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个白瓷还是我当初买回来的那个吗?-《白切黑掉马后他囚禁了金主》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卧室里一片旖旎的气氛。

  阿泰在门口低声询问,

  “霍爷,医生来了。”

  霍骁的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沉稳,

  “去床上躺着,”

  说完又补充一句:“你总不想让医生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白瓷在心里埋怨着,这医生来的真不是时候。

  然后乖巧的点点头,上床躺好,完全没了刚才无理取闹的样子。

  霍骁刚要转身出去,手腕却被白瓷猛地攥住。

  “先生别走,”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求你。”

  霍骁顿了顿,对着门口喊了一声“进。”

  医生有条不紊地进行检查,阿泰的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床上的白瓷和床边的霍骁。

  他心底隐隐觉得,某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霍骁不顾一切的回来,真的不是因为这个白瓷嘛……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白瓷的内疚,霍骁竟然好脾气的陪了他很久。

  直到白瓷入睡,霍骁才回到书房。

  冰冷的荧光从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上流泻而下,将监控室染成一片死寂的幽蓝。

  霍骁陷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庄园遭受袭击的片段。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阿泰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反手将门无声地关紧。

  他步伐很轻,走到霍骁座椅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停下,微微躬身。

  “霍爷,”阿泰的声音压得很低,像砂纸摩擦过桌面,

  “查过了。事发时,陆冥迟的人确实在城西码头有动作,像是接了一批来路不明的‘硬货’。”

  霍骁没有回头,视线依旧焦着在屏幕上一条正对着镜头昂首吐信的眼镜蛇身上。

  “陆冥迟……他就是条疯狗,咬人倒不稀奇。”霍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这些蛇……阿泰,你不觉得它们太‘听话’了些吗?

  像被谁提着线在走。”

  阿泰浓黑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重重点头:

  “是,太邪门!我让技术组的人反复看了所有能找到的监控。蛇群进攻的路线,避开了一些撒过强效驱蛇粉的区域,简直像有人给它们画了地图。还有撤退……”

  他上前一步,手指点在其中一块分屏上,那里正播放蛇群如退潮般撤走的画面,

  “您看这里,它们不是乱窜,是沿着这条废弃的下水管道口走的,整整齐齐。这绝不是野蛇能干出来的事!肯定有人在召唤,而且手段高明得邪乎。”

  监控画面被阿泰定格放大。

  事实和阿泰说的如出一辙。

  霍骁的目光终于从屏幕移开,缓缓转向阿泰,幽深的眼底翻涌着审视的寒光:

  “使唤蛇……不是谁都能有的本事。陆冥迟手下那帮人,玩刀玩枪是老手,玩蛇?”

  “呵!”那一声短促的冷笑,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还有一件事,霍爷,”

  阿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压得更低,

  “我们查到,秦敖那边根本没去谈那笔‘新货’的生意。”

  “嗯?”霍骁的眉头第一次真正地蹙了起来。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秦敖?他亲自答应下来的生意,也会放人鸽子。原因?”

  “不知道,”

  阿泰摇头,脸上也满是困惑,

  “他那边的人嘴很紧,只说秦先生临时有急事脱不开身,具体什么事,一个字不肯漏。”

  “急事?”霍骁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锐利得像淬了火的刀锋。

  沉默如同实体般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监控主机风扇发出的低沉嗡鸣在房间里回荡。

  阿泰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声音绷紧得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霍爷,还有一条线……边境雇佣兵首领‘蝮蛇’。”

  “蝮蛇?”霍骁的眼神骤然一凝。

  “对,那个在西南边境,神话一样的人物。”阿泰语速加快,

  “我们通过特殊渠道才挖到一点零星的碎片。蝮蛇之名的由来,就是能‘驭蛇’。

  传闻他手里掌握着一些失传的方子,甚至有说他会用特殊频率的声音……能让蛇群听他号令。

  手段之诡秘,无人能了解其深意。

  最近有模糊的迹象显示,‘蝮蛇’的触角,似乎伸到我们这片地界来了。”

  “驭蛇……蝮蛇……”霍骁低声咀嚼着这两个词。

  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征兆地沿着霍骁的脊椎猛地窜起,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寒意并非来自对敌人的恐惧,而是源于一种被最亲近之物背叛的惊悚联想!

  “听说,蝮蛇的手下个个易容之术,”霍骁努力回忆着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事,

  “他们可以化身任何人,渗透任何组织进行刺杀任务。”

  “不仅如此,他们还能达到完全的自给自足。自己研发枪支弹药,有自己的医疗科研和通讯设备……”

  阿泰越听越觉得恐怖,喉结紧张的上下滚动。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贸然从西南边境过来,是敌是友?”

  说到这里,阿泰又是一阵头皮发麻,然后开口提醒:

  “霍爷,还有一件事,那天的庄园死伤无数,唯独……”

  阿泰顿住,抬头看着霍骁的脸色,缓缓说出自己的疑虑,

  “唯独白瓷死里逃生,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霍骁摩挲佛珠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顿,然后不动声色的解释,

  “他母亲是苗疆女子,驱蛇避虫是打小就学的本事,能逃过一劫也不足为奇。”

  “不过……,”霍骁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阿泰若有所思,

  “这个白瓷,还是我当初买回来的那个吗?”

  阿泰猛然一惊,反手摸向腰后的枪。

  霍骁眼锋如刀,一把扣住他手腕,沉冷的嗓音压着火星。

  “慌什么。”

  他忽然迫近半步,挺直的后背挡住大半灯光,

  “就算这个白瓷是蝮蛇易容的……,他单枪匹马的,还能翻云覆雨不成?”

  阿泰低头站定,恭敬地等着霍骁吩咐。

  良久后,霍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他要亲自去看看,这个白瓷到底戴了多少层面具。

  刚才那句句发自肺腑的委屈,又有几分真诚。

  “就算你披着狼皮,今天我也要扒了你。”

  “我倒要看看,你里面的芯子到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