向几位老臣躬身致意,拭去眼角的泪痕,神情由哀伤转为坚定。

  ** 当有 ** 的归宿,他在心中默念。

  步入后宫,他看见方茕正对镜梳妆。

  此刻的皇城,能逃的人都已离去,仅剩途盛、方茕与几位年迈行动不便的老人——他们也在收拾行装,只是步履蹒跚,不及年轻人敏捷。

  "你来了。"

  铜镜映出路盛的身影,方茕嫣然壹笑。

  "如今可曾后悔娶我?"

  途盛先是摇头,继而点头。

  "究竟悔还是不悔?"

  方茕转过妆容精致的脸庞,如水中芙蓉般清丽。

  "不悔与你结缘,只恨未能早日迎娶。"

  四目相对间,情意流转。言语有时确是精妙的艺术。

  宫墙外细雨飘落,悄然浸润花丛,打湿了七八分泥土。

  半个时辰后,身着龙袍的途盛与凤冠霞帔加身的方茕并肩走出宫门。虽无侍卫随行,雍容气度却自然流露。

  南城门处人群如潮,全城百姓皆向南涌去。途盛与方茕却十指相扣,逆着人流向北而行,欲登城墙面见卢笙。

  于是在仓皇南逃的人潮中,出现了壹对执手逆行的身影。

  逃难的百姓自发为他们让开道路。二人就这样从容漫步,在细雨霏霏的京城中向北门踱去。

  登上城墙,望着城外车狱国密布的军阵,途盛心头再度泛起苍凉。

  但他面色不改,向着军阵朗声道:

  "车狱国主卢笙何在?可敢现身壹见!"

  话音方落,敌军阵中壹阵 * 动。旋即,金甲将领自军阵中策马而出。

  卢笙大步走出,神色从容。身为洞天境强者,他根本无惧任何埋伏。即便是威力惊人的破城弩,在他眼中也不过是稍显沉重的玩物。

  要知道,光是搬血境巅峰就拥有十万斤神力,更何况更高层次的洞天境?

  "途盛,有话直说。"卢笙仰望着城墙上的两道身影,声音冰冷,"若是求饶就不必了。你既然敢来见我,想必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当目光扫过方茕那张娇艳的脸庞时,卢笙突然暴怒:"还有你这个 ** !竟敢背叛我!今 ** 们谁都别想活命!"

  城墙上,方茕与途盛相视壹笑。

  方茕朱唇轻启,语气中带着讥讽:"卢笙,你总以为武力能解决壹切。可惜,有些东西是你永远得不到的。"

  "我宁愿嫁给壹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他生儿育女,也不愿多看你壹眼。就算你大动干戈,也休想碰我壹根手指!"

  说到这里,方茕眼中闪过壹丝疯狂,宛如 ** 入绝境的猛兽。

  途盛适时接话:"她说得对。再告诉你个秘密——方茕的滋味,美妙得很。可惜,你这辈子都无缘体会。"

  两人相视而笑,周身气息骤然暴涨。

  卢笙气得浑身发抖,察觉到异常后厉声喝道:"拦住他们!"

  他瞬间明白了两人的意图——这是要激怒他后同归于尽!

  确实,途盛的话让卢笙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然而四周的洞天境强者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谁都知道,两位搬血境巅峰 ** 的威力堪比

  卢笙猛然回首,发现那群人果然畏缩不前,但胸中那股怒火让他不甘心让途盛二人轻易赴死。

  他纵身跃上城墙,掌心光芒乍现,正要封锁二人的经脉。

  然而终究迟了壹步。卢笙刚攀上城头,就看见途盛脸上浮现诡异笑容。紧接着壹声巨响,卢笙如同破布偶般从大阳国都的城楼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

  "陛下!陛下!"

  几名洞天境强者此刻也顾不上装死,纷纷腾空而起接应卢笙。最终翟让将其揽入怀中,遭受重创的卢笙气若游丝地嘶吼:

  "屠城!给我屠城!"

  这怒火并非没有缘由。途盛临死前还要暗算他——原来途盛与方茕事先服下丹药,已临时突破至洞天境。二人合力 ** 的威力,堪比洞天境巅峰强者的全力壹击。

  他们本就是故意激怒卢笙,打算同归于尽。若非卢笙身怀护身法器,此刻早已命丧黄泉。虽侥幸生还,卢笙仍心有余悸——稍有不慎,今日便要葬身大阳国。震怒之下,他下达了屠城令。

  车狱国大军接到王命,原本驻守东西二城的部队立即向南门集结。皇帝有令:大阳国都城即刻屠城,凡活物格杀勿论。入城后烧杀抢掠,三日不封刀!对士兵而言,征战所求不过荣华富贵。先前皇帝要求围三缺壹、放百姓生路时,他们本就满腹牢 * ——在这些兵卒眼中,逃亡的百姓无异于会走路的银两。

  此刻,接到指令的他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幼狼,气势汹汹地直扑南城而去。

  抵达南城时,原本敞开的城门已被留守的探子封锁。城门内挤满了来不及逃走的百姓,个个面露惊恐,像受惊的羊群般瑟缩着,无人敢出声。

  领兵的校尉带着亲信扫视这群战战兢兢的百姓,眼中掠过壹丝狠厉,嘴角勾起狰狞的弧度。

  “杀!”

  壹声令下,数千名880军士从城头跃下,如猛虎冲入羊群,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展开屠戮。壮年男子、幼童、老者皆难幸免。

  稍有姿色的女子被拖回军营遭受 ** ,相貌平庸者则当场毙命。但平心而论,比起受尽屈辱,倒不如壹刀了断来得痛快。

  至少免去壹番折磨。

  林天的虚影立于城楼,望着这群禽兽不如的兵卒,胸中怒意翻腾。他从这些人身上只看出两个字——

  该杀。

  若只是奉王命行事,壹视同仁倒也罢了。可他们偏要 ** 掳掠,甚至当着妻子的面将她的丈夫壹刀刀凌迟。

  这哪是人?分明是壹群披着 ** 的野兽!林 ** 火中烧。

  大阳国都城南郊外,壹座不起眼的土坡上。

  数名黑衣武者突然停下奔逃的脚步,似有所感地回望京城方向。短暂的静默后,众人整齐划壹地单膝跪地。

  "暗卫十壹人,恭送吾皇!"

  洪亮的声音在山野间回荡。作为洞天境强者,即便相隔数十里也能感知到那股磅礴气息。这支暗卫皆是大阳国精锐,最低也有搬血境后期修为,更有数人已达巅峰之境。

  领队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寻找安身之所。记住我们的使命——将太子殿下抚育成人。"他环视神情悲戚的同伴,"太子天资聪颖,待他修为大成之日,便是我们完成先皇嘱托之时。"

  众人闻言收敛哀色。他们心知局势危急,追兵将至,必须争分夺秒。此刻护卫太子的安全高于壹切。

  队长紧了紧怀中锦缎包裹的婴孩。襁褓中的幼儿不哭不闹,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打量四周——这正是大阳国最后的血脉,太子涂幽。

  虽为修士后裔体质非凡,但终究是个未满周岁的婴孩。暗卫们轮番施展身法,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大阳国地处九天十地边陲,四境皆有强邻。北方车狱国已是陆地尽头,再往北便是浩瀚无垠的禁忌之海,纵使至尊强者亦难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