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该死-《白切黑掉马后他囚禁了金主》

  “你!”亚瑟眼神狠厉又鄙夷,还带着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下贱吗?我是欧洲贵族的后裔,我,”

  “闭嘴吧你,”不等他说完,白瓷直接打断,“你祖上就是皇帝,现在不也只是个佣人。”

  空气沉得发腻,像一块吸饱了水的厚绒布,死死捂在偌大的客厅上方。

  亚瑟的指尖,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作呕的悠闲,轻轻划过光洁的杯壁。那骨节分明的手停在杯耳旁,随即猛地一掀!

  “啪嚓——!”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猛地撕裂了餐厅的寂静。

  霍骁最钟爱的那套骨瓷茶杯,其中一只在冰冷的地砖上炸开,雪白的碎片如同破碎的蝶翼,带着滚烫的红褐色茶渍,飞溅开来。有几片甚至溅到了白瓷脚边。

  “哎呀~,”

  亚瑟拖长了调子,那声音像钝刀子在玻璃上刮擦,“手滑了。”

  他微微倾身,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冰蓝色的眼睛紧锁着白瓷的面孔,

  “这可是霍先生最喜欢的,你说,他回来……会不会心疼?”

  白瓷低垂着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的情绪。

  “霍骁最喜欢的……,”

  他蹲下身,手指有些不易察觉的微颤,小心翼翼地避开锋利的边缘,去拾捡那些冰冷的碎片。指尖刚触到一片碎瓷,亚瑟锃亮的皮鞋尖便毫不留情地碾了上去,狠狠压在他的指关节上。

  钻心的疼瞬间炸开,白瓷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指骨被坚硬的鞋底挤压着,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白瓷强忍痛感抬起头。

  亚瑟的脸在俯视的角度下,带着一种捕食者玩弄猎物的残忍快意。

  “心疼杯子?”

  他嗤笑,脚尖用力碾磨,“还是心疼你这双……等着主人回来逗弄的手?嗯?”

  他弯下腰,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白瓷脸上,带着浓烈古龙水气味,

  “金丝雀,就该待在笼子里供人赏玩,明白吗?

  霍骁不在,我就是把你这身漂亮的羽毛拔光了,也没人敢拦。”

  那冰蓝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白瓷此刻的模样:

  单薄、脆弱、不堪一击,像一件精美却注定被打碎的瓷器。

  亚瑟猛地收回脚。

  白瓷的手背上,一道被瓷片边缘划开的细长伤口正迅速渗出殷红的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刺眼极了。

  “清理干净。”亚瑟直起身,扯了扯一丝不苟的袖口,语气恢复了那种贵族式的、居高临下的冷漠,“然后,我们好好聊聊。”

  他转身,走向客厅厚重的双开门,门轴转动发出沉闷的声响。门关上时,清晰地传来“咔哒”一声——反锁的机簧扣死。

  白瓷维持着半跪的姿势,盯着指尖的血珠滚落,滴在冰冷的碎瓷片上,绽开一小朵暗红的花。

  他缓缓地抬起头,视线投向那扇紧闭的门。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你弄坏了先生最爱的杯子,你— —该死。”

  时间在窒息的沉默里被拉得无限漫长。

  终于,轻微的金属刮擦声从门缝下传来。

  一道扁平的、涂着暗绿迷彩的合金箱子被推了进来,悄无声息地滑过光亮的地板,停在客厅中央。

  亚瑟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

  他脸上那点虚伪的贵族仪态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兴奋与残忍的扭曲。

  他反手再次锁死门,动作带着一种仪式般的郑重。

  “我刚接到通知,霍骁去了公海那边,回来的时间至少也要两天。”他踱步进来,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敲在心脏上,

  “足够发生很多……‘意外’了。”

  他在那个合金箱子前站定,俯视着依旧半跪在地的白瓷,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他蹲下身,手指优雅地拨开箱盖两侧的卡扣。

  箱盖弹开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泥土腥气和冰冷爬行动物特有气味的阴风弥漫开来。箱内,盘踞着一条竹叶青。

  它的鳞片是极其纯粹而危险的翠绿色,宛如剧毒凝结成的翡翠。三角形的头颅微微昂起,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熔金般的色泽,死死锁定了近在咫尺的白瓷。

  细长的蛇信以极快的频率吞吐着,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如同死神的低语。

  “小家伙饿了。”亚瑟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轻柔,仿佛在谈论一件稀世珍宝,“它喜欢……干净的血肉。”

  他伸出手指,隔着空气,遥遥指向僵在原地的白瓷,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癫狂的弧度,“去,开饭了。”

  那冰冷的命令像是一把钥匙,瞬间解开了束缚。

  竹叶青细长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同上紧的弓弦,翠绿的身影闪电般从箱中射出,贴着光滑的地砖,无声而迅猛地直扑白瓷的脚踝!

  它的目标明确,动作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翠绿色的残影。

  冰冷的杀意,混杂着爬行动物特有的腥气,瞬间笼罩了白瓷。

  “别动哦,”

  亚瑟的声音带着残忍的兴奋,如同毒蛇吐信般钻进白瓷的耳朵,

  “挣扎只会让它更兴奋,你只会死得更痛苦。”

  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完美”的猎杀前奏,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扭曲的快意,

  “好好享受吧,你这个爬床的东西。等霍骁回来……只能找到一具漂亮的、发青的尸体。”

  亚瑟癫狂地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阴冷刺骨,

  “再漂亮的金丝雀,死了,也只是一团烂肉。等死吧,小废物。”

  那淬毒的翠影已近在咫尺!冰冷的鳞片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如同催命的鼓点。

  就在那三角形的蛇吻距离白瓷裸露的脚踝皮肤仅剩寸许的刹那——

  一直低垂着头颅的白瓷,猛地抬起了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

  亚瑟脸上残忍的笑意瞬间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副拙劣的面具。他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映出了他此生所见最诡异、最惊悚的景象。

  白瓷那双漂亮的眸子清晰地映入亚瑟的眼底。

  那里面,没有半分恐惧或脆弱。

  原本漆黑的眼瞳深处,被一股骇人的金芒骤然点起!那光芒并非静止,而是在瞳仁深处疯狂流转、旋动,勾勒出古老而玄奥的纹路。

  它们像是活物,带着一种非人的、漠视一切的冰冷威严。